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因為裴硯的告白進了醫院。

當醫生說出只是缺氧，沒什麼大問題，注意好好休息的時候，姜姒已經給自己摳出了三室一廳。

救命！

還有比更丟人的嗎？

姜姒蒙在裴硯的西服下，已經沒臉見人了。

直到側傳來一聲輕笑聲，才小心翼翼拉下西服，充滿怨念地看著裴硯。

裴硯彎腰，抱：“好了，可以回去了。”

姜姒瞥見他角的笑意，氣不打一來：“還笑，要不是你……”

周圍已經有不人看了過來，姜姒忙閉上，又惡狠狠瞪了裴硯一眼，才扶著墻壁慢慢地站了起來。

吸過氧后，的口的確也沒那麼悶了，但站起來時，還是一陣天旋地轉。

姜姒下意識扶住墻壁。

手卻到了一堵墻。

泄憤似的摁了摁，才任由裴硯攙扶著上了車。

到了車上，只有和裴硯二人，姜姒就更后悔了。

現在正滿腦子播放裴硯讓給他一個名分之后，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缺氧的那一幕。

好在這一路，裴硯都沒有說話。

相安無事到了門口，裴硯住姜姒。

姜姒心尖一跳，缺氧的覺又來了。

“好好考慮考慮，這一次，我不會你。”

他眸熾熱，臉上浮現出見的笑意。

姜姒立在原地，恍惚間好似又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回過神，車子已經開遠了，只有兩束燈在夜晚的街頭里，耀眼奪目，就像是裴硯的眼睛在注視。

的臉頰莫名滾燙。

回去之后，把裴硯的話告訴了秦小婉。

這一次，秦小婉那頭很安靜。

安靜到姜姒以為睡著了。

“小婉……”

“阿姒，裴硯真這麼跟你說的？”

“是。”姜姒按住心口的位置，心臟狂跳的余韻還在。

“那你是怎麼想的？”

姜姒這會兒才終于冷靜下來。

走到客廳沙發坐下，看著窗外寂寥的夜空，出淺淺一笑：“小婉，你說人是不是很有趣的生，幾個月前，我拼了命都要證明他是我的。

好像這樣就能彌補五年前的憾。

可是現在，他說，他想和我在一起，我卻沒有了那時的狂熱和驚喜。”

秦小婉也靠著沙發緩緩地躺下：“那阿姒，你覺得自己還喜歡他嗎？”

姜姒靜靜地傾聽者心臟的跳。

“應該還吧。”

要不然也不會缺氧。

“那……”

姜姒更加用力抱膝蓋：“應該不會答應他，至現在不會。

憑什麼他說要名分我就該給，這五年來……”

吸了吸鼻子，不想再說下去了。

秦小婉垂下睫，片刻，才輕聲說道：“阿姒，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謝謝你，小婉。”

姜姒的聲音湮滅于黑暗的天幕之下。

一夜未眠。

第二天姜姒看到裴硯打來的電話時，心尖還在瘋狂跳。

按住口好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棠云生已經招了。”

“這麼快？”姜姒小小驚訝了一把。

知道葉遲在這方面很有一套，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搞定了。

這棠云生也太慫了吧。

姜姒：“藏在什麼地方？”

“墓園。”

“我媽那？”

“嗯。”

姜姒想吐，這棠云生可謂是將母親利用到渣都不剩。

估計連裴母也沒想到棠云生會這麼無恥，連個死人都要利用。

所以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拿回證據。

“打算什麼時候手？”姜姒認真問道。

棠云生已經失蹤超過半天了，裴母那麼謹慎的人，肯定會懷疑。

“今天晚上就手。”裴硯沉默一瞬，鄭重其事開口，“阿姒……”

姜姒的小心臟砰了一下，面頰不控制微微發熱。

“嗯？”

“你真的……決定好了？”

姜姒抬起眼眸，紅潤一點點消失，有些郁悶擰眉：“我看起來那麼貪生怕死嗎？”

裴硯：“是我貪生怕死。”

姜姒：“？”

裴硯這是在開哪門子的玩笑？

他要真的貪生怕死，乖乖做裴母的棋子和棠藝暖結婚不就好了，何必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阿姒，答應我，保護好自己。”

姜姒莞爾：“當然，我又不是真狐貍，有九條命。”

裴硯角漾起淺淺的笑意：“知道就好，記住了，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去犧牲。”

“包括你嗎？”姜姒開玩笑問道。

“嗯。”

聽到裴硯重重的一聲嗯，姜姒猜大概是上次何刀疤的事給他留下了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也極為認真地點頭：“我知道。

你放心吧，我還要好好為自己而活的時，不會再傻乎乎地為別人擋刀了。”

裴硯笑：“好。”

“那……晚上見？”

“嗯。”

等姜姒掛了電話，裴硯才終于放下手機。

他不怕死，他怕姜姒……

裴硯的子微微抖了一下，就像是被風吹拂的葉子，無人注意到，包括他自己。

此時，裴家老宅的裴母在一個大早上都沒有聯系到棠云生之后，馬上就意識到肯定是出問題了。

“真是廢，派了這麼多人出去，連個小丫頭片子也搞不定嗎？”

裴林安：“老夫人，您先別激，出去打探的人馬上就回來了。”

裴母冷哼一聲：“呵，別急，這都聯系不上了，肯定是出事了，你讓我別急，是，我是不用急，等后天東大會上，讓姜姒把我制造車禍試圖殺死老爺子的證據往桌面上一擺，你看看那些裴家人會怎麼做！”

裴林說不出話。

好在此時出去調查的人回來了。

裴林連忙把人了進來。

那人一見裴母的臉，先嚇得瑟瑟發抖。

“老夫人……昨天出去的人……全都神失蹤了……”

裴母了桌角：“那棠云生和姜姒呢？”

“棠云生也不知所蹤，至于姜姒…………昨晚和爺一同在第一醫院出現過，后來，便各自回家。”

裴母冷冷大笑幾聲：“呵……裴硯……他這是真的要我死呀！”

裴林見狀，忽而在裴母耳邊低語幾句，裴母臉上的怒容漸漸消失：“這方法真的可行？”

“老夫人，他們拿到證據，不就是為了送到東大會上去嗎？既然如此，讓他們送好了，我們在他們的必經之地，找好人，設好埋伏，還怕他們不主上來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