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走了,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護著了……
唐芙悲從中來,半晌都沒有答話,眼眶里再次泛起淚。
傅毅洺見聽到“回唐家”這幾個字不僅不見喜,還泫然泣,心里咯噔一下,頓覺不對。
這里雖然是未涼山腳下,但跟唐芙平日里常走的路卻并不在一個方向,距離還不近。
的馬車向來是停在山那頭的,為什麼今天卻騎著馬出現在了這邊?還被幾個不認識的人抓住?
他再看看狼狽的模樣,和邊那婢腰間出一角的小包袱,瞬間明白了什麼,一句“二夫人是不是為難你了”差點口而出。
他了解唐芙,若非不得已,絕對做不出離家出逃的事來。
而能讓做出這種決定的,一定不是小事,八是二夫人真的迫不及待的給安排了一門很不好的親事,說不定還做了什麼更過分的事。
又或者今日這些追趕唐芙的人就是二夫人安排的!
不然唐芙出逃,只帶了佩蘭這麼一個下人,那些人是怎麼對的行蹤了如指掌的?
二夫人就算沒有直接安排,也一定跟擄劫唐芙的人暗中勾結!
傅毅洺一口氣堵在心口,又驚又怒,簡直不敢想今日若不是自己恰好經過這里到了,會遭遇什麼樣的不測。
自從那天季南對他說了那番話之后,他這一路都在想進了京見到唐芙應該怎麼跟表白心跡,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卻在這里上了,還看到險些被人擄走。
傅毅洺心里那些“循序漸進”“慢慢來”的想法全沒了,只覺得必須早日將護到羽翼之下,不然等回去了,那唐二夫人還不定怎麼為難。
想到這,那些于啟齒的話似乎也沒那麼難以說出口了,他思一番,找了個切口。
“我近來一直在京城和蜀地之間來回,聽說……聽說了程公子的事,覺得很是可惜,希唐姑娘不要太傷心難過。”
程墨和唐芙從小指腹為婚,且婚事都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這點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他這麼說也不會顯得奇怪。
唐芙垂眸,神更加晦暗幾分:“尚未找到尸骨,一切都還沒有定數,說不定……說不定程表哥吉人天相,過些日子就回來了呢。”
傅毅洺一怔,下意識問了一句:“你要等他嗎?”
程墨是慶隆帝欽點的探花郎,他出了事,周邊府自然派了大批人馬尋找,后來在一人去樓空的土匪窩里找到了他的一些隨品和半截燒焦的斗篷,另有幾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
想來是那些土匪發現自己無意中打劫了朝廷命,怕被追究,就一把火把證據全都燒了。
那些尸比程墨隊伍的人數多了幾個,有幾被認出來是前些日子剛被打劫的一隊票,原等著家人拿錢來贖的,估著這次是跟著遭了無妄之災,因為不方便把他們帶走,那些山賊就把他們幾個一起殺了。
還有幾被認出是程墨的隨行人員,之所以說沒找到程墨的,是因為剩下的幾尸都燒毀的太嚴重了,本認不出來。
不過照這個形來看,程墨生還的可能非常小,很有可能另外幾尸骨中就有他的。
唐芙沉默不語,傅毅洺看著明顯消瘦了一圈的臉頰,嘆道:“若是一年半載也就罷了,但他若一直不回來呢?你難道要一直等下去嗎?”
唐芙依舊不說話,不是不愿答,而是知道不可能。
別說一年半載了,二嬸這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把賣個好價錢了。
傅毅洺抿了抿,背在后的手輕輕握,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上幾分忐忑:“實不相瞞,在下一直對唐姑娘十分欽慕,姑娘若是愿意的話,我……”
話還沒說完,唐芙驚一般倒退兩步,一只手還下意識向腰間,那里掛著一把小小的匕首。
神戒備而又驚恐,仿佛面對的是剛剛想要把擄走的人一般。
只這一個作,傅毅洺便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后面那些話全都不能說了。
原本這樣當著一個孩子的面直言不諱地說的親事就是不妥的,何況還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現在提起這些,只會讓覺得自己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故意做戲給看。
不然怎麼這麼巧剛被抓住就被他上了,而且他還對心懷愫呢?
再說……他在眼里只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绔而已,被這樣的人暗中窺探數年,只怕非但不能讓心,還會讓覺得如芒在背。
傅毅洺急的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急于解除的戒備,讓相信自己,趕忙解釋道:“姑娘不要誤會,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腦子里各種思緒四飛,其中一撮忽然拐了個大彎,靈一閃般冒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想清到底合不合適,里就已經冒出一句:“我其實是個天閹!”
季南帶著人回來時剛好聽到這句,翻下馬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沒踩住馬鐙,撲通一聲一屁坐在了地上。
啥……啥玩意?
侯爺……是個啥?
第10章
別說他了,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嚇傻了,不知道他們侯爺腦回路為何如此清奇,竟然能當著自己喜歡的人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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