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收回思緒,臉上揚起一抹明的笑,“這幅畫,確實要送給傅總。”
拿著畫朝他走過去。
傅硯辭在同一時間站起來,看向的目溫潤似玉。
顧言溪就這樣在他和周圍眾人注視的目下,把畫遞給他。
“謝謝。”
傅硯辭雙手接過,作細致小心得仿佛接過來的并不是一幅簡單的畫,而是什麼易碎品。
顧言溪聽到他這方又疏離的兩個字,不由得笑了。
湊近了,凝視著他的眼睛,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揶揄道:“跟我這麼客氣啊?”
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拳的距離。
燈下,傅硯辭可以清晰地看見帶笑的眼睛,如銀河般,里面鋪滿了一層細碎的星辰。
不勝收。
不出兩秒,傅硯辭的眼神就閃躲了兩下,裝作一副沒有聽到說話的樣子。
顧言溪好奇地看著他,竟發現他的耳尖紅得快要冒煙了!
這……
說了什麼有歧義的話嗎?
怎麼還整害了呢?
男人這種跟平常孤傲冷漠形象格格不的反差,讓顧言溪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愉悅。
勾了勾角,故意湊近他耳邊,聲音低道:“傅總,這可是我唯一一次無償把自己的畫送給他人,你會好好珍惜的吧?”
溫熱的呼吸就從近在咫尺的地方噴灑過來,自耳廓漸漸蔓延到后頸。
傅硯辭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掛著冷漠,可卻是僵的,渾的都在沸騰,不安分的細胞更是在瘋狂囂。
言言為什麼要湊這麼近跟他說話?
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離他遠遠的?
傅硯辭拿著畫的手不自覺了幾分,認真地看了一眼,角了,“我會的。”
他會好好珍惜。
程館長站在兩人邊,細心的他觀察著兩人的互。
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怎麼他竟然莫名從中嗅到了一……曖昧的味道?
程館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會吧不會吧!
這兩人是不是有鬼啊?
畫送出去,圍觀的人群適時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南沐的這幅新作,拿在傅總手中還真是一點都不違和啊!”
“不過你不覺得這兩人站在一起莫名養眼嗎?郎才貌的。”
“是啊,莫名契合。”
“……”
沈釗在人群中聽著這些議論,有些不悅地蹙起了眉心。
不知為何,他竟有些不能容忍顧言溪的名字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聯系在一起。
他招了招手,想要引起顧言溪的注意,“言言!看見我了嗎?”
顧言溪的耳敏地了,看向聲源。
卻見沈釗正笑呵呵地沖他招手,手上好像還捧著一幅畫。
沒細看。
因為是在這里看見沈釗這張令人嘔吐的臉,就足夠胃里翻滾,厭惡不已。
顧言溪厭棄地扯了扯角,迅速地移開目,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在他上逗留。
傅硯辭順著顧言溪的視線看過去,看清楚是沈釗站在那里以后,眼底那不易察覺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只剩下萬里冰封。
下一秒,他又注意到沈釗手中拿著一幅畫。
是維多的《時間靜止》。
像是有什麼在頃刻間坍塌。
這一瞬間,傅硯辭只覺得整個世界嗡嗡作響。
為什麼他送給的畫會在沈釗的手中?
不是說過,《暴風雨》是唯一送出去的畫嗎?
這就是所說的唯一?
他到底為什麼對顧言溪心存幻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甚至都沒留意沈釗在對著這邊笑的時候,是不是顧言溪也對著沈釗笑得燦爛。
直到程冀舟在他耳邊提醒:
“傅總,好了。”
傅硯辭這才回過神來。
他緩緩收回視線,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神冷漠地離開。
顧言溪忍不住盯著傅硯辭離開的背影,疑地皺了皺好看的眉。
他這是怎麼了?
——
關皓跟著傅硯辭出來。
他敏地察覺到了自家總裁上散發出來的森至極的氣息,像是有什麼在逐漸腐敗。
明明剛剛還親自收到了言溪小姐的畫,應該是高興的才對,怎麼突然又變這樣了?
關皓心中飛快地算計著,突然靈乍現,想到剛才自己看見沈釗手中拿著的那幅《時間靜止》。
一定是因為那幅畫吧?
“傅總,要不我去問問沈釗,興許這里面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傅硯辭冷笑了一聲。
將從他這里索取來的東西轉手送給沈釗,這種事顧言溪又不是沒有做過,還能是什麼誤會?
在關皓的注視下,傅硯辭即便一臉地深信不疑,卻還是冷聲道:“去問他。”
關皓飛快地掉頭,從人群里把沈釗揪出來。
“干什麼啊?你什麼意思?拉我干嘛?”沈釗不耐煩地看向關皓。
下一秒,他認出來了,“你是傅硯辭的助理?”
“沒錯。”
沈釗驚了一下。
他端正了態度,皮笑不笑道:“傅總找我有什麼事?”
關皓走近了才看見沈釗手上這幅畫已經被劃開了一道明顯的口子,眼底頓時布滿了震驚!
這可是傅總用那麼珍貴的東西換來的,可這才送出去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糟蹋這樣了?
真是太可惜了!
就連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都不免代了緒,到有幾分生氣。
關皓指著沈釗手上那幅畫,“沈,方便問一下,您手中這幅畫是從哪里來的嗎?這對傅總而言很重要。”
“你是說這幅畫?”沈釗疑地看向他。
“沒錯。”
“這幅畫是顧言溪送給我的,怎麼了嗎?”
傅硯辭走過來便聽到了這句話,眸頓時沉了下去。
果然。
他就不該心存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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