第1637章 最后一程

說話間，一行人迅速的往謝母的病房走去。

一路上所遇到的醫護跟病患，都出悲戚的神，幾乎跟這家醫院有關聯的人，多多都知道謝家的事，也都見過謝母，真真是貴夫人的氣質。

哪怕虛弱無力的樣子，也弱人，而且平時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消極，待人接都著一子和，像是一杯溫茶，暖洋洋的。

“真是可惜，原以為找到了兒，會再撐一陣子，沒想到，還沒過上幾天一家人團圓的好日子，就走了。”

“是啊，謝家人多好的一家人，怎麼上天不開眼？”

“聽說今天的新聞都是關于謝家的首發會，才剛化險為夷，怎麼又出了這事，多災多難。”

“……”

那些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蕭卻無心顧及，隨著爸爸、哥哥進到媽媽的病房，房只有兩位護士，一左一右的候著。

“你們來啦。”兩位護士配合的揭開白布，面沉重：“實在不好意思，開始大家以為在睡覺，沒注意到是什麼時候走的，中午12.11分的時候，來給送吃的，才發現好沒有呼吸。”

說到這，其中一位護士，角輕扯了扯：“可如果是睡夢中走的話，唯一值得開心的事，是沒有那麼痛苦。”

謝家人先后走到床邊，謝賢站在最前面，一眼看到安詳的閉著的妻子，眼睛瞬間通紅。

妻子多年躺在病床，鮮出去吹風曬太，長期的藥服用，使得的皮格外的蒼白，就會襯得的睫跟頭發，分外的黑，整給人一種很空靈的覺，就好像是無意來到人間的仙般，驗了一些不太好的人間。

“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就走了？”謝賢的聲音嘶啞，出去著長發的手指，卻在止不住的抖。

謝長安的神，也沒好到哪里去。

意氣風發的年，完全沒了往日的神采，雙眼通紅，仿佛隨時會碎掉般，可他還在強忍著，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邊的妹妹。

相比起來，蕭蕭顯得格外的呆滯，似乎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去接床上躺著的死人，是的親生媽媽。

而就在昨天，還坐在床邊，跟媽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短短一天之間，的媽媽……就不見了。

的心，像是破了一個大，不停有水溢出來，令幾乎要窒息。

知道謝長安要看著，是在擔心，可卻不想讓家人再擔心，哥哥也一定很傷心難過吧。

顧北笙是后面跟進來的，雖然從進來之前，看到這些人的反應，就猜到了蕭蕭的生母，應該是出事了。

手攬住蕭蕭的肩，指尖輕輕的上下，然后稍稍用力，就把蕭蕭攬到了懷中，輕聲的在的耳邊安著：“蕭蕭，你要是難過可以選擇哭出來的，這里所有人都是你的親人跟朋友，沒有關系的，你不用強撐著。”

不用強撐著。

顧北笙的聲線悅耳而有質，說安人的話，如山澗清泉緩緩渡的心里般，令繃著的下意識的要放松。

“我知道你的子，從小到大被以前那個人，教導獨立而自強的模樣，不喜歡你示弱，亦不喜歡你的眼淚，可是人不是機，人是有心有的，你難就要哭出來，不要在心里……”

蕭蕭眼睫輕，子像是被干力氣般，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綿綿的靠在顧北笙的上。

側著頭，聲音很低：“為什麼，擎鈺不來？”

像是在心了很久的問題，又像是在痛苦之時，想要找到突破口的下意識行為。

這一刻的蕭蕭，好需要傅擎鈺。

如果傅擎鈺在的話，應該會直接鉆進他的懷里，放聲痛哭。

的媽媽……好不容易有的媽媽，去世了啊。

好難，心口空的，好似一瞬間對世界萬沒有任何興趣，就連跟楊敏斷絕母關系時的難，也無法與此時相較。

顧北笙到的緒，角微抿，滿眼心疼的看著。

“好了。”醫生手攔住了謝賢跟謝長安，低聲說著：“人已經走了有些時間了，按理來說要放到停尸間的，但我們想著讓家里人見最后一面，就一直讓睡在床上，既然家屬都見過，我們要走正常的流程，你們……節哀順變。”

謝賢深深的吸了口氣，卻有些站不住的往后倒了一步，還好謝長安手快扶住了他。

謝長安擔憂的看了他一眼：“爸，你沒事吧？”

謝賢搖搖頭，臉看起來很差，說話也十分費力的樣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們都清楚，這一天遲早要到來。”

說到這，他的視線越過謝長安，落在兒的上，眼簾微垂，眸底頓生愧疚：“只是太對不住依依，還沒來得及跟媽媽相好幾天，就要驗親人之間的生離死別，好像謝家就沒有給依依帶來什麼好事，爸爸太沒用，對不起……”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分明在，一句句對不起，是在對著蕭蕭說，更是在對著他的妻子說。

他很沒用，一心只想著發揚大謝氏，卻鮮關注家庭本，讓本就虛弱的妻子總是孤獨度過，他沒能為緩解痛苦，更沒能陪走最后的一程。

蕭蕭抿著，眼里有淚往下淌，幾度張，想要勸勸爸爸。

卻也聽得出來，爸爸這些話未必是對說的，而是想要對媽媽說的心里話，就任由爸爸趁機都說完。

有些話講出來，比在心里好。

謝長安嚨滾著，角抿得發直，連帶著下顎線也凌厲起來，整個人迫的像是不能松懈半點，一旦松懈就會碎掉。

就在所有人都在默默聽著謝賢的自白，謝賢的聲音，戛然而止。

接著，謝賢忽然兩眼一閉，直的往后倒去。

謝長安眼皮一跳：“爸！爸，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