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離開醫院后,頭也沒回,直接上了車子。
大哥那邊正在公司忙著籌備公關應對。
雖說祁淼已經和祁家離了關系,但是一旦殺人案這種惡案件曝出來,必定還是會對祁家造一定影響的。
記者們才不會管祁淼如今算不算祁家人。
從富家千金到階下囚,聽著就是吸引人的新聞。
所以,祁家必須早做應對。
這也是祁野最為生氣的地方。
他和大哥,是母親的親生孩子。
母親在為祁淼屈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和大哥?
本來這件事就算不沾染都會牽連到祁家,倒好,要上趕著去。
這是要將祁家帶深淵里去。
祁家如今的家業創下不易,母親也曾過祁家的財富庇佑,難道就一顧念之心都沒有嗎?
按起了和前排之間的電控私玻璃,祁野半癱坐在后排的座椅上。
只覺無邊的疲憊幾乎要將他吞沒掉了。
母親的執迷不悟,讓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來將祁家從這場風波中摘出。
他倒是沒有半分遷怒將這件事鬧大的南梔。
在祁野將蔣英之死的疑竇告知南梔的時候,他就想過今日的局面了。
殺人者償命,犯罪者伏法,天經地義。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解鎖屏幕,是一條新的消息。
發送者,是南梔。
打開信息,里頭的東西,讓祁野都不由皺眉頭。
他沉思片刻,將里頭的東西,原封不,直接轉發給了余云淑。
而后,將余云淑的電話徹底拉黑。
事到了這一步了,母親醒不醒悟,都是自己的事了。
他不會再對其抱任何期待了。
否則,再堅持下去 ,他和現在執迷不悟的母親又有何區別了?
余云淑是在一個多小時后才看到了那條信息。
哭了許久,緒激得很,嚇得護工連醫生都給來了。
醫生最后都無奈了。
說目前狀況不能如此緒激,再這麼下去,只能給用一些鎮定藥了。
余云淑還是顧及臉面的,最后選擇慢慢止住了自己的哭聲。
而就在冷靜下來后,這才發現了手機上的信息。
原本看到來自祁野的消息時,心中還暗自一喜,以為是祁野跟道歉。
可點開一看,里頭的容讓如墜冰窖。
那是一份完整的銀行轉賬記錄。
以及,雙方賬戶主人的名字。
祁淼。
周波。
雙方共有兩次資金往來。
第一次,是在幾個月前。
周波名下的賬戶給祁淼轉賬兩千萬。
余云淑還能依稀記得這個時間。
正是在為祁淼還上那筆巨額欠款后的當天。
而第二次,是在幾天前。
這一次,是祁淼給周波轉的賬。
兩百萬。
還有一份附件資料。
里頭顯示,蔣建才這樁案子,手的那個人名許毅,而許毅,正是周波的手下。
很明顯,幾天前轉賬的那兩百萬,是定金。
是買蔣建才命的定金。
周波,和祁淼居然是認識的。
而且顯然,關系不錯。
不然,祁淼不會將殺人這樣的事給周波去做。
他們居然是認識的?
余云淑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這些轉賬記錄,簡直是幾記耳,狠狠地扇在了的臉上。
讓之前對祁淼的一切付出顯得都像一個笑話一般。
他們是認識的,是聯合來從自己手里騙錢的。
自己前腳給祁淼還了債,后腳這個債主就給祁淼轉了兩千萬。
祁淼其實一直就沒有變過。
小的時候,為了榮華富貴的新生活,可以說謊騙人。
長大后,為了錢,依舊可以面不改地騙人。
只是被犧牲的那個人,由的親姐姐南梔,變了自己。
自己是把當做親兒一般疼的啊!
甚至為了,同自己的兒子鬧翻,同丈夫離婚。
為了保護,自己曾經幸福的生活化作了泡影,曾經所擁有的一切都散于掌心。
自己為了,如今活了這般狼狽的模樣?
而,就是這麼回報自己的?
余云淑荒誕地發現 ,到了這一刻,才真正明白,當初祁淼對南梔所做的那些事,究竟有多過分。
被自己的親人背叛,究竟是如何一種痛徹心扉的。
祁淼并不是的親兒,都如此難。
那當初的南梔呢?
憤怒、不甘、傷心、疚、后悔……
各種復雜的緒涌上心頭。
余云淑只覺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扭曲。
呼吸也開始不暢,手腳甚至都開始變得麻木起來。
余云淑的意識能夠清楚地察覺到,如今出現的這種況不是一種好征兆。
可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屋子里的人,剛剛都讓其出去了。
畢竟自己剛剛痛哭的場景都被這些人看到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就是想求救,都沒有辦法。
眼前的一切,漸漸褪去了彩。
余云淑的子,倒在了病床上。
直到……
一個多小時后,護工謹慎小心地敲了敲門,想提醒下余云淑該用晚餐了。
可里頭一片寂靜。
護工這才覺得不好。
打開門,只見余云淑靜靜躺在床上。
上前了幾聲,也沒有反應,護工急了,忙按了呼鈴。
沒多一會兒,醫生護士急忙沖了進來 。
祁野是在晚上九點多接到了余云淑管家的電話。
他本來不想接。
可管家一個接著一個打,顯然是有什麼急事了。
剛剛從公司回來,晚餐也沒心吃,如今整個人心俱疲的祁野,有些不耐煩地接起來電話。
“說。”
“二爺,夫人,夫人緒激中風了 !您快來一趟醫院吧。”
緒激中風?
祁野有些不可思議地一個字一個字回想這些字眼的意思。
就那麼那個祁淼,到知道真相后,居然這麼不了?
祁野一時間,不知道該是傷心焦急,還是自嘲。
“好,我知道了。”
掛下電話,他機械地給祁晟撥出了電話。
“喂,大哥,去趟醫院吧,母親,中風了 。”
電話兩端,同時陷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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