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容震那張滄桑的臉上都是烏云布。
當初,他把利浦的事給宋和去理,是想考驗一下的能力,看是否有能力做容致的副手。
如今,的考驗是通過了,卻沒想到,心里卻還存著那樣貪婪的想法。
百分之三的份,看上去不多,可在關鍵時刻卻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還說什麼,要把與容九弄進董事會里,還要是有投票權的董事,想干什麼,想與容九、張德海與容誠一起把他趕出董事會,趕出容興嗎!
容震越想越氣,脆弱的心臟一陣陣的鈍痛。
李懷山見他滿臉忍痛的表,趕扶他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親自去端來溫水與藥,讓他吃下。
待容震吃下藥后,李懷山便勾著子,用掌心一下下地在他心口輕輕挲著,口中同時嘆氣,“震哥,不是我說你啊,你說你都多大年紀了,明明心臟不好,還不就生氣,你是嫌命長了嗎?”
容震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狀況,是萬萬不能怒的,否則,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雙一蹬直接去見閻王了。
可他實在是咽不下那口氣。
宋和,一個際花生的兒,要不是念著骨子里留著容盛的,他本就不可能給進容興的機會。
倒好,現在竟然利用自己給的機會,反過來威脅他了。
這他如何不生氣!
容震在椅子扶手上重重一拍,“媽的,老子活了七十幾年,黃土都要埋到脖子了,竟被一個丫頭片子給拿住了,說出去都他媽的丟人!”
那日,祖孫倆的會面況,李懷山這兩日也從容震口中斷斷續續聽了不,與容震的憤怒相比,他倒是蠻佩服宋和的膽識與頭腦的。
他雖然是容震的心腹,也是看著容致長大的,但老實說,他心里也不贊容致做接班人的。
原因很簡單,在他的上,李懷山看不到一點可以為當家人的魄力。
在李懷山看來,草包其實不可怕,沒有人天生就什麼都會,容致還年輕,可以慢慢學,但魄力這種東西是學不了的,這是與生俱來的。
一個當家人若是沒有魄力的話,那這個集團也就走不了多遠了。
但這話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說出來,尤其是在這個關口。
李懷山沉了片刻后,他先是問容震,“震哥,我現在問你,你生氣的到底是宋小姐問你要那百分之三的份,還是生氣要跟老二、老三與張德海聯手對付容致?”
容震心里的那口氣還沒散呢,當即回答,“這有什麼差別嗎!一個際花生的兒,我肯讓認祖歸宗,已經是不顧阿盛的面、我容家的面了,竟然還敢問我要份!
“還敢威脅我,說要跟老二、老三與張德海一起聯手!”
“哼,老子倒要看看,一個丫頭片子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李懷山見他一開口還是氣話,便換了一個說法,“那震哥,你跟我說句實話,如果真如宋小姐所說的那樣三方聯手,你有把握應付嗎?”
“
我當時……”
容震很想說他當然有,但話口到一半時,他發現自己是沒有把握的。
單是一個張德海,已經令他頭疼不已,要是再加上容九與容誠這兩盞不省油的燈,這樣一對三的局面,若是在他年輕力壯的時候,他就算斗不贏,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可如今已經不是那個靠逞兇斗狠就能贏的時代了,而他也老了。
于是,容震沉默了。
李懷山見狀,在心里輕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比英雄遲暮更令人惋惜的了。
李懷山頓了頓,換了一副勸說的語氣,“震哥,被人拿,尤其還是被一個小丫頭騙子,這的確是一件有傷面的事,你生氣,我理解。”
“但眼下可不是生氣的時候啊。”
容震當然知道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便冷冷哼了一聲,“你這老小子,有話直說,別跟我繞彎子。”
李懷山嘿嘿笑了兩聲,“既然你要我直說,那我要是說得難聽了,你可不能生我的氣啊。”
容震白他一眼,“有屁快放!”
李懷山認真道出他的想法來,“我認為,你可以答應宋小姐的條件,先利用與老三,一起對付張德海跟老二,等到他們幫你把這兩人徹底趕出容興以后,你就再反過頭來對付跟老三。”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
容震遲疑,“那我那百分之三的份就白白給了?”
“你不是說,與老三的很深厚嗎?”李懷山老謀深算地一笑,“那到時候,你只要拿住了老三,還怕不肯把份出來嗎?”
容震臉上的烏云總算是散去了一些。
幾日后,宋和再次走進了容震的辦公室。
這一回,容震沒有跟兜圈子,也全然不提讓認祖歸宗的想法,而是直接將一份權轉讓協議遞給了。
宋和接過來,略地掃了一眼后,微微一笑,“謝謝容董。”
容震心里的那口氣還沒有完全散去,語氣便有點冷,“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了,那麼宋小姐,請你遵守你的諾言。”
宋和冷淡的回答,“容董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給容致當副手,幫他坐穩接班人的位置。”
容震聽后,冷冷地哼一聲,沒有說話。
將權轉讓協議放進手提包里,宋和留下一句,“容董若沒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我會準時來容興報道。”
轉離去的時候,宋和的視線無意中落在了書柜上的鏡框上。
照片中的男人意氣風發五朗。
宋和隔空與他對視,平靜的心湖中仿佛被投下了一顆小石子,起一圈細小的漣漪。
想,他應該就是容盛了吧。
原來,他長得是這個樣子啊。
容震在這時從椅子上起,走到了書柜前,將鏡框取下來,用指腹了上面不存在的灰塵后,把鏡框遞給宋和,“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你的父親。”
宋和沒有接,只是垂眸盯著照片看了看后,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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