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

“你先把你的臥室弄好，我看看外面有什麼要整理的。早點弄完，然后在十二點之前出去吃個夜宵，正好。”裴明州催促，不像是在跟開玩笑。

“沒關系的。我一會兒自己慢慢收拾就行了。”施然總害怕累著他了。畢竟，他今天已經幫很多，也消耗了很多力。

施然想了想，還是決定帶他出去吃。

拿著包包走到門口，卻見裴明州站在那里一不地看著。

心里一急，便走過去抓著他的手，“走吧。先吃飯。”

施然這一抓，裴明州自然就跟上了。

走到門外，裴明州把門關上，施然還拖著他的手。

站在電梯口，裴明州低頭看著的手，角上揚著。

好一會兒，施然才反應過來，才趕把手松開。

電梯門開了。

里面空無一人。

施然立刻進去，按了電梯，裴明州似笑非笑地走進去，看著有些局促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好笑。

“笑什麼？”施然不了他這似笑非笑的模樣，總覺自己做了件很丟人的事。

“開心。”裴明州了自己的手。

施然的臉驀然發燙，不是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他這般態度，讓有些意外。

不再說話了，總覺得說什麼都可能會被他調侃。

兩個人走出電梯，這小區附近也有吃的，施然不知道他想吃什麼，兩個人走在路邊，一前一后的，像極了剛見面的小，氣氛有點曖昧。

“就吃這個吧。”裴明州不想走了，停了下來。

施然看了眼他說的店，一家面館。

“你確定？”

“有什麼不好確定的？大晚上的，點吃。”裴明州問，“你不想吃？”

“我都可以啊。”施然聳了一下肩膀。

對吃不是很講究，只要味道不差就行。

走進面館，一人要了二兩小面，施然特意給裴明州了碗牛面，還加了個荷包蛋。

裴明州說不用，施然非要給他點不一樣的。

施然自己只點了一碗二兩素面條。

兩個人相對而坐，裴明州看著用紙巾著桌子，是個很節省的人，但是對他，似乎每一次都還大方的。

面條端上來，裴明州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夾起來就要給施然。

施然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把碗端走，“我不吃的。”

裴明州皺起了眉頭，“我吃不了這麼多。”

“你今天辛苦了，多吃點。”施然就是不肯接。

裴明州無奈，只能放下，“你倒是會心疼人。”

施然剛喂到里的面條差一點嗆出來。

他這話聽起來，有些曖昧不清。

裴明州笑著吃起了面條。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裴明州的手機突然震起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皺起了眉頭，筷子也不了。

手機震了很久，施然睨了眼，看到他的表，瞥了眼他的手機，“怎麼不接？”

裴明州把手機放在一邊，繼續吃面，“不想接。”

施然心里還是有數的。

能讓他的緒有這樣變化的人不多。

也沒有再繼續問。

這一回，裴明州連眼皮都沒有再抬一下。

手機又震了。

施然下意識地看了眼，裴明州本就沒有理會。

可是對方似乎也很執著，一直打。

裴明州深呼吸，他拿起手機，遞給了施然，“你幫我接一下。”

施然微愣，“合適嗎？”

“你是我朋友，幫我接電話再合適不過了。”

施然聞言，便接過了他的手機。

來電沒有備注，但是他一定記得是誰的。

清了清嗓，劃開了接聽鍵。

“喂，哪位？”

電話那頭原本是有著哭泣聲的，聽到了施然的聲音，哭泣聲倒是了去。

施然不意外，早該想到的。

看了眼裴明州，他還在吃。

碗里明明已經沒有了，他還是沒有放下筷子，仿佛有吃不完的面條。

“我找裴明州。”施琪哽咽著。

“他這會兒不方便接電話。”施然說著這話，也觀察著裴明州的表反應。

“他什麼時候方便？”施琪不死心。

施然淡淡地說：“這麼晚了，你覺得什麼時候方便？懂事的人，應該都知道晚上不應該給有對象的人打電話吧。”

這話，殺傷力不輕。

果然電話那頭的人止住了哭聲。

然后，先掛了電話。

施然深呼吸，把手機還給裴明州，“在哭。”

裴明州接過了手機，放回口袋里，沒應聲。

施然看了眼碗里還剩下的一點面條，不太想吃了，但還是挑起來繼續吃。

浪費可恥。

“你們……”施然想問點什麼，又覺得有些越矩了。

想了想，還是算了。

也不知道裴明州聽到沒有，反正他沒有出聲。

吃了面，施然掃碼付的錢。

“你回去吧。”走出面館，施然扯了扯服，夜里有點冷，“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裴明州覺得到，這會兒在刻意跟他疏離。

“不需要幫忙了？”

“不需要了。”施然笑了笑，“我慢慢收拾。”

“行。”裴明州也不強求，“我送你回去。”

施然想說不用。

裴明州說：“我車還在你們小區停著的。”

施然自然沒話可說。

此時和來的時候完全是不同的心境，他們都沒有說話。

突然吹來了一陣風，施然拉了服，聳了聳肩膀，還是打了一個噴嚏。

裴明州見狀，“冷？”

“還好。”

裴明州把外套下來。

“不用。”施然制止他的作。

“別鬧，穿好。”裴明州把服給披上，雙手按了一下的肩膀，作溫又霸道。

施然肩膀上一沉，便接了。

看了他一眼，他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襯，優越的材本就不是一件襯能夠遮住的。

沒好意思再看，平視著前方。

他這會兒的緒不對，還是被施琪的那個電話所影響了吧。

他或許是恨過，可再怎麼樣，畢竟是深過的人，他心里總歸還是放不下的吧。

“在想什麼？”裴明州突然偏頭問。

施然搖搖頭，笑得有點牽強，“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