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皇後繼續唉聲歎氣：“你不用瞞著母後了，母後都聽你表哥說了。”

楚芊芊整個人都傻了，呆愣愣的睜大雙眼。

什麽時候懷孕了，自己怎麽不知道？

“不是，母後你聽我說……”

許皇後紅著眼睛繼續道：“芊芊，都怪母後太忙了，沒有好好教導你這些事，以至於你被人欺負了，不過你放心，有母後在，絕對不會讓你吃虧，那小子必須負責一輩子！”

楚芊芊終於明白了，大表哥為何會打君無焰。

然後，記得自己還在那時候護著他來著。

楚芊芊一臉懵，眼神呆滯，目煥然。

君無焰鼻青臉腫可憐的麵容出現在麵前，微微咬牙關，怒火騰的一下就湧了起來。

然而……

那邊婚服已經按照君無焰的尺寸去改了。

大表哥已經提前跑到皇宮裏麵將此事告訴給了母後，這會兒應該已經去求父皇了。

再聯想到大表哥當時，那一副恨不得要打死君無焰的表，楚芊芊眨了眨眼睛，渾像是泄了氣一樣靠在椅背上。

如果說自己本沒有懷什麽孩子，一切都是君無焰撒謊騙人的，再找來太醫檢查一下，恐怕……君無焰會被砍死！

楚芊芊已經想到了這個後果。

那說出這種謊話的君無焰，會想不到嗎？

不，他肯定想到了，但是他把自己的生死選擇到了手上。

如果不想他出事，就一定得瞞著母後和表哥，認同對方的話。

和他一起說謊騙人。

如果想要他的命，那就直接說出真相就好了。

楚芊芊閉上雙眼，手指握著，很想現在立刻回去，將君無焰再打一頓。

可惡啊！

臉上盡量保持冷靜，“母後芊芊真沒事，你不用擔心芊芊的……”

許皇後低聲道：“我去將太醫過來，看看你況怎麽樣了……”

楚芊芊連忙攔住，“那個……月份還太小了，而且宮裏人多眼雜，這件事傳出去對兒的名聲不好。”

許皇後恍然：“也是，此事要是被馮貴妃和其他公主聽到，一定會拿這件事做文章，這事兒確實不能出風聲。”

馮貴妃因為上次刺客的事，如今被足綾華宮不得外出。

就連宮裏和好的那些嬪妃們都老實了許多。

許皇後這些天也是揚眉吐氣了一把，狠狠的挫了貴妃那些人的威風。

“對了母後……”

楚芊芊適當的轉移話題。

“那刺客審問出什麽了嗎？”

許皇後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眸子裏劃過一道落寞之。

隨後苦笑了一聲：“那刺客審問了一半兒就死了，線索也斷了，不過即便是問出來他背後的主使者，你父皇也不會對馮家做什麽的，你以為他難道不清楚真正的兇手是誰嗎？”

楚芊芊聽到皇後如此喪氣的話，輕輕握住的手。

不再是上輩子那個遇到這種事，隻知道生氣憤怒的小丫頭了。

“母後別難過，馮家早晚會為自己做的那些事付出代價！如今的西楚國憂外患，千瘡百孔，想要除掉馮家，需要一些忍，慢慢消減馮家的勢力，一把拔除的話，容易搖西楚國的基。”

許皇後聽著楚芊芊這番話，眼神之明顯出錯愕：“芊芊，這些話都是誰對你說的？”

楚芊芊笑了笑，眉眼彎彎，然後將周太傅搬了出來當擋箭牌。

“太傅他不久前教導過芊芊一段時間，跟在他老人家邊，芊芊耳濡目染，自然也會明白一些大道理。”

許皇後臉上出欣的表：“我都懂得，所以我沒有和你父皇吵，和他鬧，老老實實坐著皇後的位置，幫助他協理六宮，穩固江山……”

抬眸，眼神之是悵然若失，好像在回憶著什麽。

想到年輕時候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發過的那些誓言，隻覺得諷刺至極！

說什麽這輩子都隻會一個人，說什麽永遠都會站在這邊……

都是假的！

他討好，娶，就是因為是許家唯一的嫡。

他誰也不，最的永遠隻有他自己！

許皇後忽然抬起自己的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芊芊，不要學母妃一樣，喜歡上一個薄冷的男人，更不要輕易付出真心……你知道母後這裏有一道箭傷嗎？那是為他擋箭的，隻差一點兒就正中心髒，我真恨不得當時就死了，否則不會像是如今這般心如死灰。”

楚芊芊聽著母後這番話，心髒猛然疼了一下。

想起上輩子母後和父皇一同死在金鑾殿之中，對坐著飲毒而逝的樣子，眼前微微有些模糊。

不知道那時候的母後究竟在想什麽，可是仔細回想起那個畫麵，卻回憶起母親死之前，流的角是彎著的。

好像那一刻才放下一切，很滿足。

楚芊芊道：“母後放心，父皇不能給你的公平，兒會給你。”

許皇後一愣，隨後眼神更加溫和，“母後沒事的，都習慣了。”

怎麽能習慣呢？

最之人的每一次下刀子，就算都在同一個地方，依舊會很痛。

疼痛隻會與日倍增，母後說的不是習慣了那種痛，而是習慣了忍耐。

楚芊芊靠在母後的懷裏麵，摟住的腰。

輕聲道：“母後的教導，芊芊都記在心裏，不會再重蹈覆轍的……”

許皇後也沒有注意到為何要用重蹈覆轍這個詞。

更不清楚，自己捧在心尖上疼的小公主，已經遍鱗傷。

是一點一點，一片一片，將自己拚湊起來的……

就像是上輩子，母後送給的，那個碎掉的鐲子一樣。

所以，如今的楚芊芊不怕疼，不怕苦，也不怕再被碎，因為相信即便是重來一次，還是會將自己收拾出個人樣。

為自己在心裏重新鑄造了一道高牆。

許皇後突然道：“摟輕點兒，別到孩子。”

楚芊芊：“！！！”

好家夥，緒都給整的不連貫了……

外麵突然有人敲門，房門被嬤嬤打開，一道影大步走了進來。

許卿濡表有些凝重，看到楚芊芊之後愣了一下，隨後沉著臉道：“姑姑，我想和芊芊單獨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