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先將秦詔送到了政府大樓,湊巧秦沁有事要找兄長幫忙,也知兄長冷冷淡淡、漠然的有些不近人的格。
便特意到他的辦公室里來等他。
秦家的車和周家的車幾乎是同時停在大院里。
秦沁看見哥哥從周寂的車里出來,微微一愣,沒記錯的話,哥哥和周寂向來不對付,名利場上著面,也不過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實際上,誰也看不上誰。
秦沁推開車門,今天穿了件白的羊絨呢子大,打扮的很乖巧,慢慢走到哥哥面前,臉上出淺淺的笑,“哥哥。”
秦詔抬了下眉:“你怎麼來這兒了?”
秦沁說出了早就想好了的說辭:“我今天沒什麼事,你因為工作都好久沒回家了,我就來看看你,和你一起吃頓飯。”
知書達理,格乖巧,長得亦是長輩都會喜歡的溫溫的樣子。
家里無論是表哥還是堂哥,都很喜歡。
反而是一母同胞親生的哥哥,和好似刻意保持著距離。
秦沁把這種疏遠當年齡上的差異,哥哥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不過是年長幾歲,才總是端著長輩的架子。
不過秦沁也怕秦詔的。
秦詔掀眸打量了片刻,著臉上盈盈的笑,他打道最多的就是人,各式各樣的人。
是真的笑,還是刻意裝出來的笑。
總是逃不過他的這雙銳利的眼睛。
不過秦詔向來是會給別人留三分面的,從不會故意的去破旁人的面,他這個妹妹打小就演戲。
在長輩面前裝乖扮巧。
雖有可原,卻著實令他喜歡不起來。
尤其是秦詔初中就見過利用同學,去欺負另一名比長得更漂亮的同學之后,就更對沒什麼好了。
只不過是在父親和母親面前,裝一個合格的長兄。
秦詔也能理解父母在知道秦沁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之后,還對視如己出,不過是抱著僥幸的心理,盼著將他親妹妹抱走的人,也能善待他們的孩子。
什麼因,結什麼果。
為妹妹積德,他倒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我今天要開一天的會,你回去吧,我忙完這段時間會回家的。”
秦詔語氣淡淡,持著上位者的疏遠。
秦沁心里不太舒服,勉強笑了笑,“好,哥哥注意,不要讓自己太累了。”
一貫會做這些事,接著又說:“我讓阿姨燉了補湯,中午司機送過來,哥哥記得喝。”
秦詔似笑非笑看著,這套對秦家其他的長輩有用,在鐵石心腸的秦詔面前并不管用,“行了,你回吧。”
秦沁點頭,上車前目忍不住往旁邊的那輛車看了過去。
從外面看不到什麼,里面坐著什麼人都瞧不清楚。
姜玥看著這對兄妹站在一起時的樣子,覺秦詔忽然像個人了,應該疼妹妹的。
正看得津津有味。
驟然聽見耳邊一句冷冷的:“開車。”
周寂是個會煞風景的,這麼著急著走做什麼?
而且姜玥沒記錯秦沁好像還差點了他的未婚妻,想來也是有一定的青梅竹馬的誼。
這冷冰冰的木頭也不知道和自己的青梅打聲招呼。
司機聽著這道冷聲,立刻發了油門,毫不猶豫的往外開。
姜玥扭過臉看向周寂:“你很著急嗎?”
周寂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快來不及了。”
司機在前面聽得心跳如雷,周先生辦事從來都驚不變,是山崩于前都面不改的人。
這般不耐煩的讓他把車開走。
顯然是不愿意讓太太再盯著秦家的大爺一直看下去。
姜玥覺得自己和周寂已經達了離婚的共識,心很好,變得非常能恤人:“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你讓司機現在就送你去機場吧,免得誤機,耽誤了你的事。”
周寂深深看了一眼,抿了下:“不會誤機。”
姜玥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天上的飛機又不歸他管,再有錢也不可能會等他。
此時此刻,姜玥好像完全忘記了周寂出行是有私人飛機的。
只覺得這個男人淡定的有點過分。
“好吧。”
而另一邊。
秦詔的助理,憋了半天也沒憋住話:“秦部,車里那位是周先生的太太嗎?”
秦詔邊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文件,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嗯。”
他很快看完了會議上要用
的文件,抬起頭來,角帶笑,不是平時權力場上的虛假的笑,而是真的心很好的笑意,他問:“你怎麼忽然問起來?你認識?”
助理還真的認識。
先前部里有些宣傳活和省電視臺是合作關系,他聽過幾次周太太的名字,提起來都是令人頭疼的事。
“不算認識,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秦詔聽起來,居高臨下的眼神朝他睨了過來:“然后?”
他的助理,不是會浪費時間和他說廢話的人。
能在秦詔邊混得開的助手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秦詔算是京市權貴里最人的那幾個人,助理也有差不多八百個心眼子。
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沖。
“第一眼看過去,嚇了我一跳,就是覺得周太太和您很像。”
男人大步流星邁開的腳步忽然停住,黑西裝襯得他整個人更加冷肅,四周的空氣好像都凝固結冰。
秦詔問:“很像嗎?哪里像?仔細說說。”
助理被秦部這麼冷凝的語氣嚇得愣了下,他說:“秦部,還有兩分鐘…會上的…”
秦詔皺起冷眉,打斷了他:“我讓你仔細說說。”
助理后背起了冷汗,以為上級是不喜歡被和無關要的人說相像,他著頭皮解釋:“您和周太太也沒有特別像,只是你們冷著臉的時候,眉眼間的神態有幾分神似。”
都傲的。
秦詔沉默了會兒,助理以為這件事過去了的時候,又聽見男人問:“今年多大?幾歲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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