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高位的男人,越是自負,他絕對不會相信一介弱子敢有膽子殺他,只會覺得是一時失手。
只要眼淚用的好,男人能被牽著跑。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陛下!”總管太監一臉不甘,“那個人行刺陛下,理應打天牢,凌遲死!”
上旻抬眼冷冷看著他,“田公公這麼想自作主張,要不朕把位置讓給你好不好?”
總管太監臉一變,趕跪下磕頭,
“奴才不敢。”
上旻看著地上朝他跪拜的老頭兒,角勾起嫌惡譏諷的嘲弄。
“朕乏了,都滾吧。”
太醫、侍衛和宮,幾息之間全都清場出去,唯獨總管太監沒走,見人走了,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朕似乎還沒免你的跪。”
上旻冷冷看著他。
總管太監一怔,巍巍就要再跪下,上旻卻不耐的了眉心。
“不必跪了,有話快說,說完趕滾。”
總管太監于是將目投向上旻的后,躺在那里的阮嬈。
“陛下一向是個深思慮心思縝的人,為何一對上那個小賤人,就完全失了分寸?新婚之夜就冷落許皇后,許家怎肯善罷甘休?陛下,趁現在還不算晚,趕回長春殿吧!”
上旻眉頭蹙起。
“朕大婚喜宴上居然有刺客投毒,如此大事,怎能不連夜徹查?皇后那邊我已派人知會過,你不必再啰嗦了。”
“如今宮里不知安著多許家的眼線,“麟德殿上的事,許家一定會察覺是陛下自導自演,故意借此躲過房花燭夜……陛下可有想過這麼做的后果?就為了這麼個小賤人,讓許家心生怨懟,得不償失啊!”
上旻不耐煩地了眉心。
“朕的事,朕自有主張,跟你說你也不會懂。”
總管太監咬了咬牙,突然拔下墻上的佩
劍,滿臉的痛心疾首
“陛下費盡心思,百般謀劃,也不過只能換來和單獨呆上這一夜,可這賤人不能不能明白陛下的苦心,反而敢行刺陛下!此留著,只會干擾陛下就大事的心志!陛下若真的想坐穩江山,就讓老奴今日結果了!
說完,他舉著劍就要朝上旻后之人刺去!
“放肆!”
上旻雖然傷,但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老頭還是綽綽有余,一下敲在他手腕上,隨即五指爪,扼住總管太監的咽!
“我說過,不許,你聽不懂麼?”上旻一字一句,聲音緩慢而低沉的威脅。
年帝王因失而臉蒼白,更顯得那雙墨眸幽深如淵,藏著深不見底的郁氣和執念。
“江山我要,我也要!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抉人生,以前沒有,以后更不配!”
總管太監窒息的臉漲紅,像魚般的翕合,嘶啞且斷斷續續的聲音不斷從他間逸出
“旻兒……你……你不能殺我……會遭天譴的……”
上旻冷笑,“你賣妻求榮,妄圖效仿呂公,你都沒遭天譴,朕怕什麼?”
說完,他頓了頓,目順著老太監的臉一直移到腹下。
“哦,不對,你也算是遭了天譴了,呵。”
他嗤笑一聲,突然松了手,嫌惡的拿帕子了手。
“別再給朕打牌,別再妄圖左右我,試探朕的底線——否則,你就會知道,朕兒沒有底線。”
年居高臨下,俯冷冷盯著他。
“什麼天地人倫,在朕上,全是放屁。再敢自作主張,
做些多余的事,朕一樣可以殺了你——別忘了,你如今還在殿前司的通緝令上!若不是朕想辦法把你弄進宮,你早該是抄家問斬的‘死人’了!”
總管太監倒在地上,滿臉都是痛心和惶然。
“旻兒……”
“滾吧。”上旻漠然打斷他,頭也不回的坐到阮嬈邊。
阮嬈還在未剛才聽到的話而滿心震撼,指尖都在輕輕發。
怪不得,一直覺得這老太監看的眼神不對勁,有種似曾相識的骨悚然。
原來……原來,他竟然是失蹤已久的阮孝廉!
怪不得那時候上旻會對的底細了如指掌,怪不得阮孝廉會得到消息提前遁走,即便裴璟珩手眼通天,也沒能找到他的行蹤,原來是燈下黑!
他假扮先帝的太監,不先帝,就連周圍知田公公的人都沒能認出來……他那張人皮面,比夜梟門做的還真,說不定真的是從原來田公公臉上撕下來的!
阮嬈越想越心驚,有種惡心反胃的沖。
上旻居然冒著風險也要把阮孝廉藏進宮里,這絕對不是普通主子對奴才的照顧!
結合剛才二人的對話,不免有種大膽的猜測——
難道上旻他……并不是先帝脈?而是姓阮?
若真是那樣,事就變得容易多了!
鳩占鵲巢,自然要完璧歸趙!
可是猜測是沒有用的,必須拿到切實的證據才行……
突然,覺到上旻的手指正在輕輕過的臉頰,不知道要做什麼。
“今夜房花燭,朕能與嬈嬈相守一夜,也算全了之前的憾。”
“可朕不甘心費盡心思卻只能換來這曇花一現的瞬間……朕舍不得這樣的夜晚,亦不想放手。若是明日裴家沒人來接嬈嬈,
嬈嬈便不要走了,留下來陪著朕,可好?”
他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正俯下來!
阮嬈幾乎能到他潤的吐息噴灑在鼻端——
糟了,他難道要親?
“太后駕到!”
阮嬈剛要睜眼,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尖細的唱喏。
上旻的氣息立刻遠了。
提起的心終于又收了回去。
殿門隨即被人推開,一行人闖了進來。
“夜已深,皇帝不在寢宮房花燭,一直守著疑犯是何道理?”
許太后沉著臉質問。
上旻攥了攥手心,抬眸間已經神如常。
“英國公夫人不是投毒之人,還請母后慎言。”
“不是投毒之人,皇帝為何一直待在這里不走,審且只審一人?”許太后笑容譏諷。
“皇帝,你想掩耳盜鈴,也得問問哀家答不答應!”
這話看似是在計較阮嬈是否定罪的問題,實際上,卻含沙影另一件事。
上旻明白,這是許家在向他施了。
“大婚宴席出了投毒案,朕若不親自審理,得出個結果,皇家面何存?不得已冷落了皇后,朕待會兒會親自去向賠禮道歉,還請母后放心。”
許太后臉這才和緩了些,慢慢走上前,替上旻整了整襟。
長而尖銳的護甲有意無意的了下上旻包扎的傷口,似乎不相信他是真的傷。
“嘶……”上旻悶哼一聲,包扎的地方再次有滲出。
居然是真傷?
許太后立刻瞇眼看向床上的阮嬈。
“是哪個狗膽包天的,敢傷陛下龍,誤了帝后的房花燭?來人,給哀家拖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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