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韓承業仔細辨認著。
無雙面無表,即便出來的是韓承業,也沒有打消退后的念頭。韓家欠的,也欠凌家的。
凌無然可不管,直接邁步進到院中。
“誰啊?”克氏從正屋里出來,看到無雙時,同樣跟見了鬼一般,抬手指著,“你,你沒死?”
“把你的手放下,”凌無然冷冷開口,“不然小心我給你切了手指!”
克氏這才仔細打量起來,隨后了口氣:“這位娘子是誰啊?如此口氣,可知這是我家的院子。”
說著,就對屋里喊了聲,把自己的男人和大兒子了出來。
無雙擔心凌無然吃虧,上前去擋在的前,直視克氏:“表姨母,著良心說說,這院子花的有沒有凌家的銀子?”
“胡說!”克氏扯著嗓門兒,雙手掐腰,“你個沒良心的丫頭,給你吃穿把你養大,不聲不響跑了。如今跑回來,怕是在外面過不下去了罷?”
克氏的一如既往地刻薄,什麼難聽話都能說得出,聲音大得恨不得把整條巷子的人都喊來。
韓承業沖到克氏面前,手將人往后拉:“娘,別說了。”
“怎麼不能說?”克氏嗓門更高了一分,好似聲音大就占理兒一般,“別說我這個姨母把你往外趕,你要回來也行,以后踏實著跟你的大表哥過日子。”
此話一出,不說凌家姐妹愣住,就連韓承業也一臉不可思議。
倒是后來出來的韓大,眼睛不自覺往無雙上瞄,心里已經開始盤算開來。一開始,無雙就是留著給他當媳婦兒養的,后來為了韓承業的學業,這才把人賣了。
“娘,你小聲說。”韓大懶懶出聲,轉而朝無雙走近兩步,“無雙,以后好好呆在家里,我不了給你口飯吃。”
凌無然臉兒繃著,心中更是冰冷。這麼一家子人,可見當初是怎麼對待無雙的,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都不敢去想。
冷哼一聲,就要邁步上前。
無雙拉了拉凌無然的袖子,示意自己來。
“我沒有要回來,”無雙話語一頓,視線一一掃過韓家的這四個人,看著他們各異的臉,“我是來要回我自己的東西。”
不管是當初母親宋氏給韓家的,還是后來賣掉,都要討回來。
現在是凌無雙,可以明正大站出來,再不用躲藏著姓埋名。
克氏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笑了兩聲:“你哪有東西在我們這兒?你可老實點兒,不然我告到伯府去,看他們把你這個逃奴抓回去,到時候可有你的。”
“你可以去,”無雙淡淡回應,“但是欠我們凌家的,你還是要還。”
韓大不想再磨蹭,手想要把無雙往屋里拖。人嘛,收拾一頓就老實了。
無雙作靈巧的躲開,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不會在被他們掌控。
“你們,”一字一句,“每一筆賬我都會寫下來,后面上公堂理論。”
公堂二字,讓韓大定在原地,不敢再手:“你嚇唬誰?”
韓承業走到中間,將兩邊隔開,對著無雙放聲音:“表妹,有話可以好好說,何必鬧上公堂?”
“二表哥不是最清楚嗎?”無雙直視韓承業,對這個二表哥心里到底是復雜些。
刑部的案子,韓家別的人不知道,但是韓承業一定知道。
韓承業皺了眉頭:“以往我韓家是有不對,可是我也在拼命補償你……”
“補償?”無雙咬重這兩個字,“難道你沒有一點兒私心?要走仕途,你需要沒有污點的過去,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那會壞了你的前程。”
韓承業無言以對,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他亦然。只是其中對無雙的疚,卻也是真的。
前些日子,不知為何總有些不利于他的留言,說他們韓家略賣人口,連一直看重他的老師也變得冷淡起來。
克氏沖過來,拉著韓承業,抬手就指著無雙:“在說什麼?你是秀才,何必怕?”
刻薄的手指幾乎要點上無雙的鼻子,就連一旁的韓大也開始蠢蠢,來到家里的就兩個弱子,他如何還收拾不了。
“讓我好好收拾!”韓大擼起袖子,上來就想揪住無雙。
只見寒一閃,下一瞬韓大哀嚎起來,抱著自己的手臂連退兩步,手臂上赫然一個窟窿,正汩汩往外冒。
凌無然利索的收回簪子,臉沒有毫變化,只眼神中厭惡至極。
這邊,無雙同樣推開了克氏的手,說話毫不客氣:“不要用手指我,你不配。”
克氏沒料到無雙會反抗,形一個趔趄,當即更加怒不可遏:“反了你了,你倆今日一個也別想走!”
“夠了!”韓承業一聲大吼,韓家一家終于消停下來,就聽他一字一句道,“前日刑部大堂的觀州案子,就是為凌家翻案!”
院子靜了。
韓業猩紅著眼眶,看去自己的母親克氏:“下面,就是我們韓家吃司,別一口一聲的秀才,我什麼都沒了。”
“你胡說什麼?”克氏被嚇到,拿手拼命搖晃著韓業,“什麼都沒了?”
無雙瞧了眼發瘋一樣的克氏,心平靜:“一樣都不能,全部還回來。”
“表妹,當真不愿放過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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