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選擇繼續喝酒,繼續傾訴。
他想說話,想把聚集在心中的苦水一腦倒出來。
我可以保證,他跟我說的話,我不會跟任何人說,包括小泗。
如果需要滅口的話,我義無反顧。
我回頭看向吧臺的小泗,正長脖子聽,見我殺人的目過來,立刻把腦袋回去了。
“需要治療,但是那時候,若若在的肚子裏已經四個多月了,沒辦法拿掉隻能引產,偶爾是有意識的,哭著求我不要拿掉孩子,我一時心沒有拿掉孩子,然後整個孕期沒有接任何治療,就任由越來越瘋越來越瘋。”
後麵的故事,祁楚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得到。
生下孩子的楊熙已經徹底了一個神病人,隻能被送進醫院裏治療,不認得祁楚也不認得自己的孩子,而祁楚那樣的家庭怎麽可能容忍祁楚娶一個神病患者為妻?
後來,祁楚回到西班牙,楊熙就留在西城。
“這幾年,稍微好了點,不用住在神病院,我找人照顧的生活起居,還找了24小時的特別護士。”祁楚看向我,桌子上的燭臺的燭在他的眼中搖曳:“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一直不肯讓若若見的親生母親?”
我想我知道原因。
“你不想讓若若知道有一個神病患者的媽媽,而且知道這個世對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是。”他點點頭:“雖然楊熙的況好了點,但是醫生說的況是不可逆的,神分裂是一種很複雜的神和心理疾病,發病之後大腦到損傷,是不可能治好的,隻能讓的狀態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我怕若若會傳,醫生說有一部分傳病人是因為恐懼,心理負擔,覺得自己的父母是神病自己就有可能傳,所以我才盡量不讓若若知道。”
祁楚痛苦地將臉埋進了掌心裏,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麽他這麽暴怒。
他是為了若若才瞞,有可原我能理解。
他說的是對的,他讓若若和母親見麵,有任何意義嗎?
我走到祁楚的邊坐下來,他抱住了我,把腦袋放在我的肩頭上。
這個姿勢,我保持了快一個小時,整個都要僵住了。
祁楚一沒,我知道他不是睡著了,他是在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若若從吧臺跑過來,看完了一部畫片,拽了拽我的袖子:“傅筱棠,我爸爸睡著了嗎?”
“是啊,他很累了。”
“可是,現在才是中午。”
“你了嗎?”
“傅泳泗說會做披薩給我吃。”
“那讓傅泳泗帶你去廚房一起做披薩好不好?”
“嗯。”若若點點頭,小泗牽著我的手,剛轉忽然又轉過來了,看著我說:“傅筱棠,今天抱我的那個漂亮的阿姨,是我媽媽嗎?”
“不是。”我斬釘截鐵地告訴:“溫采音搞錯了,是個笨蛋。”
“哦。”
小泗帶去廚房做披薩了,這時祁楚才從我的肩膀上抬起頭來,我趕活活我的胳膊,半邊子都麻了。
他的眼睛幹幹的,一滴淚都沒有,隻是很紅,仿佛把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眼睛裏的紅。
“小泗的辦公室還有一張床,你可以去躺躺。”
“不用了。”他故作輕快地道:“我還得工作,理沒完的事,對了,我讓人給我們訂機票了,明天和若若就回西班牙,你有空去玩,若若一定會想你的。”
“明天就走?”
“嗯。”祁楚站起來,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酒瓶,笑著道:“幫我跟小泗謝謝的酒,放了薄荷很好喝。若若放在你這裏,明早出發前我會來接。”
“嗯,我今晚帶回小泗那,你放心,你剛才跟我說的話,打死我都不會說的。”
他笑了笑,按了按我的肩膀:“筱棠,我都不知道我怎麽這麽信任你。”
我送他到門口,司機在門外等他。
他踏進車前的一霎那,回頭對我說:“我要跟顧言之取消合作。”
我震驚了一下,但也在意料之中。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什麽都沒有說。
我沒有幫顧言之求,雖然是溫采音連累了他,但他的眼不好選了那樣一個人,這些也在祁楚的考察範圍之。
他還特意給了我一分鍾,我跟他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讓我先知道你的決定,上車吧!”
“你居然不幫他求?”
我搖搖頭:“不。”
他長久地注視著我,照在他的額角,他忽然抿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說:“我會跟顧言之說,如果他選擇溫采音那樣的人,我這一生都不會跟他合作,不是因為我記仇,是因為一個男人選人的眼差了,他整個人的格局也就那樣。”
我很謝祁楚肯定我,但是全世界越肯定我,我越心酸。
我看著祁楚的車消失在我的事先中,轉回到咖啡館。
小泗帶著若若在廚房裏做披薩,香味四溢,我也跑進去加們。
“傅筱棠,我們今天做夏威夷風披薩,放很多的菠蘿的那種。”
“放點蝦。”我跟小泗說:“我想吃蝦。”
“回頭煮個龍蝦湯給你吃,夏威夷風放了蝦就不是夏威夷風了。”
“難道夏威夷沒有蝦?”
“不跟你抬杠,若若和麵都和小花貓了,我們去洗臉!”小泗抱著若若去洗臉了,我就玩們的麵團。
我的手機在外麵鳴,今天有很多人都會找我。
小泗洗完臉把手機拿進來給我:“溫采音的,你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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