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不解,“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這時,服務生送來黑咖啡,將兩人的談話短暫地打斷。
陸云澤喝了一口咖啡后,才慢聲開口。
“其實當年,在我提那份證據材料之前,我手底下的一個小助理就發現了那個。”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把那份證據遞上去?”
宋和說話時,手指不自覺攥。
陸云澤看了一眼,仿佛問了一個十分弱智的問題一樣。
“因為一個電話。”
“——在發現那個后,我連夜把這件事跟璽承建投的秦總匯報了,并告訴他,我準備向法院申請延后第三次庭審。”
“但當時,秦總否定了我的提議。”
“秦總說,他已經安排好了,讓我直接把那份有的證據材料遞上去。”
“我當時非常不理解……但宋律師你也明白,我們做律師的,說好聽點幫委托人爭取他應得的合法權益;說難聽點——”
陸云澤譏諷的一笑,“不過就是一個拿錢辦事的馬仔,委托人要我們怎麼做,我們就只能怎麼做,沒有拒絕的權利。”
陸云澤說完,不聲地掃了一眼對面的宋和,只見角抿一條線,似乎在極力克制著某種緒。
的這個表,讓陸云澤無端想起他第一次見宋和的形。
那是在一個小型酒會上。
顧知周作為特邀來賓,在酒會進行到一半時,才在主人的陪同下款款而至。
當時,顧知周帶來的伴就是宋和。
陸云澤算了算,那個時候的宋和還不到二十歲。
沒有特別裝扮,上穿著款式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黑長發
梳一個簡單利落的馬尾,臉上也沒有妝容。
冷著一張過分致的臉,不高不興地站在顧知周邊,就像一個誤酒池林的靈,一眾著名貴華服心打扮的名媛太太們,都被襯得黯然失。
當晚,陸云澤并不在主人的邀請名單上。
他是被他師父帶過去的。
他師父當時出了點問題,想在退休之前把自己的人脈介紹給他最看重的弟子。
哪曉得,他這個弟子,全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其實不止陸云澤,當時酒會上的大多數男賓客都在盯著宋和看。
酒會結束后,陸云澤送他師父回去。
在車上時,他師父突然冷笑了一聲,“那顧知周可真是沒半分像他的父親。”
“一個際花的兒,私底下玩玩也就算了,竟然還堂而皇之地帶到今晚這種場合來。”
“顧華翰要是泉下有知的話,怕是要氣得活過來。”
“還有你——”
陸云澤正回味著宋和的姿,便聽他師父話題一轉,呵斥起自己來。
“——我今天帶你來,是把趁著退休之前,把我的人脈介紹給你,再過兩年,你就有資格晉升合伙人了,手里要是沒幾個大客戶,到時誰服你?”
“你倒好,一整晚就盯著那個小妖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人家上去。”
“別怪我這個做師父的沒提醒你,像那種天生只能做男人玩的人,在床上玩玩也就算了,別像顧知周那樣帶出來招搖過市,會被人看笑話的。”
陸云澤一邊聽著他師父的教訓,一邊漫不經心地想,那樣的人間靈,竟是際花的兒。
小小年紀,就做了男人的玩。
真是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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