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後宮中出來,已經很晚了,此刻承平殿已經散了宴席了,皇上出來的時候,還在下雪,他坐在轎子裏,外頭很安靜,聽著奴才們踩在雪地的聲音,時不時還有些,讓他坐的有些不穩當。
他皺眉,掀開簾子,問道,“今夜當值的奴才們怎麽回事,怎麽不清掃一下雪。”
黃萬順聞言,趕忙矮著子走過來,回話道,“今兒的雪實在是太大,這清掃工作有些艱難,奴才們都沒歇息過,一直在清理承平殿通往後宮各院的路,所以人手有些不夠。”
皇上聞言,便沒有多說什麽,這雪是有些大,不過在太後宮中一個時辰不到,路麵又堆積好多,倒也難為奴才們了。
“這裏回乾清宮也不遠,朕走著去吧,讓他們等雪停了再出來掃。”他淡淡道。
也省了人力,力。
黃萬順哪能真的讓皇上自己走,趕忙道,“皇上可使不得,如今風雪這麽大,走回去又得凍著了,您得保重子啊。”
他揮揮手,他哪有這麽氣。
從前在軍中的時候,下著雪練,在泥水裏打滾訓練,戰場上冬日夜前行,他也就是這些年在京城裏待著,手有些退步了,也變得懶了些。
正好活一下。
如今他皇位已經坐穩,心自然舒暢。
距離乾清宮不過是兩條道門的路段,他大步往前走著,但經過一道宮門的時候,請安的聲音,讓他下意識頓住腳步,看著這個掛著他親賜的牌匾。
金風玉殿。
宮門閉,侍衛見到他,當即跪下行禮。
“參見皇上!”兩個侍衛抱劍作揖行禮。
他看了眼這個宮門,腳步沒有再提著往前走,看這道門,問道,“玉妃近來子如何?”
“回皇上,一切安好。”
“沒有鬧?”
“沒有,玉妃安守本分,並未為難卑職們。”
皇上點點頭,又看了眼這道門,神有些些許複雜,正打算要走,卻聽見裏頭有聲音傳出,他再次駐足。
“求神明保佑我的孩子能健康降生,我願以生命換我孩子一生康健。”
裏頭是玉妃聲音。
而後,一個大型孔明燈緩緩升起,讓皇上皺眉,孔明燈隻是升到了宮牆的位置,隨後被風雪給吹落了下來。
皇上頓時皺眉,下雪放孔明燈,他還是頭次見到。
“打開門。”他道。
侍衛隨即將門打開,宮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看見玉妃正艱難的踩在雪地裏前行,去撿孔明燈,而大門打開的一瞬,他們四目相對。
玉妃見狀,趕跪下,“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看著這滿院子堆積的雪,幾乎寸步難行,卻跪在雪地裏,令皇上皺眉,“你懷著孕,怎麽那麽不惜子,回殿去。”
玉妃連連應下,卻指著孔明燈,“皇上,臣妾的孔明燈,您能拿回來嗎?臣妾想等風雪停了再放。”
下人們眼力見很好的上前將雪清出一條路,讓皇上走到院,看著墜落在角落的孔明燈,已經被在翻倒地上,看著不能用了。
“下雪天放孔明燈,你這是為什麽?”他問。
玉妃低下頭,上已經沒有了那傲氣,而是極其小心的樣子,低聲道,“臣妾想為孩子祈福。”
皇上聞言,讓人去取了孔明燈,送到廊下,他卻沒有上前,而是看著跪下謝恩,沒有其他的話說。
隨後轉走了出去。
玉妃急了,就算著他會經過這裏,聽著外頭的靜才故意放孔明燈的,等他經過這裏已經等一個多月了,即使冒著風雪,也做這種愚蠢的事,因為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引起他注意的事。
“皇上,您不進來坐坐嗎?”玉妃急忙問道。
皇上站在原地,似乎在考慮,但他最後還是無法放下芥,道,“你安心養胎,朕有空自會來看你。”
說完毫不留的走了。
玉妃著急上前,但皇上走的決絕,都沒追上,在臺階便打了一下,差點摔了,喚了一聲,但皇上卻沒有回頭。
宮門再次鎖上,玉妃這下徹底慌了。
皇上這是徹底厭棄了。
的確,他站在宮門外,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是那麽在意了,但殺了高明耀的那一刻,他就不惱了。
反而是想起錦心的時候,他的心便會暖暖的,在他為玉妃熱付出的時候,錦心卻毫無怨言的陪著他,他想起便覺得虧欠。
想到錦心,他不由得揚一笑,對黃萬順道,“去承恩宮。”
黃萬順忙道,“擺駕承恩宮。”
玉妃在裏頭聽著黃萬順的聲音,愣住了,慌了,皇上真的不要了嗎?
“我知道錯了,皇上!”
意識到皇上走了,才喊出聲,急急的走出來,可是剛出來兩步,便被宮上前拉住。
“娘娘,外頭雪大,您會凍著的。”
玉妃哪裏聽得進去,要是不快點讓皇上回來,以後還能出去嗎?
錯了,真的錯了,願意侍奉皇上,就做他的玉妃,什麽也不求了。
可是沒人在意的懊悔,直接將拉了進去。
而此時,承恩宮裏,錦心剛要歇息,就聽到皇上來了,隻好起迎接。
鴻兒今夜也在這裏睡,剛才陪他玩了好一會兒,這天氣冷,最適合早早在床上睡了。
進門的時候,他抖落了上的雪,看著起了,已經卸了釵環,換上裏,瞧著是要睡了。
他有些愧疚,“吵著你歇息了?”
“皇上怎麽這會過來了,是太後子有什麽不適嗎?”錦心問。
“太後很好,一時半會也沒什麽事,朕就是突然想見你,就來了。”他道,眼睛定在的臉上,未施黛的容,長發散在雙肩,上著貴氣,更有人的。
他是該珍惜的。
錦心看他忽然眼神這麽炙熱的看著自己,有些不適,好奇問道,“皇上今夜是怎麽了?這般看著臣妾。”
這眼神,像是他看剛宮的玉妃一樣。
他聞言一笑,握住的手,“朕就是覺得你很,是朕有福氣,能得你這樣的佳人在邊,一心念著朕。”
錦心故作,心裏卻不太能適應他今夜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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