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周禮的質問,厲慕深面沉,一字一句地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想讓虞初晚不好,那我只好十倍百倍的還在你兒上。我現在已經放棄了想送進監獄的想法,以后你和你的兒,還有你的前妻,每天都會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周禮目中的驚恐毫無掩飾的暴出來。
只聽厲慕深繼續說“我不會要你死,但我會讓你看著你的兒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說完,他扔下周禮,離開了這個冷的小房間,
后傳來周禮的唾罵聲,那是一種絕到毫無辦法,只能靠嘶吼來發泄的唾罵。
……
走在漫長的長廊上,康年問“厲,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要我說,虞小姐說得對,這種人還不如直接給他個了斷,讓他別再活著害人。”
厲慕深沉聲說“有時候,死才是最好的解。可我偏不讓他死,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康年點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厲慕深走著走著,突然想到什麼,代道“對了,在外面接應周禮的那個中間人,還是要繼續找,盡快找到。”
畢竟,這個人不知道跟周禮到底有多深的關系?
如果放著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外面,早晚還是會炸。
理了周禮的事,厲慕深連忙趕回醫院,想陪著虞初晚。
盡管,他知道現在虞初晚并不想見他。
可是,如果真的就這樣不見面,一天,兩天,他只會漸漸地失去。
所以,無論多麼抵,他還是要在他邊。
直到有一天,重新接他為止。
看著虞初晚現在的狀態,厲慕深決定還是把先帶回國。
至,國還有的親生父親。
這樣一來,虞初晚或許會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能明白這個世界上在乎的人還有很多。
的生活,也不會因為秦清的死亡而結束。
因此,厲慕深讓兩個醫生隨行,免得虞初晚在路上再出現什麼過激的舉。
……
飛回去的路上,虞初晚中間醒了一次。
一醒來,就要找秦清。
“厲慕深,你又要帶我去哪里?這是在什麼地方?我媽呢?”
厲慕深著的雙肩,控制著,說“我們現在要回國了,你媽媽的骨灰,也會跟我們一起回去。
畢竟,要落葉歸的。”
虞初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隨即,憤恨地問“你已經把我媽媽火化了?厲慕深,你居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這樣把我媽媽火化了!你憑什麼?你混蛋!”
康年在旁邊都不忍心聽,便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虞小姐,如果再不火化的話,秦士的就腐爛了,厲也是沒有辦法。他……不想讓您看著太傷心。”
“你閉!”
虞初晚憤怒的沖他吼道“你和厲慕深都是一丘之貉,我不會再相信你們,我不會了!”
他們太過分,欺人太甚了!
厲慕深瞞著,用的母親做實驗。
現在,他把母親火化了,依然沒有經過的同意。
連送母親一程的權利都沒有!
厲慕深低沉地開口道“你信不信我都沒關系。晚晚,我會讓你知道,蘇景妍一家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
虞初晚的心一點都沒有好一些,眼中含著淚,向他問“那你呢?難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你嗎?你又要付出什麼代價?”
厲慕深避開質問的眸,無言以對。
可有些事,他做了就是做了,結果也已經造了,他沒辦法去辯解,更沒有后悔的可能。
況且,后悔也本就無濟于事。
聽著虞初晚的痛罵聲,厲慕深倒覺得心里好像舒服了一些,他寧愿可以一直這麼罵他,甚至對他手,也免得憋著自己。
……
由于路上,虞初晚鬧得太厲害。最終,醫生又給他打了一支鎮定劑,厲慕深這才順利地將他帶回醫院。
睡著之后,厲慕深去找了蘇林,將事的起因從頭到尾的跟蘇林說了一遍,想讓他幫忙勸勸虞初晚。
蘇林聽完以后大為震驚。
隨即,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慕深,你糊涂啊!就算是晚晚的養父真的用你母親做了實驗,你也不能以牙還牙。這樣一來,你和他養父又有什麼區別?現在倒好,你讓我怎麼幫你?
晚晚是個純良的孩子,的養父養母都對有養育之恩。養父也就算了,可養母
本本分分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現在因為你死了,晚晚能不恨你嗎?”
厲慕深閉著眼睛,眉宇間是濃濃的憂愁,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無論如何,請您幫我勸勸吧。我把他安排在您病房邊上,我想著,至這樣,還能記得這個世上還有的親人。不然,我真怕想不開。”
……
兩人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護士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快來人呀!病房的小姑娘要跳樓了!”
厲慕深和蘇林同時反應過來,兩人大驚失。
厲慕深率先沖出門,蘇林因為腳不方便,拄著拐,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直到厲慕深到了虞初晚的病房,才看到了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虞初晚已經爬到了窗戶邊,站在那窗戶窄窄的邊沿。
外面的風將的頭發吹得很。
厲慕深甚至覺得,那單薄的纖細的影,本都扛不起風的摧殘,好像風再大一些,就真的要被吹倒了。
他人生中很有這樣害怕的時候。
上一次,是在虞初晚被綁架;還有一次,是虞初晚流產;再然后,就是這一次。
他來不及責備沒有看護好虞初晚的護工,克制著張的緒,對虞初晚道“晚晚,你冷靜點,有什麼話你先下來,我們單獨說好不好?”
虞初晚目麻木而空地著他,哽咽著道“我想媽媽了,我想去找我媽媽。”
“晚晚……晚晚你聽我說,除了你媽媽,現在你還有爸爸。如果你走了,你剛認的爸爸該怎麼辦?”
厲慕深一邊勸說,一邊緩緩移著腳步,試圖接近。
可虞初晚沖他吼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厲慕深生怕一氣之下真的跳下去,他只能站定,點頭道“好,我不,你也不要,好不好?”
虞初晚無助的哭泣著,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結束這一切!說來,是我爸先對不起你媽媽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都做了什麼?厲慕深,就當是我們虞家對不起你,但你害死我了媽媽,我們扯平了。可是,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厲慕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著、撕扯著,他眼眶猩
紅,對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答應你,我放你自由,只要你現在立刻下來!”
虞初晚苦地笑了笑,搖搖頭,道“你不會的,厲慕深,你不會放我自由的。就算你放過我,可我自己沒有辦法放過我自己。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會想起你對我媽媽所做的一切。可你是我過的人啊!我是那麼刻骨銘心的過你,我媽媽不會原諒我的,不會原諒我。”
厲慕深聽著虞初晚語無倫次的話,耳邊嗡嗡作響。
外面狂風大作,吹的窗簾都揚了起來,厲慕深徹底忍不住了,大聲沖吼道“虞初晚,你給我下來,我要你下來,你聽到沒有!”
就在這時,蘇林拄著拐杖,也終于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嚇壞了,連忙道“晚晚,你別嚇爸爸,有什麼話好好說,就算你要跟慕深分手,爸爸也支持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你,你不要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行不行啊?”
厲慕深的狂吼聲,蘇林的哀求聲盤旋在虞初晚耳邊,混著那呼嘯的風聲,虞初晚聽得不太真切。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靜靜地從意識中離。
終于,一只腳邁了出去,張開雙臂,低聲輕語“媽媽,我來找你了。”
厲慕深瞪大了眼睛,沖上去卻沒有抓住,眼睜睜的看著像一只斷了翅膀的蝴蝶,在他眼前墜落。
“晚晚!”
空曠的空氣中,回著他的吼聲,他狠狠捶著窗戶,直到玻璃刺進了他的手掌,他卻好似已經覺不到疼痛。
他們經歷了這麼多,有這麼多人想置虞初晚于死地。
可厲慕深沒有想到,最終害死虞初晚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醫護人員見狀全都沖了下去,可這里是五樓,他們不知道虞初晚生還的希還大不大?
蘇林當場昏了過去。
厲慕深沖出門,跟著醫護人員一起跑下了樓。
他到邊的時候,清楚地看到暗紅的從頭上流下來,在灰的水泥地上以一種極其扭曲而詭異的形狀蔓延著。
虞初晚立刻被醫護人員抬上平車,推向手室。
厲慕深的心在這一刻仿佛也死了,他毫無辦法,只能看著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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