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泳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莊斐說:“他剛從黃河游回來, 應該就是和你開開玩笑而已。”
陳瑜清確實對冬泳毫無興趣:“嗯。”
但對于眼前的形勢,陳瑜清仍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那我在這兒待幾天?”
有件事兒莊斐不得不承認, 當聽到陳瑜清答應父母去家里的時候, 的心是期待而欣喜的。
嵱城氣候干燥, 路兩邊栽滿高大的喬木, 喬木的綠葉落個, 只剩下禿禿的樹干。車輛快速行駛著路面而過,卷起塵土漫天飛揚。
莊斐沉默了一會兒, 偏過腦袋看向他。
照下來, 的眉細細長長,琥珀的瞳仁里綴滿了星星點點的金。
陳瑜清有那麼一瞬間是走神的。恍惚之間,他聽得問:“小魚干, 你今年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過年?”
雖有些突然,但自然是一萬個愿意的。
“可以,莊斐。”
不過一會兒,莊父便從后視鏡中發現跑車跟丟了。他搖了搖頭,對老婆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行。”
跟個車都能跟丟了。
“那是別的年輕人。”喬艷之看向窗外一排隨風呼嘯向后的喬木,笑容溫和:“我覺得小陳好的。”
……
跑車偏離車道行駛,沒一會兒便駛一家大型購商場,莊斐對副駕駛位的人說:“你買一點兒,我爸媽都不太喜歡鋪張浪費的現象。”
陳瑜清:“我知道。”
他也不喜歡聽品德小老師。
但莊斐很快就發現,他說的他知道并不一定是他真的知道,眼看著購車被填滿,他又推過來了一輛購車,莊斐連聲阻止。
“好了,好了,小魚干。你再買下去,今晚咱倆都得聽我爸的辛酸創業史。”
“我先給你熱個吧。我爸當年創業的時候,吃盒飯睡火車站,穿布布鞋,出行全是靠公共通,一張綠皮火車票穿越大江南北……”
聽及此,陳瑜清果然收了手。
莊斐家在小鎮上是很氣派的一棟獨棟別墅,上下四層樓,門前兩只石獅子氣勢很足,在周圍一排建筑中很好辨識。
因為過年時節,別墅院子里的掛了些小燈籠和小紅包做裝飾,一看便是出自于很會生活的莊母之手。
莊斐介紹說,這些小燈籠和小紅包里是真的會藏有禮兌換券,小時候盼著過年,樂趣全來自于這里。
陳瑜清覺得這模樣有些有趣:“那現在呢?”
莊斐俏皮地眨眼:“你不如親自驗驗?”
等到他們穿過院子停在樓前的時候,莊母已經把客房收拾出來了,笑著讓陳瑜清有哪兒住得不習慣不舒服的,要及時告訴。
陳瑜清應下,剛好商場的配送服務也到家。
司機把東西全部從貨車里拎出來,高檔煙酒茶葉是過年送禮的標配,托陳心湄的福,燕窩雪蛤這些送士的禮陳瑜清倒也是門兒清。
莊斐原本以為母親多得嘮叨兩句,不曾想母親只是笑呵呵地接下,并不曾嘮叨一句。
莊斐好奇,推著母親到一邊問及原因,母親笑答:“我養你到這麼大,什麼時候能吃到婿買的東西?他買了,我倒要真有些不高興了。”
莊斐恍然大悟,早知道剛剛就不該攔著小魚干。
隨他自由發揮了。
但很快,莊斐又為這樣的想法到怯,什麼婿不婿的啊,和小魚干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莊母無扎心:“在一起多久重要嗎?你和宦暉在一起七年,七年里你往返印城和嵱城,多個十四個小時,他可曾送過你一次?我和你爸又可曾喝過他一口水?吃過他一粒米?”
莊斐:“……”有道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怎麼想來都是小魚干面。
因為正式招待陳瑜清的菜宴是安排在晚上,加上長途駕車帶來的食不振,這會兒兩個人就只是簡單地吃了一點兒。
吃完飯,莊母便讓莊斐帶陳瑜清去樓上休息。客房里配備了獨立衛生間,暖氣開得充足,莊母準備細致,洗漱用品和換洗一應俱全。
陳瑜清洗完澡出來,莊斐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去哪兒?”陳瑜清問。
“我當然是回我自己的房間啊。”莊斐抬手在他前比劃了兩下,調侃道:“伺候好了遠到而來的尊貴客人,我也要去洗個熱水澡,好好地睡一覺了。”
可能是用了尊貴的客人這樣的份,陳瑜清聽來耳中舒適,他站在午后的里,微提眉,笑得忍。
“午安,小魚干。”
莊斐和他短暫告別,抬向外走兩步,卻被人一把從后握住手腕,的心一瞬兒拍了幾分。
纖細的手腕落下一陣穩重的抓握,那握力稍加拉扯,莊斐便向后仰去,因為毫無防備,忍不住驚呼一聲,后知后覺,這里不比印城,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以免驚樓下的父母。
撞進他的懷里,連同他一塊兒失了重,兩個人雙雙跌在的大床上,床墊韌很好,顛簸幾下卻沒有發出令人遐想的異響聲。
又來!!
“你怎麼總是喜歡搞襲”,莊斐低伏在他的口呼吸甫定,忍不住輕輕捶他兩下,小聲譴責道,“我要是摔到地上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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