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報告單，在電腦上看了眼片子，眼底的緒始終波瀾不驚。

“癥狀和疾病診斷符合，四月前的確有外傷因素，沒有重做的必要。”

“老師！”李堯著，眼眶有些潤。

“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陸清時將報告單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理了理襯衫的袖，然后就著跟前的電腦登進醫師系統。

李堯看著他給自己開了幾種藥，臉上的神要多平靜就有多平靜，就和平時出專家門診給病人開藥沒什麼兩樣，平靜的仿佛得這種絕癥的人本就不是他自己一樣，李堯紅著眼眶，“老師，肺纖維化晚期，藥治療已經沒有太好的效果，如果病持續惡化，出現呼吸衰竭……”

“不用擔心我，”陸清時拍拍他的肩膀，看他像是要哭了，聲音溫和的安他，“還沒到絕癥的地步，放心，我自己會注意。”

李堯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獨立出門診了，是不是絕癥他自己會看，片子有著絕對的說服力，他太難過了，沒等陸清時走出ct室，他就站在那里捂住了臉，控制不住的抖起來。

……

姜淺今天的畢業答辯相當順利。

本就準備的很充分，答辯結束之后委員會會有三名老師提問，雖然都是英文，但好在昨晚陸清時已經和列舉過可能會問的問題，不僅全部聽懂了，回答的堪稱教科書模版。

陸清時沒問課題的專業容，只問關于管治療這個課題后續的延研究打算，說雖然不打算繼續深造，但就算工作了，這個研究也會一直做下去，將來會以此為基礎申請基金項目。

委員會老師們個個都很滿意，的論文當場被評選為學院年度優秀論文。

下午陸清時說話算話，帶去吃了南京路的甜品。

最喜歡的提拉米蘇，玫瑰荔枝蛋糕，還有伯爵紅茶，太久沒吃，陸清時也縱著，一樣都點了一份，但每一份都只容許吃一點。

姜羽其實不大甜食，但今天陸清時答應了陪姜淺，也只好一起。

“淺淺，下周也是你陸伯母生日，既然你的子要重新做，那下周還是跟我們一起回老宅，跟你陸伯母祝個壽吧。”

姜羽優雅的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手里端著宮廷復古風的紅茶杯，笑看著。

姜淺愣了一下，那日姜羽并不希跟著他們一起去老宅。

陸家從前不歡迎，陸伯母的生日以前也是不去的，不知道是不是陸清時和姐姐說了什麼，才讓姐姐改了主意。

不過并沒有問。

只是輕輕笑了一下，就什麼都順著姜羽的意思，“好，都聽姐姐的。”

姜羽對聽話的樣子還算滿意，笑著又說了好些話，關于幾月后的訂婚，去哪里度月，幾乎都是在興的說，陸清時只靜靜的聽，男人眉目低垂著，臉上的神很耐心，他眼底的緒平和而沉靜。

姜淺坐在兩人的對面，看著落地窗外和煦溫暖的涌進來，落在姐姐和他的上，好的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兒。

俊男，相得益彰。

他們是那樣的般配。

又是那樣的多余。

姜淺無奈的笑。

他們即將婚，會恩到白頭，會兒孫滿堂。

而也將一個人寂寂終老。

垂下的羽睫。

指間的銀叉叉了一小口蛋糕。

油的清甜綿化在口腔，可卻似乎嘗不出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