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
聞笙和孟寒徵兩人,從電梯出來,沿著細石子鋪就的小徑,一路往前走著。
“孟先生,有關合同的事,我還需要提醒您一句。”
“我想以你的謹慎,想必已經查過。春酲現在雖然歸我所有,但如今大上,算是廖氏的子公司。”
“我會在能力範圍,為孟先生爭取最大限度的權益和自由,但是……”
“沒有但是。”
兩人走到一片盛放的花海之中,孟寒徵轉過,看著聞笙。
那雙溫滿溢的桃花眼,神認真,不掩鋒芒:“隻要你想,我隨時能讓春酲從廖氏獨立出來。”
“在不變更公司所有者的前提下,我願意為春酲注資。”
“孟聞笙,你想要的一切,你的夢想,你的心願,隻要你說,我都會為你達。”
而且,不求回報。
孟寒徵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
在決心對孟聞笙好這件事上,他可不像那個姓廖的家夥——
別有所圖,而且,所圖非小。
他對聞笙的好,不求回報,沒有私心,永不設限。
如果說真有一點私心的話——
那就是希能做回當年的那個孟家千金。
往後餘生,快樂無憂。
聞笙有了一瞬間的僵。
他們兩人從初次見麵到現在,才不過幾天。
短短幾天時間,聞笙不認為自己有那個魅力,能讓一個G國首富家族的掌權人,對自己俯首稱臣,一擲千金。
聞笙並不掩飾眼底浮起的困。
看著眼前這個,幾次令覺得悉、又捉不的陌生男人。
終於忍不住問出了潛藏在心底的那個問題:“孟先生,我可以知道,您為自己取這個華國名字的由來嗎?”
孟寒徵的臉上,緩緩展開一抹笑。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
聽到這句問話,聞笙並沒有一種恍然如此的頓悟,反而更迷了。
“孟先生,我們不妨開門見山。”
“第一次聽到您的名字,確實讓我想起了兒時的一個好朋友。”
“雖然與相的時間不長,但我們是彼此心的好友,這些年,我從沒有一天忘記過。”
“但的名字,跟您不一樣。”
記憶裏那個生著一頭褐的及肩長卷發,笑靨如花的人,名孟聞徵。
而且那人,分明是個長相絕的。
事實上,孟聞徵也不是的本名。
十六年前,母親在一次連環車禍的現場,把那個漂亮的從車底下救走時——
對方的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份的東西。
事後從醫院醒來。父母問起什麽,也說自己不記得了。
自那之後,聞笙的家裏,多了一個比年長兩歲的漂亮姐姐。
聞笙很喜歡漂亮姐姐的樣貌——
皮很白,睫很長,瓊鼻丹,氣質倨傲。
雖然嗓音略微沙啞,但別有一番人的風。
就很像西方電影裏那些漂亮高傲的異國公主。
當時可把聞笙給高興壞了。
又過了半個多月,父母說,暫時找不到漂亮姐姐的家人。
就給取了“孟聞徵”這個名字——
夫妻倆諮詢過專業的朋友,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就去走一下正式的流程,收養為孟家的大兒。
孟聞徵,孟聞笙,兩個人當時的名字是這樣排下來的。
可眼前的孟寒徵,雖然生著與孟聞徵一模一樣的桃花眼,雖然同樣是褐發褐瞳——
但他的五線條,卻要立朗多了。
高更是比當初,高出將近將近三十公分。
眼前的孟寒徵,絕對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孟寒徵在聽到聞笙說“這些年從沒有一天忘記過”時,倏然一笑。
他本就是濃係帥哥,這樣一笑,一雙桃花眼彎如天上月,濃意,格外勾人。
聞笙卻被他這笑瞇瞇的模樣,弄得一時無措。
真的……就有點像。
孟寒徵似笑非笑:“孟寒徵這個名字,當初不是你給我取的嗎?”
聞笙被他整個說的都愣住了。
孟寒徵道:“你說,聞徵這個名字,一點都配不上我高貴的氣度。”
“像我這樣,宛如公主一樣的人,就應該取個高不勝寒的名字。”
“不如……就孟寒徵怎麽樣?”
帶著稚氣的言語,扣響記憶的大門,
與眼前男子含笑的聲線,漸漸疊……
聞笙看著孟寒徵的臉,仍然難以置信:“可是你……”
“是你每天跟在我屁後頭,姐姐、姐姐的喊個不停。”
“我有一次應過你嗎?”
聞笙突然記起來。
那段時間,每次喊孟聞徵姐姐,對方都冷著個臉,答不理的。
唯有直接喊的名字,才願意跟自己說話。
可那時年紀不大,並沒有深想過這個問題。
還特別認真地跟孟聞徵打商量,說如果不願意當這個姐姐的話,那就換來當。
孟寒徵瞧著臉上神不斷變幻,笑著朝的耳畔出手。
手腕輕旋,指尖輕轉,配合著一句咒語:
“啦啦能量,索多卡拉,花仙子變——!”
聞笙“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男人的指尖,憑空出現了一朵綠的小雛。
是那種很常見的小雛。
兒時孟家的門前,栽了許多這種的雛花。
孟寒徵見笑得一雙眼彎月牙,鬆了口氣,喃喃道:
“這麽丟臉的咒語,這輩子,我就隻念這麽一次。”
“孟聞笙,認出我了嗎?”
聞笙笑靨燦爛,嗓音又暖又甜:“孟聞徵。”
孟寒徵笑了一聲。
年男人優雅的聲線,笑的同時,出幾分無奈和寵溺:
“還真是……”
和當年,一模一樣。
*
眼角閃過一道行走飛快的影,聞笙定睛一瞧——
來人高長,大步流星。
一淺灰西裝,白襯衫的扣,係到最上麵一顆。
冷冰冰的臉,眸幽深,薄抿,不是廖宗樓又是誰?
聞笙第一反應,便是皺起了眉:
今天這個例會還重要的,他不好好在會議室主持大局,來這兒幹嘛?
廖宗樓卻被聞笙這個皺眉的小作,看得心涼了半截。
好呀……昨晚還那麽乖巧地給他錄了指紋。
今早還開著的車,一路送他來上班。
結果這才多一會兒的功夫,就瞧他煩了?
姓孟的到底給灌了什麽迷魂湯!
孟寒徵饒富興致地瞧著臉冰寒的廖宗樓,主打了個招呼:
“廖總,好巧。”
廖宗樓冷著臉:“不巧。”
孟寒徵的目,似笑非笑地在他臉上打了個圈。
真是……好大的醋味兒啊~
他看了聞笙一眼,見神如常,明顯還在狀況外。
清咳了一聲,他將手裏的綠小雛遞了過去:“聞笙。”
聞笙下意識地就接了過來。
廖宗樓:“???”
孟寒徵道:“既然廖總親自來找人了,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那,我們明天下午?”
聞笙點頭:“好。稍後我把日程表發到你的工作郵箱。”
孟寒徵也不再多說什麽。
他跟聞笙,有的是可以敘舊的。
但當著這位小廖總的麵,他沒必要太過突出表現,反倒聞笙難做。
臨走前,他經過廖宗樓的邊,低聲說了句:
“好好表現啊,廖總。”
“敢兇一句,我現在就把搶走。”
廖宗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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