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趕回曲音茶舍。
吳敏還未把車停穩,容九就迫不及待地推開了車門。匆匆跑上樓。再一陣風似的沖進臥房里翻箱倒柜地找護照。
而另有要務的阮登也在這時回來了。他知道容九今晚要去曲家賀壽,所以在樓下看到容九的車時,心里正狐疑呢,等上樓一看,見吳敏倚著沙發一臉愁容,就不問,“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壽宴這麼快就結束了?”
吳敏搖頭,“還沒開始呢。”然后,將下朝著容九的房間點了點,“顧知周今晚也去了,九哥可能是在里面到他了,形我不清楚,我只聽九哥說,宋律師遇到了麻煩,讓顧知周幫弄槍。”
阮登聽得皺眉,“好端端的,要槍做什麼?”
吳敏雙肩輕輕一聳,表示他不知道。
阮登的眉心就皺得更了,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見容九旋風似的從臥房里沖了出來,而且,手里還拿著一本東西,定睛一看,竟是護照。
不用猜,肯定是要飛去利浦找宋和。
阮登簡直是無語了。他這位九哥什麼都好,無論是指使西貢海關的張定扣下鄭家的布匹,還是派提沙過去干掉黎明昌,亦或者游說方中杰與梁家昌去容震面前上眼藥,他都是游刃有余的。
可只要一遇到宋和的事,那是游刃有余也沒有了,冷靜理智也沒有,完全就變了一個眼中只有與人的傻子,且還傻得十分天真,以為憑著自己的一腔深厚意就能打宋和,殊不知人家心中本就沒有他,寧愿跟著顧知周沒名沒分的纏來纏去,也不愿意接他的意。
容九并不知道阮登心中在想什麼,又是如何看待他與宋和的,他急匆匆對著吳敏開口,“快送我去機場。”
阮登見他是又要瘋魔了,立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如果宋律師真出了什麼事的話,顧知周肯定是坐不住的,他既然還有心去曲家參加壽宴,那就表明宋律師安然無恙。”
阮登這話,猶如一又冷又的鋼針,刺了容九的心中,他用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阮登,“你這話什麼意思?”
阮登也看著他,正想回答,容九卻聲音森冷地問,“在你心里,你也認為我比不上顧知周是嗎?”
阮登覺得他這質問簡直是莫名其妙,“我沒有。”一頓后,阮登的語氣中也帶了一點脾氣,“我只是提醒你,冷靜一點,不用沖行事。今晚是你第一次代表容家出席這樣的公開場合,你不好好在待在那里,讓大家好好認識一下你這位容家的三爺也就算了,現在竟還要去機場。”
“你去機場做什麼,去利浦找宋律師嗎?找到如何?找到了,就能跟顧知周一刀了斷,然后投你
的懷抱嗎?”
迎上容九那足以將人凍冰塊的冰冷目,阮登將藏在心中多時的話一腦兒的全都吐了出來,“你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如果宋律師心里有你的話,憑著你們這麼多年的誼,早就跟你在一起了,還用得著你現在苦地去追等?”
“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吧,阿奈,本就不你,也不值得你這樣……現在這樣一邊跟顧知周糾纏不清,一邊又吊著你,分明就跟那個母親一樣,都是……”
阮登話還未說話,就聽“啪”的一聲響,是容九抬起了手,狠狠甩了阮登一耳,剎那間,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兄弟四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隨后,容九手一指樓梯口,“你現在就收拾東西,給我回佤邦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容九的這一耳,不僅讓吳敏與小招傻了眼,也將阮登的一顆心打疼了,也打涼了,他萬萬沒想,自己出生死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竟然會為了一個人,還是那樣一個輕賤的人跟自己手。
深深地看了一眼容九后,阮登什麼話也沒說,扭頭就要走。
吳敏見狀,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和起稀泥來,“喂,兄弟之間吵吵鬧鬧幾句很正常嘛,九哥氣頭上說的話,你還當真啊。”然后,再看向容九,“九哥,你也是的,大家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嘛,手做什麼?”
接著,再對小招使了個眼,“快把你哥拉回房間去,再去冰箱里拿一盒冰淇淋給他吃,去一去他心里的火氣。”
容九也弄不清楚自己這樣生氣,到底是因為阮登那些如刀似劍的話語,還是因為自己讓宋和陷困境卻無法護周全,總之,他心里燃燒著一把火,火將他的一顆心反復的炙烤,讓他失去理智,完全無法冷靜的思考。
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去找宋和。
于是,他重重呼出一口帶著火焰的氣,眼睛看著阮登,話卻是對著吳敏說的,“他要走,你就讓他走。我沒有他這樣的兄弟。你現在送我去機場,我要去香港。”
“喂,九哥……”
吳敏話還未說完,就見一直沉默不語的小招猶如幽魂一樣飄到了容九的后,然后抬起一只手,直接一個手刀劈在了容九的后勁上。
猛然遭襲擊的容九,還未來得及回頭看是誰襲了他,就雙眼一黑暈倒在了小招的手臂里。
目睹了這一幕的吳敏,怔怔地看著面無表托著容九大半個的小招,“你這孩子……”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小招的大腦構造仿佛與常人不一般,所以行事作也跟常人不一般,過分的單純,也過分的狠絕,總之,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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