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燼,快躲!”
急聲一道提醒,心頭也不由跟著揪。
“你嚇到了。”韓燼角低,開口冷冷。
他半瞇起眸,不再復先前那樣的試探逗弄,于是在對方沖擊過來十足功利的一拳時,韓燼抬掌,只用了五分真實功力,便瞬間卸走了對方引以為傲拳式上全部的功力。
脆聲嘶耳,是手骨斷裂的聲音。
韓燼厭嫌地松手,將人毫不留地像甩垃圾一樣丟掉,隨即闊步向前,不顧眾目睽睽將寧芙打橫抱在懷。
“怕我傷?”
寧芙不了被這麼多人盯看,于是幾乎在被他抱起的同時,便忍著脖子躲進他懷中了。
聞言,只作小幅度地點點頭,可心跳聲強烈,毫掩不住方才的失措慌張。
“收收眼神。有過先前在兵營的那一次驗,我可夠你凝弱眼神的盯看了。”
韓燼搖搖頭,自嘲又玩味地開口,像有些無奈,可細聽卻有明顯的寵哄意味。
寧芙不再埋頭,慢慢抬眼凝看向他。
知曉他指的是兩人當初在大醴再遇之際,那時,他狼狽落魄,功力被封,每日被當做奴隸遭打,而的出現則是施予下同欖枝,以為救他于水火,于是懷揣小公主的自傲驕矜,自信滿滿地他認自己為主。
若當初知曉站在自己眼前的奴隸阿燼,竟然就是雍岐勢高權重,一呼百應的尊主大人,無論如何也不敢如此逆忤,鬧出這樣大的笑話。
“誰敢向你凝弱。”寧芙努努,低聲道了句。
“你可以,也只有你可以。”
見周圍人忍不住好奇地抻脖環顧,寧芙實在不忍意地重新進他懷里避目,再不肯當眾與他調一句。
韓燼彎了下角,臂彎向上穩托了托,而后邁步準備將人帶離是非之地。
后,慕容肅癱躺在地,吸聲強忍痛苦,就是不肯示弱出聲。
而那被束的黑子,拼命想跪爬著向的君上湊近,卻都被柏青無阻攔。
當下,慕容肅的左手已被匕首穿,而其右手則被生生斷掉指骨。
痛苦都是十萬分的,而韓燼此舉暴戾不為其他,只因他破開室闖進門的那一刻,他首先看到的是慕容肅找死一般,將手試探地前作勢要寧芙的臉。
這樣不知分寸的一雙手,自然沒有留的必要。
慕容肅該慶幸的,他并沒有實際到,不然手臂相連,他斷的不一定只是那截礙眼的手腕。
“尊主饒命,尊主饒命!都是慕容肅威利微臣,又將微臣一家老小的命全部拿在手,微臣這才迫不得以同意幫他潛逃出城,尊主明鑒開恩啊……”
馮遠征凄凄聲音傳耳,韓燼一嗤,暫停腳步。
他所站后,就是院中聳拔直立的幾木柱,此刻,每一立柱上都綁著馮府親眷,而最前的一,此刻正繩束著冷汗浸背、哀嚎乞憐的馮遠征馮大人。
在他背后,還有一眾驚的家眷,他們個個被困束牲口一般,歪斜倒癱,而其嫡長馮夢玉也在其中,只是面容冷靜,坐得端正,上束縛的繩索也明顯稍松,表面雖看不出,但實際并沒有勒疼到實。
在一眾人驚慌失措間,眸底只剩涼薄,以及的報復功的得意。
別拋棄的兒,也終究拋棄了整個家族。
而妄想冷冷的尊主對下施舍同,馮遠征是徹頭徹尾打錯了算盤。
不對著寧芙,韓燼面上自然沒那麼多的耐心與,聞聽祈求,他幾乎是頭也不回地開口。
“馮大人是老臣了,應當記得新帝登位前,我親自做過如何的篩選。當初也是馮大人會審時度勢,才在我洗孫王馮孟,郢都四大家族時,得以全而退,即便權勢失去多半,但最保住了家人命。可你貪奢又不忠主的脾,還真是刻骨,無法移改。”
“忠主,絕對忠主!微臣以后一定肝腦涂地,唯尊主之命從!”
“這麼忠心啊。”
韓燼諷弄一笑,回過去,他沒有看馮遠征,倒是將目停到角落里并不起眼的馮夢玉上。
然后,故作慈悲心腸言道,“既如此,那我便施你一恩。”
聞聽得赦,馮遠征一愣,隨即驚喜激之簡直溢于言表。
可韓燼的話并沒有說完,于是在其萬分激的眼神中,韓燼毫無猶豫地正式對其下達死刑。
“我看你這大兒倒十分順眼。除了,馮府上下全部死,若有求者,同罪之。”
平地驚雷,萬念俱灰。
聽到尊主下達死令,馮遠征做夢一般,恍然原地怔愣,一字一聲都艱難發出。
其大娘子張氏聞聽此言,幾乎一瞬間嚇得昏死過去,其子哭泣癱在地,其則目兇狠狠,如平日一般對著馮夢玉出言不遜,惡言以對。
“你這個賤人生養的,憑什麼全家上下就你能活!”
馮夢玉看了眼被尊主抱離喧囂的寧姑娘,心存一瞬激,之后很快收眼,同時恢復了眸底的一派冰冷無。
被尊主手下松了綁,而后起斂,口吻平靜地作答。
“憑什麼……因為爹爹把我生得順眼呀,尊主方才不是已經親口說了?”
說完,馮夢玉不再留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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