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鏡調整了一下坐姿,正說,“這件事不是我干的。”
白安偉當然知道,若單憑視頻中那個黑男人的一句“林特助還在外面等著呢”,就認定這件事是林鏡干的,他這警察也干得太荒唐了。
他沉著臉,故作兇狠狀,“不是你還能是誰?放眼整個云城,能排得上號的林特助可就你一個。”
“多謝白警的抬舉。”
林鏡姿態閑散道,“但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而且,我先前已經說了,我是個文明人,是不屑使用這種魯的手段的。”
“再者……”
林鏡一頓,“如果這件事真是我做的,我的人不會蠢到故意在監控前面留下‘林特助還在外面等著呢’這句話。”
“這不是明擺著暴我嗎?”
林鏡說著,微微向前傾了傾,邊掛著一點譏諷的笑意,“白警,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白安偉被噎了一下后,順勢問,“如果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話,那你懷疑是誰故意栽贓陷害的你?”
林鏡往后一靠,攤手表示,“這我就猜不到了。畢竟,在我這個位置上,看我不順眼的、想把我拉下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就要辛苦各位警察同志了,麻煩你們早點查明真相,幫我洗冤。”
林鏡說完后,便好整以暇地看著白安偉。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
陳平海打開門,但并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口沖白安偉使了個眼
,白安偉立即起走出去。
隨后,兩個人在走廊里快速地換了一遍信息。
陳平海重新在腦袋里捋了一遍案后,擰著眉心說,“雖然林鏡跟顧知周兩個人都否認對溫有良實施恐嚇毆打,但現在他們依舊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樣——先按照程序,扣留那個林鏡二十四小時。”
“至于顧知周……”
陳平海一頓,沉聲說,“拋開他的份不談,現在也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指使林鏡對溫有良實施恐嚇毆打,就暫時放了吧。”
白安偉面遲疑,“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把顧知周給放了,等他一出去就會被外面的記者拍到,再傳到網上去,只怕會引起群眾們的不滿。”
到時候說他們跟顧知周勾結都是輕的。
陳平海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可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一個人有沒有罪得由證據說了算。
陳平海拍了拍白安偉的肩,“我知道大家熬了一夜都累的,這樣吧,等這個案子結了,我向上頭申請,給大家伙放一天的假。”
“你現在立刻帶幾個人,再去溫有良工廠附近走訪一下,看能不能找點有用的線索。”
查監控、走訪居民……說是刑偵隊,但每天干的都是這種蒜皮的事。
可越是這種蒜皮的小事里,越容易發現有效的線索。
而那種對著犯罪嫌疑人大吼“不準”的劇,永遠只會出現在電視劇里。
白安偉干了一把臉,“行,我帶小齊他們幾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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