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和沈懷洲,鬧得不歡而散。
臨近中午,鍾靈毓回了鍾公館。
在臥房裏躺著發呆。
不一會兒,傭人來敲門。
“什麽事?”鍾靈毓悶聲問。
傭人說:“大小姐,聽瀾小姐想跟您見一麵。”
沉默良久,鍾靈毓道:“你去告訴,我不太方便,讓回去。”
“你有什麽不方便的?你就是不想見我。”陳聽瀾突然從外麵敲了敲門,“我知道我父親跟你說了什麽,可是我永遠把你當朋友。”
鍾靈毓捂著,忍著沒有哭出聲。
被迫與朋友疏遠的痛苦有多深,此刻,就有多恨沈懷洲。
他給了很多,卻剝奪得更多。
連唯一的朋友,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相。
深呼出一口氣,鍾靈毓著聲音道:“聽瀾,我疏遠你,是為了你們好。”
沈懷洲忌諱接,和陳聽澤相關的人。
所謂的‘你們’,陳聽瀾知道,這是在說和兄長。
敲門的手,頓住。
最終,陳聽瀾沒有再糾纏,隻低聲說:“靈毓,我從沒怪過你,這都不是你的錯。”
說完,轉離開。
鍾靈毓聽到外麵腳步漸行漸遠,哭了一會兒,慢慢睡著。
晚上,傭人下樓吃飯。
鍾煜明去應酬,沒在家。
鍾靈毓不用守著規矩。
同時也不想看到那幾張煩人的臉,便吩咐傭人把飯菜端上來。
一碗白米飯,半盞湯羹,還有兩葷兩素。
香味俱全。
鍾靈毓卻惡心的想吐。
胃口翻湧,跑到衛生間,吐得眼睛都紅了。
口中又酸又苦,漱了漱口,鍾靈毓再沒有吃飯的心思。
閉著眼睛睡下。
深夜,背後突然鑽一陣涼風。
鍾靈毓回頭去看,是沈懷洲來了。
習以為常,並沒有理會。
沈懷洲撚亮床頭燈,一眼就看到鍾靈毓小臉慘白。
他了額頭,並沒有發燒。
“哪裏不舒服?”沈懷洲問。
鍾靈毓閉著眸子,輕聲道:“沒有不舒服,你能把燈關了嗎,我很困。”
沈懷洲又把燈按滅,從後擁著,不確定地問:“真沒有不舒服?”
鍾靈毓敷衍的嗯了一聲。
一句話,都不願意和他多說。
沈懷洲吻了吻的,心裏不是滋味兒。
但一天的疲憊,讓他沒有力再想,隻是埋在後頸,闔眼睡下。
翌日天還沒亮,沈懷洲已經離開。
五分鍾後,鍾靈毓便起了床。
再次跑到衛生間,幹嘔不止。
傭人給端來開胃小粥,也吃不下。
索去街上的中醫鋪子看診。
不巧的是,人稱妙手的郭先生並不在。
隻有一個新來的小夥計守店。
小夥計說,他是郭先生新收的徒弟。
他給鍾靈毓號脈。
片刻後,這個小徒弟笑意盈盈道:“這位夫人,恭喜你,有喜了。”
有喜...就是懷孕。
鍾靈毓臉慘白。
下意識著自己的小腹。
所以,突然幹嘔不止,是因為懷孕了?
鍾靈毓難以接,再次要求小徒弟給他診脈。
小徒弟有些不耐煩,搭了一會兒脈,他說:“確實有喜了,應該兩月有餘。”
兩個月...
那這胎,豈不是和沈懷洲,第一次在和平飯店的時候有的。
鍾靈毓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記得,那天過後,因為事態急,並沒有來得及做避孕措施。
這個孩子,不能要。
鍾靈毓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坐上黃包車,去了醫院。
與此同時,負責監視鍾靈毓的兩個隨從,向中醫鋪的小徒弟打聽到了事原委。
他們立刻將消息,帶給了沈懷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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