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陳直覺周寂今晚的狀態不太對,雖然他這個人從來都變不驚的,倒是很會把戾氣表現得這麼明顯。
冷峻的眉眼中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戾意。
顧陳也知道自己這樣遲早是要被周寂發現的,興許周寂已經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才有冷冷淡淡提醒了這幾個字。
話里有話。
向來吊兒郎當的顧陳聽見周寂說的這幾個字,笑意漸漸回落,便是裝也裝不出什麼笑來。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畢竟姜玥是好朋友的妻子,他不應該喜歡上。
顧陳覺著自己也沒多喜歡姜玥,可每次見到這個人就忍不住要湊到面前去,多多舌多說兩句話,像稚的不得了的小學生,鉚足了勁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蠢得自己回頭看都覺得稚。
顧陳扯了下角,說:“忘了。”
周寂看了他一眼:“下次別忘了,是你嫂子。”
冷不丁的,又冒出這麼句讓人意味深長的話來。
顧陳再怎麼不識時務,該明白的也要明白了。
氣氛陡然僵了幾分,一時片刻沉默了下來,在座的這幾個男人都是人,只用三言兩語就足夠明白其中的深意。
秦詔在權力場上長袖善舞,更是人中的人,抬了下眸,眼中帶著幾分好奇,他看向旁的傅擎年,嘖了聲,語氣頗為玩味:“這是一個兩個都喜歡自己的嫂子?”
傅擎年面無表橫了秦詔一眼,默不作聲。
秦詔對別人家八點檔的故事是不太興趣的,如果是周寂,那他的確就有那麼點興趣。
今天電梯間里匆匆掃過的那一眼。
確實夠賞心悅目。
傳聞中的周太太長得很漂亮
,起碼比別人口中的要令人驚艷許多,眉眼昳麗,白勝雪,神中著幾分矜,不像外面傳得那麼上不得臺面。
傅擎年說:“你也可以喜歡你的嫂子。”
秦詔:“抱歉,我就是家里的長兄。”
傅擎年想了想:“那你結婚之后要小心點了。”
秦詔斂了斂神:“你們這樣的禽應該不多見。”
傅擎年也不甘認輸,兩個男人槍舌戰起來,言語也都化作了刀鋒:“話別說的太早,誰家里沒個弟弟妹妹。”
秦詔喝了點酒,格沉穩的他緒才難得外放了一次,平日在外冷肅的部長倒也不會說這麼多無聊的廢話。
提起弟弟妹妹,他的心也沒好到哪里去。
時間過去了太久,二十多年,很多證據都消失匿跡,連當年醫院里弄丟了孩子、弄錯了孩子的負責人都不知道是誰。
當年他的母親生產的倉促,隨他的父親在鄉鎮出差,窮鄉僻壤的小醫院里什麼都不正規。
那個年代,當然也沒有監控。
人員混雜,每個護士負責任的科室也都混。
新生兒科,更是沒有人會特意守著。
秦詔和秦沁,親也不親,關系近也不近。
他比秦沁大了幾歲,話不多,也不太會說哄人的話,更不是那種要星星就給星星的兄長。
對自己生慣養的妹妹還是有些嚴厲的。
倒是秦家其他幾個和秦沁年紀相仿的表兄弟,同關系更好,逢年過節,尤其是過生日,真真兒一個上心。
父母是在他十六歲那年才知道他妹妹并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一家子都是O型,從前那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岔子。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秦詔回過神來,“我沒你們那麼變態。”
他頓了下,又問了句:“周寂的太太今晚怎麼沒下來喝酒?我看白天周寂和他好像還不錯。”
傅擎年心不佳:“你上樓去敲姜玥的門問問看。”
秦詔懶得再理,跟著出了地下酒窖,他雙手兜走到周寂邊,沒事找事似的故意要問一句:“你太太呢?”
周寂皺眉,用審視的目來打量秦詔:“睡覺了,你想干什麼?”
秦詔還未開口,電梯叮了聲,從里面走出來個穿著睡的小姑娘,恍恍惚惚的,好像在夢游,絨絨的睡穿在上很顯稚氣,戴著睡后面的兜帽,臉看起來小小的,致漂亮。
看著似乎是像是剛睡醒。
只是從噩夢中驚醒的樣子,才會這般驚懼的將自己蜷在保暖的睡里。
秦詔盯著的眉眼,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悉又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著這張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小臉,不僅不討厭,反而越看越順眼,盯著好一會兒,都沒有挪開視線。
秦詔不懷疑起自己,不會是和周寂他們待多了,他也變態了吧?
姜玥確實是做了噩夢,才會跑下樓來。
沒想到會這麼不湊巧的在樓下大廳見
周寂他們幾個,一米八幾的幾個男人都穿著黑西裝黑大,個高長,迫極強。
幾道目幾乎同時都朝看了過來。
姜玥差點又被嚇了一跳,方才洗完澡就上床睡覺了。
是個早睡早起的乖寶寶。
沒喝牛,沒開臺燈。
剛閉上眼就驟然被拉進了夢魘中,看著自己穿著嫁趴在床榻邊的模樣。
齒溢出紅得發黑的鮮,靜靜趴在那里,一不。
親眼目睹自己的慘狀。
姜玥著實被嚇了一跳,試著倉皇出逃,卻又被困在殿中,被迫看著周扶危帶人打開了殿門。
線將男人的形拉出長長的影子。
他走進來,一步步走到邊,用指腹輕輕的、一點點的干凈上的。
好似有淚落在冰冷蒼白的臉龐。
姜玥靜靜看著,看著周扶危慢慢的把的進懷中。
而后姜玥見證了一場腥的屠戮。
宮里死了很多人。
姜玥覺鮮紅的好似噴涌到了的臉上,抬手了臉,恍然驚覺自己這是在夢中。
殺濃烈的夢中。
公主殿被封了起來,里面的陳設紋未,只是殿外經年久月有做法念經的道士。
姜玥醒來看著空空的房間,腦子里卻還是方才周扶危殺人不眨眼的畫面。
這會兒冷得牙齒發,不愿意去隔壁找周寂,只想先下樓去吸點氣。
剛出電梯,一撞就撞到了他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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