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頓時面一白,忙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太子殿下饒命!”
蕭知珩淡淡地笑了,語氣溫煦和,道:“孤饒你什麼?去跟你的主子求吧。”
那婢聞言臉更是慘白,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了。
蘇淵臉上的笑容微斂,代了邊管事兩句,便讓人將這瑟瑟發抖的婢拖下去了。
他面有些凝重,嘆息道:“殿下見笑,這家里得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那些沒用的東西是該都砸了,換新的。”
如今蘇家弄這個樣子,表面的和氣眼看是要維持不下去,那只能快刀斬麻,把蘇濱那個膽大包天的飯桶踢出去了。
蕭知珩就沒理他,轉而問葉葶,“到哪了?”
葉葶搖頭,道:“沒有。鞋子好像有點,殿下的披風也沾到了……”
“嗯。孤就說晚點出門,便沒這事了。”
“……可林總管都什麼都準備好了。”
“多事。”
作為主人的蘇淵被晾在一旁,本不進去話。他有些憂郁地喊了管事,讓人安排清理現場,隨后他就恭敬地請太子殿下去閣樓了。
葉葶人沒事,上的服鞋遭了殃,便由管事的領去偏院換鞋了。春芽地跟在后,這下說什麼都不敢大意了。
春芽給葉葶換鞋,憤憤不平道:“真是荒唐。小侯爺都當家了,這時候竟有人還敢鬧。”
葉葶也是意外的。
其實這回沒事還好,要是真的傷了人,弄出什麼風波來,這責任只怕是得落到蘇淵頭上。
這蘇家鬧部矛盾,怕也是個麻煩。
葉葶嘆了一聲,道:“大師也不容易。”
轉行力大啊。
春芽撇道:“不過再如何鬧也沒用,事已定居。再說了,小侯爺本來就是繼承人……”
說到一半,就頓住了,看向門外。
葉葶也順著視線看過去,然后就看到了窗外有道人影。門開了之后,進來的是面有些憔悴的蘇落云,整個人看上去很糟糕。
上次在皇后宮里尊貴高傲的氣勢消失不見了,此刻的蘇落云只有渾的黯然和怨憤。
葉葶見人沉著臉一步步向走過來,有點不想搭理。但又想起來這里還是人家的地盤,便出一點禮貌的笑容,打了招呼,“蘇三小姐。”
蘇落云冷笑:“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最后我了被踢出局的那個,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而你依舊還是太子的良媛。兩家聯姻不,皇后娘娘選了你。我白白了笑話,你是不是很高興?”說到最后,蘇落云的聲音都有點抖。
可見這些日子接連的變故,對的打擊是真的很大了。
葉葶:“沒有。”
蘇落云緒有點不穩,道:“你騙人了!你心里一定是嘲笑我對吧?不自量力,一心惦記著太子殿下,把什麼都想好了,自己送上門來,卻被拒之門外。”
葉葶看這個樣子,心里都有些同了。這蘇三小姐一夜從云端跌落,覺得難以接,心理都有點扭曲了。
葉葶心平氣和,反問道:“如果我說高興,那三小姐心里就會好一點嗎?”
蘇落云面果然更難看了。
“你看你本就不高興,何必非要找架吵呢?”
葉葶有點頭大,道:“三小姐,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太子殿下不喜歡被人勉強,他喜歡的又不是你這樣的。三小姐這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蘇落云頓住,眼圈瞬間就有點紅了。
其實不是不懂,只是這下沒有了退路,走到這一步,始終還是不甘心。
葉葶本來是要閉不說話了,但想了想,還是說了,道:“強扭的瓜不甜,三小姐看開一點。太子殿下由始至終沒有讓三小姐難堪,從未提及什麼婚約之事,三小姐一個勁抓著不放,這不是為難自己嗎?”
蘇落云握了袖里的手,沉默了下來。
是,太子不曾讓難堪,也從未正眼瞧過。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他了,但最后還是被太子拒于千里之外。
葉葶看這三小姐是聽進去了,言已至此,也不再多說了。轉走時,緒消沉的蘇落云有些失落地開了口。
“有些話我是沒機會說了,你提醒太子殿下萬事小心……好自為之吧。”
葉葶總算是在這高傲的三小姐里聽到了一句人話,沒多想什麼便答應了。
而走出門的時候,就約約聽到了蘇落云低低的泣聲。
葉葶長長地嘆息:“唉。”
春芽小聲問:“良媛嘆氣什麼?”
葉葶:“誤人。”
春芽沒聽明白,而葉葶也沒有再說什麼,便去找太子殿下了。
蕭知珩和蘇淵在閣樓議事。不過說是議事,但其實兩人也沒說過什麼,也就是說了蘇家如今四分五裂的現狀。
蘇淵在外浪得太久了,眼下他要接收老侯爺留下來的那些人手,有點費勁。
蕭知珩說:“拿不下的人就扔了,左右你在別人眼里也不是個正常的,犯點錯頂多被罵幾句。”
蘇淵也是這麼想的,他正打算把蘇濱這塊臭石頭踢出京城,就是一時間想不到好的理由。一說起正事,他難免就想到聯姻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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