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
“差不多吧。”
宋槐無奈笑說:“我覺得你應該趁這個時候好好睡一覺,而不是來旁聽我們聊策劃案。”
段朝泠單手抱,另一只手去煙,“是我自己想見你一面。”
他說得隨意,像在訴一件日常瑣事,但宋槐還是不自覺地心下一。
想了想,終是沒接這話茬,用玩笑的語氣說:“原來‘以權謀私’是這種覺。”
段朝泠咬住濾,沒急著點燃,淡淡道:“什麼覺。”
“人膽戰心驚的。”宋槐笑說,“你不來的時候我和他們談得很愉快,你一來,氣氛很快變局促了。可能大家都沒想到你能出現在這麼小的一個流會上。”
段朝泠不置可否。
本就不是什麼無關要的話題,這段曲順其自然地過去。
過了會,有人端著茶水和點心敲門進來。
宋槐從段朝泠上起來,坐到旁邊的位置。
無意間看到茶幾上放著一份文件,右下角落款簽著鄭知宜的名字。
段朝泠順著的目掃一眼,“這是和你們公司合作項目的標書附頁。前兩日拿去補印,才送過來。”
宋槐疑看他,“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避免我們之間徒增誤會。”段朝泠說,“標書只在鄭知宜手里過了一遍,在其中沒起到任何幫襯作用。當初老爺子授意讓參與進來,我不好駁了兩家的面子。”
他在向解釋自己和鄭知宜的關系。
宋槐聽完,頓了頓,如實說:“當時我的確在招標現場看到了的名牌,但我沒誤會。端午節那日,你和我聊過以后,我就沒再介意的存在了。”
說白了,還不至于分不清是非黑白,因為鄭知宜和他在工作上有關聯就隨意吃醋。
段朝泠看的目略微發深。
可能宋槐自己都沒發現,潛意識里對他的信賴已經達到了深固的地步,但唯獨在周楚寧一事上,始終不肯相信,不論任何緣由。這才是最人抓不住的地方。
早晨沒吃東西,宋槐這會有些了,拿起一塊栗子糕放進里,沒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
突然想起什麼,重新看向他,“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段朝泠給倒了杯溫茶,“說來聽聽。”
宋槐在心里組織好措辭,直言:“我剛調回總部不到半年,資歷尚淺,卻能參與你們公司輒上億的項目……真的不是你在從中相助嗎?”
“如果是我,我會提前知會你一聲。”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晌午,彭寧安排了人過來送餐。
吃完飯,宋槐從儲柜里翻出一條毯,躺在沙發上,打算睡個午覺再回公司。
段朝泠手頭還有事,沒陪一起,坐在電腦桌旁辦公,偶爾抬頭看一眼。
室很安靜,敲擊鍵盤的聲音幾乎趨近于無。
宋槐始終沒睡太,覺時間差不多了,緩緩睜開眼睛。
沒去里面的休息室午睡,最主要的原因是,沙發這位置剛剛好,只要放眼就能看清段朝泠的全貌。
他今日穿了件槍灰襯衫,領口做了復古拼接設計,搭鼻梁上架著的那副銀邊眼鏡再妥帖不過。
印象里實在很見他戴眼鏡,覺得新鮮的同時,莫名想到了一個形容詞——斯文敗類。
用來形容眼下的段朝泠合適極了。
察覺到打量的目,段朝泠掀了掀眼皮,“怎麼不多睡會兒。”
宋槐用手撐住沙發邊沿,稍微坐直,著嗓子說:“等等得趕回去了,有個設計稿還沒畫完。”
講話時,段朝泠一直不聲地看著。
剛睡醒的緣故,面微微泛紅,一頭長發隨意散在肩后,眼里蓄了些朦朧水汽,看起來過分乖巧,得很。
宋槐將毯放在膝上,住四角,折疊方塊的形狀。
還沒疊完,看到段朝泠隨手摘掉眼鏡,站起,朝這邊走了過來。
沒給反應的時間,他將人打橫抱起,徑直走向一墻之隔的休息室。
毯落在地毯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兩人一同陷進的床面。
段朝泠從后抱住,在頸窩尋了個舒適區域,低聲說:“陪我睡二十分鐘。”
腰被固定住,無法回頭去看,忍不住出聲提醒:“……我可能要來不及了。”
他吻了吻潔的肩頭,“來得及。晚點兒司機抄近路送你。”
知道他急需休息,宋槐適時噤了聲,想讓他多睡會。
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面部表,只能憑呼吸頻率知他的狀態。
夏日午后,落地窗外的日進來,被紗簾過濾得和幾分,不再那麼刺眼,反而覺格外溫暖。
宋槐不想承認,實在過于貪這種溫存,明知不可多得,還是想要一再挽留,最好可以讓時間停滯得再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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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確定完初步的概念設計方案,等預付款到賬才能正式開始籌備展項設計的落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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