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謝堯臣輕笑一聲,垂眸看著地面,想了想,對宋尋月道:“我們有一個謝澤就夠了不是嗎?你看,謝澤這好不容易長大,能離開我們自己睡了,若是再要一個的話,豈非又得照顧好幾年。我倆圓房后,實際只有你我彼此的時間,不過幾個月而已,后來就是帶著謝澤一起,他好不容易長大,何必再費神養一個?”
而且還要用藥?是藥三分毒,必是不能用。謝堯臣有些猶豫,要不要同宋尋月說實話。不說的話,要真用藥可怎麼好?
就在謝堯臣猶豫間,宋尋月側頭看著他,覺有些不對。這幾年每次跟他提出為何沒再有孕的疑問,他總是說有謝澤一個就夠了,現在也是這麼說,這話就好像他清楚的知道,他們只會有謝澤一個一樣。
宋尋月面狐疑,著他的神,試探道:“日后到了宮里,伺候的人多,也不費神,我明日就醫來把脈開藥?”
謝堯臣飛速掃了一眼,復又垂眸看向地面,笑道:“子既然無礙,何必用藥?孩子的事,還是得看緣分。”
宋尋月再次聽到這悉的話,心間忽地有了答案,止步站住。謝堯臣只好跟著停下,不解道:“怎麼不走了?”
宋尋月著他眼睛,認真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謝堯臣看著展一笑,但笑意明顯發虛,還帶著些討好的意味。宋尋月看他如此神,徹底確定下來,無奈問道:“你做了什麼?”
謝堯臣見此,深知瞞不過了,神也認真了下來,回道:“在靜江府,我親眼見你生產何等艱難,便打定主意不再要孩子。我……用了沙姜。”
宋尋月聞言怔住,跟著面一變,兩步近他,著他的眼睛,詫異道:“沙姜?你怎麼敢?”
父親不就是被孫氏用沙姜害得再無子嗣嗎?他怎麼敢用?
宋尋月面泛白,抓著他的雙臂,著問道:“你子如何?”
謝堯臣見如此張,有意舒緩的緒,沖一笑,隨后挑眉,話里有話道:“我子如何?你不是最清楚嗎?”這麼多年,他同在一起時,可有半點力不從心?
宋尋月拍了他手臂一下,嗔道:“我認真跟你說話,你別嬉皮笑臉的。”
謝堯臣見此,神亦認真下來,手拖住的雙肩,著眼睛道:“從前我只是聽人說,子生產,就好似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但也只是聽人說,未曾真的見過,經歷過,我并不知其中到底有多兇險。可直到你有孕,我親陪著你走過懷孕那段時,我才知有孕是何等辛苦,你夜里頻繁起夜,本睡不好,有時還會呼吸不暢。我沒法兒代替你,但我都看著眼里。尤其是初七初八生產那兩日,我才算是切實的了知你是何等難,也才算明白,鬼門關走一圈是什麼意思。我不可能再你有孕,所以你也別想了。而且你以為你想要兒就是兒嗎?一旦又生個兒子呢?莫非你還要再懷一次?”
宋尋月都聽愣了,一時心間五味雜陳,幾種緒在心間翻涌糾葛。回憶起當初有孕生產時的經歷,確實也有點怯,但一想起謝澤,就覺當初得苦值得,與此同時,又格外于謝堯臣對的在意,但又不可避免的憧憬再有一個兒后的形。心間緒既矛盾又復雜。
謝堯臣見這般瞬息幾變的神,手的臉頰,打趣道:“我看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自己切經歷過,怎麼能還想著再要一個?”
宋尋月有意跟他解釋自己的想法,對他道:“生謝澤的時候還算順利,懷孕那時,你不是便命醫正胎位什麼的嗎?我想著要是還像生謝澤時那般準備,應當還是會比較順利。”
謝堯臣聞言眼睛都瞪大了,抓著雙肩,質問道:“萬一呢?萬一呢?你生母如何離世的?”
宋尋月未見過生母,對生母沒有任何印象,所以常常記不起來,但眼下謝堯臣這般一提醒,莫名子一凜。
謝堯臣見此趁熱打鐵,故意將話說得嚴重,道:“就怕萬一!我們現在生活這麼好,一旦你再有孕,生孩子時出事怎麼辦?你真的寧愿擔著我們一家三口生死分離的風險,也要再懷一個嗎?你忍心拋下我和謝澤?忍心看我沒有妻子,忍心看謝澤沒有娘親?”
宋尋月聽著這些話,心頭陣陣惡寒,抬手制止謝堯臣,毫不猶豫道:“你別說了!有謝澤一個就夠了!”左右他用了沙姜,也生不了了。
謝堯臣聞言失笑,看來還是得嚇唬一下,他重重點頭,無比認可道:“對!”
宋尋月抬眼看向他,眼底滿是難過:“可你為什麼不早早和我商量?我們想想別的法子也好,你貿然用沙姜,豈不是跟我爹一樣了?”
謝堯臣:“……”
不是,他用那個方子,只要停藥,很快就能恢復過來,沒有像爹一樣徹底生不了。
謝堯臣正解釋,但轉念一想,還是別解釋了,就這麼以為吧,省得哪天心來,為母之心作祟,又想生了。
他能接一輩子無嗣,但不能接失去宋尋月。橫渡黃河因有孕暈倒那次,那種,他這輩子不想再會第二遍。
念及此,謝堯臣道:“對啊,我現在和你爹一樣,生不了了。咱們這輩子,也就只能有謝澤一個,除非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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