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也不在乎,掀開簾子看出去:“先生,真的下雪了,你說的好準,是會看天象嗎?”
“知曉一些。”凌子良也看去外面,見著飄悠而下的雪絮。
從小,他喜歡鉆研學問,天象地理,書畫樂理,統統都有涉獵。當初更想著去邊關歷練,只是后來家里出了事,任憑他滿腹經綸,仍舊沒有辦法挽回凌家的傾倒。
懿德盯著凌子良看,看得凌子良渾不自在:“怎麼了?”
“你到底有什麼是不會的?”瞇著眼睛笑,梨渦淺淺。
“看的書多罷了。”凌子良別開眼,不知為何,在知道眼前的人是個子后,莫名覺得笑起來很甜。
懿德見凌子良眼神躲避,想到了劉暖姝。人都說才子佳人,郎才貌,京城里的男兒都喜歡劉暖姝那樣的,是不是凌子良也是?
“先生,要去哪兒?這不是你回家的路。”問。
凌子良應了聲,聲線溫潤:“要去看看我家小妹,正好再送送你。”
“好。”懿德角笑開,不管他表多清淡,但是心底里還是那個實實在在溫暖的人。
第一眼就覺得好的人,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就是喜歡看著他,聽他說話,讓他吃送的點心。
在一岔道口,懿德下了馬車,早已等候的蘭若趕迎上來,替人撐開傘。眼看著那輛不起眼的馬車遠,家的殿下還在笑著,覺不出冷一般。
。
經過幾天的休養,懿德的肩膀已經全好。想虧著那日有凌子良幫,不然自己后面可要遭罪。
但是了這下磕之后,皇后便不準再往宮外跑,即使有皇兄作保也不可以。與此同時,皇后又提了兩遍黃才捷的事。
眼看自己的婚事就要定下,懿德又出不去,心里很是煩躁。是有心寄托凌子良,可是依著凌家現在的樣子,知道父皇和母后不會答應,若是人高中金榜,那就另當別論,關鍵是等不到春闈,就會和黃才捷定下親事。
越想越悶,想到了疼自己的皇太后,決定去一趟清慈宮。走到半道兒的時候,到了從書房出來的龔拓。
“龔大人。”懿德住了準備離去的人。
“殿下。”龔拓轉回來,微欠了下子。
懿德應了聲,便道:“聽說你夫人有喜,恭喜了。”
“謝殿下。”龔拓狐疑的看了眼三步之外的小公主,也不多說。
懿德不喜歡和龔拓這樣的人打道,的跟個狐貍似的,同是聰明人,凌子良就看著那麼順眼,人也溫和。
“我剛知道,劉相與你夫人家是表親嗎?那日聽著,劉暖姝稱呼凌解元表哥,還要送他一把古琴。”裝作好奇的問道。
“這個,”龔拓習慣的頓了下話語,道,“可能只是客氣,凌家與劉相并不是親戚。”
懿德哦了聲,又問:“那就是劉相選婿?”
龔拓眉頭微不可覺得蹙了下,語調毫沒有起伏:“哪有這種事?我家兄正在議親,公主莫要聽人說。”
說完,他說自己還有事,便轉離開。
懿德站在冷風里好一會兒,喃喃道:“議親?”
也是,自己都被著議親,那凌子良孑然一,相看定親也屬正常。可是聽了這些,心里堵得很,就像是有人拉扯著的五臟,很是難。
“不行,”跺了下腳,抿,“我先看好你的,也是我們李家給治好的,你不能娶別人,劉暖姝不行,別的子都不行
。”
站在不遠的蘭若只聽見懿德嘀嘀咕咕,看著是生了氣,還不等上去勸說,就見人跑著往清慈宮去了。
小年夜。
夜空中煙花不斷,耳邊是綿綿不絕的鞭炮聲。
相對于外面的熱鬧,凌家宅子就略顯冷清。凌子良自己一人祭祖,從祠堂出來,便沿著小徑隨意走著。
忽然,前面墻下有輕微的腳步聲,煙花的線下,約勾勒出一個影。
“誰?”凌子良問了聲,只當是自己家里的仆從。
接著,那人便從暗走出來,拖地的裾,紅的斗篷,是個子,手里提著一個紅漆木食盒。
“先生。”一聲脆脆的聲音。
凌子良愣在那兒,眼看著俏麗的姑娘一步步走到了跟前,那張臉越發清楚起來,可不就是換上了兒裝的小德子?
第120章
亭亭玉立,換上兒裝的,了之前上的調皮,更多了份俏皮憨。
凌子良看著,隨后看去后,他知道那邊墻下有一扇小門:“你怎麼進來的?”
“那邊門開著,”懿德手往回一指,“我就進來了。”
凌子良記得那扇小門的鑰匙一直沒找到,后來這件事也放下了,應該是家仆找到了,所以將小門敞開了。
“你來這兒,父母可知道?”他問。
“先生先別趕我走,”懿德雙手提著食盒,往凌子良面前一送,“今兒是小年,也是灶神節,我給你帶了年糕來。”
凌子良皺皺眉,低頭看著紅漆木食盒,不由就想起過往,也是每回晚上過來,給他送吃的。
見他想開口,懿德搶先說道:“我就坐一會兒。”
好似是食盒有點兒重,慢慢放下手。
凌子良手接過了食盒,瞧著肩膀好像還是吃不上力的樣子:“去屋里坐,一會兒我讓長安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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