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淵睜開眼,沒說話。
九姐坐下來,翹起,點了煙:“小北剛到霓月的時候,很靦腆,沒兩天就跟這兒一個姑娘睡了。男人能經得住的實在不多,其中一定不包括。”
樂淵知道想干什麼。
九姐完煙,說:“你是嫌我不年輕了還是嫌我經得男人多了?給句痛快話,別老吊著我,讓我以為我遲早能把你拿了。”
樂淵問:“每個月都問一回,不膩嗎?”
九姐笑了:“你的答案要是老不變,我就老問。”
樂淵起上了樓。
九姐胳膊搭在沙發,笑了一聲。
真正知道樂淵長什麼樣的不多,正好是其中一個。也知道,他半長的頭發是為了擋住什麼。
*
琮玉一覺睡到下午,沒有赴茶樓老板的約,去找九姐的行程就改到了第三天。
第三天中午前,在霓月對面的飯店吃飯,邊吃邊跟老板聊天,聽了一些這趟街的新鮮事。突然耳邊頭發垂下來,差點掉進湯里,只好騰出一只手摁住,摁到胳膊酸,才看向霓月旁邊的琪燙染,關了兩天門,終于開了,正好去剪個頭。
茶樓老板的電話來得不是時候,打斷了的計劃,只好先赴約。
跟老板約好十二點到茶樓大廳,五十分到達,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找人,“砰”的一聲,被一悶打中后腦,子垂直撲向地面。
意識完全消失之前,看到一雙鱷魚皮的尖頭皮鞋朝走了過來。
第6章
琮玉醒來時在一間桑拿房里,上完整,口罩和帽子也都戴著,但手機關機了,嘗試開機,沒打開,估計是沒電了。
著腦袋坐起來,扶著玻璃墻看向外面,這是在……洗浴中心?
握住門把手,沒抱期待地往下扳,門就這麼被打開了。忍著后腦的疼痛走出桑拿房,掃向休息大廳的一眾藏族人,找認識的面孔。
幾個藏人后知后覺地看向,怪異眼神在上來來回回了幾百遭,還是一個人都沒看到,但很清楚是被那茶樓老板帶來的。
這時,有兩個穿著技師服飾的人從樓下上來,問:“小姐,你怎麼了?”
琮玉推開們的手:“是誰把我帶過來的?他現在在哪兒?”
兩個技師不知道在說什麼:“您是找不到您的同伴了嗎?”
“同伴是誰!”
這時,琮玉后走來一個藏人,正是不久前在霓虹下跟對視的康男人,他拉住琮玉的手腕,對兩個技師說:“給我吧。”
技師離開后,他拉著琮玉往回走。
琮玉不從,往后退,用力掙他的手:“你是誰啊!”
康男人的漢話說得不好,有些唔噥,聲音也不大:“奪吉才讓。”
“誰問你名字了!我問你誰!為什麼拽我!”
奪吉才讓說:“金老板把你賣給我了。”
“你有病吧?買賣人口犯法你知道嗎?”琮玉罵道。
奪吉才讓很坦誠地說:“不知道。”
琮玉甩開他的手:“你讓人騙了,我是被人打暈帶過來的,我可沒答應任何人出賣我自己,你現在放我走,我可以不告你。”
奪吉才讓又抓住的胳膊:“我付過錢了。”
“你又沒付給我。別人給你一個暈倒的人你也敢要,你不怕是人命司啊。”琮玉看他傻似的,白長一張帥臉了,懶得跟他廢話,要往外走。
奪吉才讓很固執,死不松手,清澈如湖底的眼睛一不地盯著琮玉,幾乎要把琮玉看了。
琮玉掙不開,看他實在不怎麼聰明,正好也有很多事要弄清楚,就由他把自己拉到了一間按房。
按房里墻黃燈,裝潢十分曖昧,到底是做按還是做別的,一目了然。
琮玉坐在沙發,看向這個只有一眼之緣的康男人,初步判定他的殺傷力近乎為零,之后平靜地問:“這個金老板是三岔口那個開茶樓的吧?”
奪吉才讓點了下頭。
琮玉又問:“他跟你說我是四川來的□□,對嗎?”
奪吉才讓又點了下頭。
“你給了他多錢?”
“五萬。”
“我給你五萬你能讓我走嗎?”
奪吉才讓搖了搖頭。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嗎?”
“你出不去。”
“為什麼?”
“外邊都是我家人。”
還真是攜全家來包洗浴中心。琮玉又問:“你知道我長什麼樣嗎?”
“我那天看見你了。”
“你要是想說路燈底下那一眼,那就別說了,當時我戴著口罩和帽子,坐在我對面的人都看不到我的臉。”
奪吉才讓真的不說話了,琮玉皺眉,還真是因為那一眼?忍不住又問:“你沒見過人嗎?”
“沒見過貢布山外的人。”
“你第一次下山?”
“十八歲之后第一次下山。”
琮玉站起來,翻找了房間里的幾個屜,找出一多頭充電線,把手機充上電,有些自嘲地說:“我運氣還真好,正好趕上你年開葷。”
奪吉才讓說:“金老板說你會跟我在一起,直到冬天結束,到時候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帶你回貢布山。在這里你吃用什麼我都會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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