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會已經堅持開了好幾年。
基本的流程都已經定了。
先是林書介紹這次會議重點解決的事,隨後下麵各個部門的人匯報工作進展、遇到的難題,最後郝縣長再把下個月的任務安排下去。
薑音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格的會議。
比之前跟著孫書記參加的會議容更加象,沒那麽。
領導們主要確定的大方向,底下的活由底下的人討論執行。
上個月是過年那個月。
下了幾場大雪,聽說下麵公社有人被活活冷死死,還有田裏的莊稼被凍了,村裏的豬啊牛啊被凍死的,都在哭窮賣慘,郝縣長臉越來越差。
“這種事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報上來?!”
“後續跟進了嗎,家裏還有幾口人,能吃飽飯嗎,冬前就說了要統計各家糧食況,確保每個人都能扛過冬天,當時答應的好好的,現在有人死了!”
冬天最難熬了。
棉花貴,好多人都買不起棉。
沒有棉怎麽辦呢,就把那些蘆花塞到服裏麵。
塞滿蘆花的服比被子還厚,但一點都不保暖。
下麵有的公社為了應付檢查,就讓社員們都用蘆花填充服。
沒有糧食?
那就去借!
隻要把下來視察的郝縣長應付過去就行。
郝民氣到額角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就是怕下雪出事,他一個一個公社跑,五保戶一家一家去。
告訴他們有困難一定要向組織反映。
就算沒有細糧,紅薯土豆總能分一點。
沒有棉花,柴火也能多一點。
結果還是出了這樣的事!
郝縣長一發火,後麵匯報的人心都提了起來。
每年第一個月的例會,最折磨人了!
從上麵過來的人想做出點績,就抓著他們縣使勁折騰。
大家在心裏抱怨著郝民太較真。
馬上就到廣播站這邊了。
寧康久違的張起來。
比起糧食局啥的,他們廣播站基本每年都是最穩最不容易的單位。
郝民雖然對於縣廣播站的“躺平”不求上進很無語,但也沒過多關照。x33xs.
畢竟大家的溫飽問題都還沒解決,廣播站可以稍稍往後放一放。
但那天去三河灣公社視察時,郝書記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狹隘了。
廣播節目雖然不像糧食可以直接填飽肚子、不像棉花可以直接寒。
但是可以給大夥神上的力量。
所以郝縣長看到薑音時,不可謂不激啊。
到了廣播站這邊,寧康和以前一樣,把那套話翻來覆去又說了一遍。
寧康說的時候,高主任和林書在心裏都能直接把他下一句要說什麽接上來!
這老寧,人家是換湯不換藥。
他倒好,湯都懶得換。
郝縣長聽到這些悉的話,心裏掠過失的緒。
看來,把寶在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同誌上,確實是他做錯了。
“以上就是我們廣播站去年的工作匯報,關於今年的工作展和安排,我們廣播站多了點變化。”
寧康瞅見其他人驚訝的目,得意地翹了下角。
這些老家夥,肯定又在腹誹他。
說不定都開始在心裏計劃好等會怎麽調侃他了。
嗬嗬。
寧康把薑音最後整理好的完整策劃書拿出來給林書,清了清嗓子,聲音從未像今天這麽嘹亮、腰桿子從未像今天這樣直:
“近來,我們廣播站在新來的薑音同誌的帶領下,終於策劃出我們清河縣原創的、獨有的、極特的廣播節目,這裏是相關容,請郝縣長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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