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在家也這樣畫。”付燼背靠沙發,一曲起,畫板下邊擱在上,左手著畫板,右手拿起鉛筆開始畫圖。
他知道,鐘遠螢讓他去的臥室畫,只是無意識的照顧和客套,如果他真去,哪怕只是因為畫畫,下次他不一定還能來家了。
可以心急,但不能越界。
可惜以前他不懂,用的方式也不對。
鐘遠螢見他真的只是來靜心畫畫,心底的疑慮被打消許多,目不由得落在他的上。
他懶散地靠著沙發背,從頸肩到后背微彎出弧度,薄薄的眼皮微垂著,目專注。
他的手極其好看,拿著鉛筆,指節曲起,骨節分明,淡淡的青筋現在冷白的皮下,線條流暢得好似用筆刻畫上去的。
賞心悅目。
鐘遠螢在沙發另一邊坐定,喝著清甜的西瓜,看著付燼畫畫,有種得浮生半日閑的錯覺。
瞧著了會兒:“你畫的不是《長夜螢燈》,而是《俗冥》,還是我最喜歡的那對副CP!”
“對。”他平時漫不經心,一旦拿起畫筆,專注得好似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里,但所有的神經都放在上,的目和話語輕而易舉調他的神經。
鐘遠螢越看越有種被大神碾到只能驚嘆的覺,他非專業半道出家,有多畫技習慣都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卻非常適用于他自。
他不畫線稿,腦子里面刻有幅畫似的,落筆便型,別人會先畫線稿,方便打框架和改,他隨便從哪個地方開始畫,直接有了畫面細節,后期只用微改,這樣畫速度雖然快,卻很容易導致大框架沒打好,小地方沒畫好,最后積重難返,一幅畫就被毀掉。
但付燼不會,所以這種辦法只適用他。
而且他的風格之一是筆下的人會有鮮明的標志特點,或服飾或眼神或作,只要一出來,就能讓人立即想起這個角。
沒想到有一天能親眼看著崇拜喜歡的畫師在面前畫畫,更沒想到自己看得上癮。
還是付燼提醒,“不?先去吃東西。”
已經到飯點,鐘遠螢被他一說,才發現確實了。
正午的明晃晃地落在臺上,花草綠葉多了層油亮,天氣一熱,人就不太想,如果付燼不在,一定點外賣。
不好意思讓他跟著一塊吃外賣,正琢磨著做點什麼,付燼畫筆不停地說:“點外賣吧。”
鐘遠螢頓了頓,問:“吃伊面嗎?”
付燼放下畫板和筆,注意到他拇指指腹被筆出痕,食指指彎下意識磨了磨那個地方,似乎不太舒服。
鐘遠螢煮伊面很簡單,放面和調料之后,再加點想吃的食材就行。
“加蛋嗎?”
“不加。”付燼靠著流理臺邊緣,松散地搭手。
鐘遠螢敲了兩個蛋下去。
“青菜?”
“不要。”
鐘遠螢丟了一把青菜下去。
“火腸。”
“不。”
鐘遠螢扔了幾火腸進去。
“那。”
“......”
一大鍋伊面煮出來分兩碗,沒什麼賣相,就比方便面高級點,要是讓付家的老爺子看見給他寶貝孫子吃這個,指不定要怎麼吹胡子瞪眼。
小時候搞事惡作劇,給吃個東西都有專職大廚的小爺喂辣條,看他小口吃下辣條,眼淚汪汪的,鼻尖都紅了,結果轉頭見上門來的付常哲。
付燼還沒來得及漱口,老爺子剛抱起外孫,愣了一下,才說:“孫兒,你臉上什麼味?”
辣條味完全及到老爺子的盲區。
付燼木著臉,沒說話。
“......”
鐘遠螢默默把剩下半包辣條丟到沙發下面。
這麼一回想起來,從小到大,好像給什麼東西,他都會乖乖地吃,就像現在,他什麼也沒說,提筷便吃起伊面。
一整個下午,鐘遠螢都倚在沙發里,看付燼畫畫。
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一直到傍晚暮迫近才停止,付燼畫完一幅畫,抬手遞給鐘遠螢。
是《俗冥》的系列畫,《俗冥》塑造了龐大的世界,有完整獨立的世界觀,兩條主線并行,穿許多支線,其中一條支線的CP是溫大狐貍和古靈怪小姑娘。
因為這條支線輕懸疑主,更為讀者喜歡,這對CP火了之后,微博上出現無數同人畫。
鐘遠螢也特別喜歡,沒曾想能看到太太......大大獨家產糧。
付燼畫的是炎炎夏日,小姑娘被狐貍團進懷里,兩手捧著一片西瓜,吃了一口,嘀咕著好熱的畫面。
眼神和細小的作都栩栩如生。
鐘遠螢不舍地看了好久,“我可以拍張照留存麼。”
“不是讓你看,”付燼把畫板放回背包里,“是送給你。”
鐘遠螢心緒一,聯想到今天正好是立夏,所以這幅畫也對應著今天。
“喜歡嗎?”他問。
“喜歡。”
“那以后還可以看我畫畫嗎?”
付燼坐在沙發上,垂眼將東西都放回背包里,合上拉鏈,狀似無意地隨口問,手指卻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 辣條——年的一寶,我們小爺也逃不掉!
嗚嗚嗚是我對不起他!明明想寫個狂拽酷炫的大爺(不是),結果我一回憶年,第一個想到的是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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