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飯。這是烤鵪鶉，很香，而且不會長胖，你嘗嘗。”

霍璟川見我盯著他看，臉上的表有些不自然起來。

他隨意從面前的餐盤里拿起一只小小的鵪鶉，撕開一些，放在我的盤子里，隨后，他自己也就著另一只，吃了起來。

“就這樣因為我，就放棄這麼重要的合作？璟川，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夾起他為我掰下來的那片，一邊吃，一邊故意揶揄道。

“就因為我以前不這樣，所以不就失去了你嗎？現在，我沒那麼傻了，全世界你最重要。”

霍璟川一邊優雅地用刀叉切著面前的羊排，一邊笑著對我說道。

我發現如今和我在一起，他真的變得很笑了。

他的笑容其實很治愈，一笑就出了兩排整齊的牙齒，給人的覺像春白雪那般，很舒服，很沁人心脾。

只是，他過去笑的次數，實在是太太。

而且現在，他的話真的是張口就來的那種，說得自然又輕松，讓我也忍不住心頭一下輕松了起來。

“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油膩了，又是你的司機教你的嗎？”

我忍不住調侃道，畢竟以前，我可見不到他這麼油膩的一面。

“我這麼聰明，足可以自學才，本就不用任何人來教我。”

霍璟川笑得愈發燦爛了，他像是轉眼間就把剛剛做出決定放棄的千億大單拋之腦后，云淡風輕到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也不愿意提起胡貍這個人。

他如今的分寸和界限，我是越來越覺得舒適了。

“嘖嘖嘖……”

我有些被他油到，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他卻突然用叉子叉起一塊煎好的羊排，遞到了我的邊：

“來

，張。”

“啊？這個……我自己來就好。”

我還是很不習慣這樣在公共場合過度親昵，所以，我本能地有些抗拒，連忙抿住。

他卻毫沒有收回去的意思，他像是哄孩子那般，寵溺地對我說：

“乖，羊吃了對人好，你嘗嘗，這烤得剛剛好。”

我被迫乖乖張開，被他強行塞了一口羊進里。

這羊的確很香可口，一點都沒有羊的膻味，調料很足，一下就能夠調整個味蕾。

“嗯，好吃。”

很吃羊的我，忍不住稱贊了一下。

“喜歡的話，下次我請你們全家去申城郊區的一家農家樂吃烤全羊，那里的羊還要，而且都是放養在山上的小羊羔，很。對了，等球球大一點了，我們還可以帶他去那邊野炊，那里不僅可以營，而且還有很多小養在那里。”

霍璟川說著說著，臉上不自覺流出了向往的神。

“我也想過等球球大了，帶著他去看小，去小孩子們都喜歡的樂園里玩。可是，球球現在才四個多月呢，等他長大還要好久。”

說到球球，我們瞬間就像是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那般，忍不住開始暢想起孩子的未來。

這種話題原本就屬于夫妻之間的，所以，作為孩子的父母，我和他聊起來特別自然，我毫沒有覺到任何不妥。

“誰說的，很快的，小孩子大起來很快，沒準一眨眼，球球就長大

了，到時候像我一樣高高大大，也像我一樣，找一個漂亮賢惠的人，然后生一大堆孩子。你和我，就可以幸福地做爺爺了。”

霍璟川托腮，一談論到球球，他眉間就跳躍著彩那般，有些眉飛舞，神出從未有過的張揚。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仿佛瞬間就看到了球球的以后。

球球現在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嬰兒，看著眼前的霍璟川，我卻忍不住照著他的模樣，想象球球未來長大后的樣子。

在我的想象里，球球以后也會抱著籃球，騎著單車，穿著球服，做一個在下肆意奔跑的孩子。

而霍璟川和我，會彼此攙扶著彼此，在注視著球球的背影之下，逐漸慢慢地老去……時，其實真的很不經用，也不等人的。

一想到球球將來會慢慢長大，慢慢走出家門，會逐漸擁有屬于他自己的全世界，我突然間竟有一種做老母親的傷。

“你說，如果球球將來長大后，不喜歡在國生活，一定要去國外怎麼辦？”

我忍不住開始為遙遠的未來惆悵了起來。

“天高任他飛，我這一輩子已經被父輩的愿給束縛住了，我不希球球再像我一樣。他將來長大了，他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們都要支持他。”

霍璟川說著說著，突然間也像是了那般，他的手突然穿過桌底，徑直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頓時有一種電般的麻之，臉頰也剎那間紅了起來：

“我怎麼覺，我們現在這樣討論球球，竟然有一種老夫老妻的覺？”

“我們本來就是老夫老妻。棠棠，我和你前面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

如果現在不早點攜手并肩一起往下走，等球球再大一點了，豈不是年里也會有所缺失？”

霍璟川看著我，眸深款款，而他所說的，正好擊中了我心的。

是啊，球球再長大一點，等他會說話了，他一定會奇怪，爸爸去哪里了，爸爸為什麼沒有和媽媽住在一起，等等。

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也是我從前準備做單親媽媽的時候，想得過于簡單的。

對于大人而言，分開只不過是人生中某一個階段的一個決定而已，可是，對于孩子而言，父母的分開，卻意味著他們要一輩子面臨父親或母親在人生里的缺位，那將是一輩子的缺失，是多金錢都彌補不了的永遠的憾。

“我上次看到一個視頻，視頻里剪輯的，是所有離異家庭的孩子合輯。孩子們有的想媽媽，有的想爸爸，其實，我發現，對于孩子而言，最的不是父母多麼有錢，而是能夠得到父親和母親同時的陪伴……”

霍璟川沉聲說道，隨后，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并當著我的面，把那段視頻點開，遞到了我手里。

視頻里，那些孩子們撕心裂肺想媽媽或想爸爸的畫面，一下中我心的肋。

我看著看著，眼睛一瞬間潤了起來，那一刻，我心如刀絞，尤其是將球球以后長大后的代其中的時候，我更是心痛不已。

霍璟川見我難過，他慌忙站起來，走到我邊，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后，他手抱著我的腦袋，讓我側靠在他的上，給我安。

“璟川，原來你在這里！我找了好久！”

一道不和諧的音符這時候突然出現，瞬間打破了我們之間這種祥和寧靜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