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你怎麼在這里?”
“我、我有事想跟大哥說……”
裴沁鼓足勇氣,支支吾吾把白日聽到的話說了一遍。
裴璟珩靜靜聽著,垂眸緩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不發一言。
他的異常平靜,反而讓裴沁心中愈加疑和不安。
“大哥,你是早就知道阮表妹就是大嫂了嗎?”裴沁只覺得腦子快一團漿糊了。
“可、可大嫂之前不是死了嗎?怎麼會重新活了過來,還突然變了一張臉,換了個份?”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確實是你大嫂,這事說來話長,牽扯甚廣,你不需要知道其中細節。”裴璟珩淡淡道。
“此事到此為止,大哥希你能保守,不要再告訴任何人——包括你母親,聽清楚了嗎?”
裴沁向來怕大哥,大哥有吩咐,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可是聽到大哥親自證實了阮嬈就是虞婉,突然不知哪里生出一勇氣,打抱不平道
“既然大哥知道阮表妹就是嫂嫂,就更應該好好對。大哥之前確實太過冷待嫂嫂,許是讓傷了心,不肯原諒大哥了,這才老想著往外跑。”
“兒家的心思都細膩,大哥還是好好哄哄嫂嫂吧!全家人都希大哥和嫂嫂能順利婚,和和的,可千萬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你嫂嫂,會想通的。”
裴璟珩神平靜,一派篤定。
裴沁不由愣了。
大哥他這是哪來的自信?
大嫂都謀要逃出去了啊喂!
兒家心腸都是的,若非真的絕死心,斷然不會心狠做到這種地步的!
瞧著自家大哥那一派鎮定仿佛不知道事有多嚴重的模樣,真的著急上火,恨不得以代之!
“大哥……”
裴沁正要再勸,卻被裴璟珩強行打斷,“沁兒,天晚了,你該回院子了。”
> “蒼青,送大小姐回去。”
一道勁瘦頎長的影很快從暗現,來到裴沁面前,低頭恭敬道
“大小姐,跟屬下走吧。”
“大哥,我還有話要說吶!”裴沁心有不甘。
“快回去。”裴璟珩臉逐漸變得嚴肅。
“另外,聽壁腳這等上不得臺面的事,今后也莫要再做了。記住,你是裴家唯一的嫡,一言一行都要端莊嫻雅。”
要不是發現大嫂的意圖,說不定哪天人就沒了。怎麼大哥不謝,反而還要指責?
裴沁又急又氣,一跺腳,憤憤轉跑了。
蒼青暗道了聲姑,也趕跟上去了。
四周很快寂靜下來,裴璟珩表面的平靜鎮定再也維持不住,臉蒼白的捂住口,撐著墻半天沒有直起。
噬心蠱……最近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
————
裴沁跑了一陣,終于跑累了,停了下來。
越想越覺著自己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氣的對著路邊花圃一陣揪,以泄心頭之憤。
蒼青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見此時發脾氣,更加不敢靠近。
他可是早就領略過這小姑的脾,自當是不敢惹的。
裴沁卻聽到他的腳步聲,轉頭朝他藏的暗呵斥,“躲什麼躲!出來!”
蒼青只好著頭皮走了出來,在三步之外停下。
“大小姐有何吩咐。”
裴沁上下打量他,眼珠一轉,“我大哥做什麼是不是都帶著你?”
“是。”蒼青下意識應了聲。
“那
你一定知道很多事咯?”
蒼青心里頓時一咯噔,有種不祥的預。
“站那麼遠干嘛?我會吃了你呀。”裴沁拤著腰,朝他抬了抬下,“過來。”
蒼青猶豫了下,沒敢。
哪知道大小姐居然三兩步走了過來,微笑著朝他勾了勾手指。
“來,附耳過來,我有個極重要的事要吩咐你。”
蒼青略一遲疑,還是乖乖低了頭。
哪知道下一刻,他的耳朵就被一只小手死死擰上了!
“我剛才你過來,你沒聽見嗎,啊?”
“我說不你主子,我還治不了你麼?那我這大小姐豈不是白當了?”
裴沁罵罵咧咧,揪著他的耳朵把他往假山那邊帶。
蒼青彎著腰齜牙咧,卻又半點不敢掙,只能任由帶著走。
隨后,他被一腳踹進了假山里。
“大小姐,你這是……”蒼青對眼前的局勢有些懵。
大小姐帶他鉆假山?這地方,不是向來是野鴛鴦的圣地麼……
他撓著頭,耳尖都紅的要滴了,幸好里夠黑,將他的局促赧然遮掩了過去。
裴沁拤腰堵在假山口,抬著下,頤指氣使的問
“我大哥什麼時候知道阮表妹就是大嫂的?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給我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蒼青頓時醒過神來,抱拳道,“大小姐恕罪,屬下不能半點主子的事。”
“哦,是嗎?”裴沁手指勾上了帶,繞著圈打轉,“你說,要是我衫不整的從這里跑出去,你會是個怎麼樣的死法?”
蒼青頓時噎住,臉紅一陣白一陣,局促不安的直撓頭。
“怎麼樣,你到底從不從?”
裴沁緩緩近他,手指勾著帶,帶著一
種勢在必得的氣勢,像是即將良為娼的惡霸。
蒼青……
蒼天啊誰來救救他?
半晌后。
蒼青垂著腦袋立在那里,一臉的生無可,活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媳婦。
裴沁也好不到哪去,大震撼的呆愣在那里,眼眶發紅,神又悲又怒。
“大哥……大哥他……”
“簡直太不是人了!”
“早知道,我就不該告訴他!”
急急拉住蒼青的手,仰頭問,“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該把大嫂要逃走的事告訴大哥?”
“大哥那麼霸道,會怎麼樣對?會生氣打嗎?”
蒼青雖然什麼都懂,卻也是第一次被姑娘拉手,額頭都開始冒汗,慌到口不擇言。
“會……會吧……”
“啊?”裴沁一聽,作勢要去阻止。
“不、不是大小姐想的那種打……”蒼青連忙拉住,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大小姐還是等等看吧,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
天黑,鏡花水月閣的臥房,燈火暖黃,水汽氤氳。
阮嬈剛洗漱過,正要換上寢,渾上下得只剩下一件海棠紅的訶子,裹著布滿指印的盈,更勒的那小腰纖細,不堪一握,腰下隆的弧度讓人心。
下面更是只穿了條小,說是小,實則只是一小片布,上兩系帶,堪堪遮住姑娘家最神最弱的地方,兩條細白長直的兒一覽無。
有時候遮比不遮,更能激發男人的探索。
裴璟珩從外面走進來,無心抬眼一掃,正巧過鏤空的落地罩,看到眼前這一幕。
腳步一下頓住,男人黑沉冷寂的眸中逐漸有火星子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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