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時溫的看著,手指拂落眉眼間薄薄的白雪,溫熱的指腹落在漂亮的眼尾,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不管我還在不在你邊,你都該好好照顧自己,知不知道?”
姜淺怔怔的看著他。
他指腹著的臉頰,他掌心的溫度是那麼真實,可他為什麼卻不正面回答的問題?
就這麼著他,怔怔的了好幾秒,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眼睛里瞬間就泛起了盈盈的淚意。
如果他不在邊了,那連活著都沒有意義了,還怎麼能好好照顧自己?
活著,還有什麼用呢?
“哥哥,你不能不要我......”清的眼淚奪眶而出,握住他的手,握的那樣,手心在的抖著,是那樣害怕他會再一次消失,“如果你要走,那你就帶我一起走......”
“不許胡說,”陸清時心疼的蹙起眉心,指尖去眼角滾熱的淚水,“你還年輕,你還有之翎,淺淺,你還有很好的人生,聽話,不要再自暴自棄下去。”
“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哭著搖頭,用力的搖頭,小手環著他的腰,“我只有你,如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為什麼還要活著?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夢境分崩離析,大部分的節都是坍塌的,碎片拼湊不起來,可記得做了多久的夢,大概就哭了多久,陸清時看著哭的傷心絕的模樣,心里又何嘗不心疼。
他要好好吃飯,要好好照顧自己,哪怕他不在了,也該好好對待自己,過自己該過的人生,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夢境里影很亮,白雪反著落在他上,像是普渡的金,他的影在漸漸變得明。
驚恐的意識到那是他要走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不管怎麼求他怎麼抱著他都不管用,都阻止不了他的影一寸寸的明,陸清時心疼的目始終落在臉上,想安,可是手指已經不到真實的臉。
“聽話,醒來以后,就把我忘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他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遍。
其實還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囑咐的話,其實過往的數年間已經對說過無數遍,其實他還想說,如果實在不想忘記他也沒關系,反正他會一直都在邊,會化作邊的一縷風,一寸,或是親吻過發的一只蝴蝶,他會一直陪伴著,祝福著,看著過得好,開心快樂,又能有人妥善的照顧,那他才能放心。
可想想,這些話還是不要說了,因為他怕聽了,會更加難過,更加不愿意放過自己。
護了一輩子的孩兒,他從來見不得的眼淚,不忍心傷心這樣,他真的很想再抱一抱,可老天不給他機會了。
當擁抱已經是奢,他最終松開了。
如果有下輩子,他多希能快樂的過一輩子,永遠都不要遇見他。
“不要!不要!”姜淺大哭著抓他的手,可指尖卻從他的掌心里穿過,明明他就在眼前,為什麼,為什麼卻只能抓到冰涼的空氣?!
陸清時深深的看著,這輩子最后一次機會能好好看,他看了許久,才終于舍得挪開目。
他低下頭的時候,那雙漆黑的眼里泛起了的紅,然后他笑了一下,清俊的眉目間有著釋然和祝福的微笑。
再然后,他就轉過了,沉穩的步伐朝著遠的樹林里走去。
“不要!不要走!”姜淺渾抖,聲嘶力竭的哭喊。
花園里的雪足有一尺深,瘋了一樣在雪地里追逐著他的影,雪花飄落在上,洋洋灑灑的大雪卻從他半明的里穿過,仿佛都在告訴,他已經在離這個世界越來越遠。
不知道摔倒了多次,每一次摔倒立馬掙扎著爬起來,可不管怎麼哭喊,也追不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離越來越遠。
最終,他拔的影消失在了樹林的深。
而那些,大雪,仿佛這個世界所有的,都隨著他影的消失,一并消失在了目之所及的視野里。
姜淺的世界一下子陷到了絕境的黑暗之中。
......
時間從夏初過到了秋末。
這期間,姜淺從VIP病房,被轉移到了重癥監護室,過了一個月之后,白院長委婉的勸陸震霆,把姜淺接回陸家吧。
已經做了那麼多的刺激治療,可姜淺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其實的各項數據還算穩定,醒不來,是因為自己不想醒來,繼續住在醫院里治療已經沒有必要了,不如就讓回家去,回到和陸清時曾經住過的地方,也許會對的病有所幫助。
陸震霆老淚縱橫,知道白院長已經盡了力,他沒說什麼,最終嘆息著讓十七和張川給姜淺辦了出院。
所有人都以為換個環境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因為就算回到了陸家老宅,陸清時一樣不在,姜淺又怎麼肯醒來呢?
可偏偏,就在姜淺回到老宅的一個星期后,醒了。
把所有人都高興壞了。
不僅醒了,也肯吃東西,醒來的當天就肯在傭人攙扶下下床行走,陸震霆和十七跟說話,也會回應。
大家都怕還活在幻覺里沒有醒,生怕又問他們陸清時在哪里,哭鬧著要去找他,可姜淺沒問。
甚至在看到李堯的時候,微笑又客氣的和李堯打了招呼,謝他和老爺子這很長一段時間對和之翎的照顧。
陸震霆和李堯都很安,安姜淺終于想通了,準備放下過去開始過新的生活。
姜淺在醒來的第二天,就去了約翰和陸清時的牌位前,給他們一人燒了一炷香,又磕了頭。
約翰去世的時候,整個人躺在醫院里沒醒,所以沒能親自持他的葬禮,為弟子,覺得愧疚萬分。
哥哥走的時候,更是在異國他鄉連消息都沒有收到,姜淺頭磕下去的時候,眼淚就落到了地板上,閉著赤紅的淚眼,子不停的在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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