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枕月很久沒這樣飆車。

空看一眼地圖，才發現地圖上代表傅時奚位置坐標的小點幾乎沒怎麼過，周圍地圖上顯示他所在的地標是一家醫院。

十幾分鐘后。

莫枕月一個漂亮的漂移，將車停下，抬眸著眼前醫院大樓，用力甩上車門。

打開手機件的準定位。

順著定位方向，剛下電梯，就被人守在電梯外的人攔住，朝道：“小姐，這層已經被封鎖了，您不可以進去。”

“你確定?”

莫枕月挑眉，“霍華德呢?”

兩人對一眼。

恰好這時候，霍華德從病房里出來，見到莫枕月被攔在外面，眼睛了，趕上前，“怎麼莫小姐也攔，趕讓開。”

“沒事。”

莫枕月往前一步，低聲問：“他怎麼回事?不是說在理家族事務嗎?是在醫院理?”

一連三發靈魂發問。

問得霍華德“骨悚然”。

霍華德想到自己幫柯林斯閣下瞞著莫小姐關于他生病的事，暗道不妙。

糟糕了。

莫枕月暫時還不想和霍華德計較這麼多，幾步上前，推開房門，果然看到傅時奚躺在病床上，雙目闔，眉頭微皺，泛白，似乎很難。

幾步走到床前，停住腳步。

就這樣，居高臨下地著他，眼眸中流轉著淡淡的心疼。

似乎是察覺到邊有人在，傅時奚猛然睜開雙眸，眸底霧褪去的一瞬，他看清站在床邊的莫枕月，頓時驚了一驚，利索坐起，靠著床頭，微愣著莫枕月，幾乎是不可思議地問：“小月亮，你怎麼在這里?”

“我不能在這嗎?”

莫枕月反問，聲音中蘊著淡淡的怒意：“還是我應該在柯林斯家族，陪著你理家族事務?”

確實生氣。

氣傅時奚不管什麼事，都喜歡瞞著。

之前是。

現在也是。

大到被人背叛，小到生病住院，無一例外。

難道在他心里，就是一個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還是他從未想過，也是可以堅實站在他邊，同他分、承擔一切的人?

傅時奚察覺到緒不對，忙安：“小月亮，我只是有點不舒服才來住院的，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瞞著你的……”

說罷，他出手，去牽莫枕月。

莫枕月卻沒給他面子。

當著他面，往后退一步，直接讓傅時奚的手落空。

傅時奚抬眸去，雖然就站在咫尺的距離，卻又像隔了好遠好遠，仿佛兩人之間關系又回到之前分手時的狀態。

他心一驚：“小月亮……”

話音未落。

就被莫枕月狠狠打斷：“不許我。”

“……”

此刻，莫枕月再也抑不住心底怒氣，用力道：“傅時奚，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之前你和我說的盡力彌補?”

越說越氣，越氣越委屈，越委屈越想掉眼淚。

試著努力忽視眼睛和鼻子的酸。

但還是不自覺泛紅了眼眶，咬牙切齒地痛罵了一句：“傅時奚，你就是個騙子!”

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轉就走。

誰在這誰在。

反正不想在這里了。

他要瞞著，那就讓他瞞著。

傅時奚察覺到渾怒氣，知道這時候再不上去攔著，等走了以后再去找，他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他顧不得那麼多。

直接拔掉手上還在輸的針頭，不顧回流，幾步沖上去，一把握住莫枕月手腕，強地將往回拉，一把拉進懷中。

“別走，聽我說清楚，好不好?”

“放開!”

莫枕月才不想和他廢話那麼多，掙扎不，他不放手，就往他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傅時奚皺眉忍著疼痛，任消氣。

直到莫枕月品嘗到里淡淡的腥味，皺了皺眉，松口。

見傅時奚依舊沒有放開的意思，干脆放棄掙扎，任由他抱著，挪到旁邊的沙發上，讓坐在他上。

他掌心輕著的腰，低低地問：“小月亮，你來看我，我很高興，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是他一貫服做低的語氣。

然而莫枕月只是勾了勾，很輕很輕地笑，眸中仿佛一片失去明月與星辰的夜空，黯淡無，黯然一片。

了，抬頭看向他：“你還記不記得分開前一天，在柯林斯家族的書房里，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當時我的?”

傅時奚手驟然一，薄喃喃道：“小月亮……”

可此刻，面對那雙盛著水，充斥著哀傷的眼眸，他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那時候，我的確當真了。我以為，你真的信了沃爾森和菲麗給你的證據，真的以為我背叛了你。也以為，你是真的恨我，真的想結束這段。”

“我滿懷希和期待。我想告訴你我懷孕了，我想讓你一寶寶。想給你一個生日禮。但卻被你那番話打落谷底。”

莫枕月低聲說著。

聲音很低、很輕，一年來的幾百個日夜，以為早就在心里徹底釋懷，不會再被影響了。

可再度在傅時奚面前提起，還是忍不住，不爭氣地掉了眼淚。

“哪怕后來開車沖出高架橋的時候，我已經想明白你說出那些話，是為了趕我走，把我從柯林斯家族紛爭的漩渦中離出去，不讓我和你一樣掣肘，面對危險，可是傷害已經造了。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我做不到不介意。”

傅時奚聽著。

這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深深捅進他心臟。

痛徹心扉。

他手在用力，擁抱住莫枕月，想借此去彌補些什麼，但卻是徒勞無功，沒什麼太大的用。

莫枕月沒停下，繼續道：“分開這麼久，我經常會做夢。有時候會夢見那晚我們對峙的場景。每次夢醒，我就睡不著了。那時候，我都在想，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在那樣的況下，還會毅然決然選擇推開我，來保證我的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