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束看見,便一副見著菩薩的表,如臨大赦。
鐘遠螢不安地問:“付燼到底怎麼了?”
“他發病,”徐子束無奈地說,“還不讓人進去。”
鐘遠螢正想問發的什麼病,就聽見金屬塊落地的聲音,那兩位師傅強行打開門,碼鎖掉到地上。
徐子束正巧接起電話,催促著什麼人快來。
鐘遠螢心下一急,快步走進洋房里,揚聲喚道:“付燼!”
聲音在空的客廳里傳得很遠,卻無人回應,鐘遠螢視線掃了一圈,沒見到人影,只看到長桌上全是切兩半的西瓜,半球型的西瓜被挖空,只剩下正中間拳頭大小的果在里面,像是人眼被去除眼白,只余下中間的瞳孔。
紅的水半干半,蜿蜒樹的形狀,綠的西瓜糖散落在深灰的地毯上,空氣中彌漫甜膩的味道。
徐子束跟進來,掃了眼客廳,往樓上走,“你在這找,特別注意一下柜子,我上樓看看。”
鐘遠螢心急如焚,飛快在客廳走,一聲接一聲地付燼,一個個柜子拉開來看,才發現除了藥柜,其他的柜子都是空的,能夠藏人。
幾乎每個角落都有木柜,各式各樣。
鐘遠螢拉開一個像棺材的柜子,冷汗都出來了,生怕付燼躺在里面。
找得心急火燎,驚異怎麼會有這麼多柜子。
正想著,一角落里的柜子傳來聲響,鐘遠螢細聽了下,腳步一轉,快步往那里走去。
剛走近,柜子便被從里向外打開。
付燼走了出來。
他面慘白,無,目明顯渙散,整個人搖搖墜地向靠近。
“你——”
的話還未說完,便覺肩上一沉,付燼俯擁住,臉埋進的頸窩里,滾燙的呼吸輕掃細敏的皮。
鐘遠螢渾一僵,而后發現他上的溫度很高,應該是發了燒。
不過這回和之前那次不一樣,上次他意識清醒,而這次他看的眼神都是迷離的。
“我后悔了。”
“你還要我嗎。”
他囈語著,一手挲的頸側,而后吻了上去。
鐘遠螢腦子空白一瞬,他氣息滾燙,瓣和指尖卻是涼的,兩種溫差令頸脖發麻。
與此同時,樓道傳來徐子束下樓的聲音,鐘遠螢心尖更是一,當即抬手推開付燼。
明明沒用什麼力,付燼卻閉眼往后倒去,拽不住,只得順著力道往前摔。
兩聲悶響,鐘遠螢吃痛地氣一口,哪怕有地毯,也磕得骨頭作痛。
正要檢查付燼有沒有磕著哪里,徐子束聞聲趕來:“沒事吧?”
鐘遠螢搖頭:“先把他送去醫院。”
徐子束背起付燼卻是往樓上走,“他不喜歡去醫院,而且現在也來不及。”
“那......”
“二樓被改裝過,放有醫療設備,醫生很快就來。”
看徐子束的樣子,顯然這樣的突發況不是第一次。
上到二樓,一眼過去就能看出和樓下的風格截然不同,大片雪白場景,彌漫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有各種專業的醫療設施,足以進行小型搶救手,也有病房和隔間。
上回瞧見一個冰箱大的藥柜塞了滿滿的藥,鐘遠螢都覺得驚異,這下更是心驚,一個把整層樓改裝半個醫院,醫生隨時能趕來救治的人,況是得有多差。
付燼這些年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過得很好嗎?
徐子束把付燼背進急救室,一位醫生帶著三位護士匆匆趕上二樓,而后門路地進急救室,關上門。
隔著一扇門,里面傳來設備挪和醫生指示的聲音。
徐子束長長呼出口氣,“我們下樓等吧。”
鐘遠螢看著閉的門,沒。
“放心,這次發現的算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但檢查治療需要久,我們在這耗著也沒什麼用,樓下又不遠,有什麼靜也能及時知道。”
鐘遠螢只好跟徐子束下樓。
兩人在沙發上坐定,徐子束看了眼滿桌子的西瓜和糖,邊給家政阿姨發消息,邊低頭說:“他這人實在固執,認準一樣東西就不會變,好像全世界的水果只有西瓜,糖果也只有西瓜糖一樣。”
“他吃西瓜還不要切片的,就喜歡橫切兩半用勺子挖,還偏偏不吃中間紅心那一塊,你說奇不奇怪。”
鐘遠螢沒怎麼在聽,全在想這次失原來對付燼的影響這麼大,把自己折磨這樣,剛剛連意識都不清醒了,把當喬覓雪。
“對了,方便問個不禮貌的問題嗎,鐘小姐上個星期在忙什麼?”徐子束收起手機,抬頭看。
“臨時出差。”
所以學校的課讓給其他老師,人興趣班的課由何小晗帶了一星期。
靜默許久,鐘遠螢思緒又開始飄遠,好像約間聽到徐子束嘀咕著什麼:“誒,他還以為自己逾矩把人嚇跑了......”
沒太聽清,只聽到什麼逾矩。
洋房里的時間好似與外界相隔,被生生慢放十倍,讓人難熬到神經都像被放鍋里慢燉。
阿姨來打掃客廳,又做了午飯,沒什麼意外的表,做完事便離開,仿若這樣的陣仗見過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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