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生辰,朝中五品以上員攜眷參加宮宴。
待得宴廳的人都到了,雲初這才帶著三個孩子前來。
進了臘月後,玨哥兒已經一歲半了,開始慢慢說話了,不過是兩個字三個字往外吐,而且說的很不清晰。
小家夥看到這麽多人,興的直拍手,雲初讓娘和宮婢跟著,別讓小家夥四搗蛋惹禍。
這小家夥是大晉史上年齡最小的王爺,宮中人哪敢懈怠,周邊圍著七八個嬤嬤宮,小心翼翼護著。
宴會正式開始,攝政王楚瑞率先站起,攜帶百給小皇帝敬酒:“祝願皇上萬壽無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泓瑜也跟著站起來,他舉起裝著茶水的杯子,大聲道:“多謝諸位卿,來,朕與各位同飲。”
眾人共同喝酒,接著開始用餐,與此同時,不斷有人獻上生辰賀禮。
先是一些勳貴們,送的大多是筆墨紙硯這些中規中矩的賀禮。
唯有平津侯,為了答謝上回保留爵位之恩,他費了不功夫買來一顆夜明珠,獻上給帝。
楚泓瑜看到那夜明珠眼睛就亮了,若是做簪子在長笙的頭發間,不知道該有多漂亮。
他立即笑著道:“平津侯有心了,朕很喜歡。”
坐在旁側的楚瑞看到那夜明珠,忽然就失神了。
他記得,這夜明珠,是蘇子月最貴重的嫁妝,為了替他拉攏伯遠侯府,將這明珠,送給了伯遠候夫人。
卻沒想到,伯遠候是個子,伯遠侯府就這樣垮了。
這顆夜明珠,應當是被伯遠侯府給當了,然後落平津侯手中,被平津侯送給了帝做生辰賀禮。
想到蘇子月,接著想到腹中的胎兒,楚瑞的神鬱了很久。
朝臣們一個個獻上賀禮。
最後,楚瑞才站起來道:“這寒冬臘月,除了梅花,無花可賞,臣特意讓人從南方運來了百盆鮮花,當做壽禮,放置在花園的暖閣之中,皇上,不如前去看一看?”
宮中有個暖閣,專門用來養護一些的花。
一群人坐在宴廳裏確實無事,也想去看看從南方運來的花是什麽樣子。
楚泓瑜順從大家的意思站起來:“好,那諸位卿就同朕一同去花園賞花吧。”
這舉辦壽宴的大殿距離花園並不算遠,走過一條宮道就到了。
花園的梅花都開了,白的雪落在紅梅之上,格外的,令人駐足觀看。
走進暖閣,一香氣撲麵而來。
雲初看到了各種的花,這些花保護的很好,花瓣沒有毫損傷,由此可以想到,從南運到北,耗費了多人力力財力。
一些夫人千金都驚住了。
“真,都是在京城從未見過的花兒。”
“攝政王真是有心了,令我們也跟著飽了一次眼福。”
“……”
子們在暖閣賞花,男子們則對著白雪紅梅開始詩作對,氣氛非常好。
就在這時候,有人驚呼起來。
“快看那邊是什麽?”
眾人齊齊朝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裏是摘月閣,宮中最高的宮殿,足足九層高,站在皇宮無論何,都能看到摘月閣。
此時此刻,摘月閣第九層的窗臺邊上,竟然有個人在那裏,那人坐在欄桿上,影晃來晃去,看的人心驚跳。
“誰在那,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掉下來,怕是要……”
“看穿著,怎麽好像是傅聶大人,聶大人怎的爬上摘月閣了?”
“從壽宴開始到現在,我好像真沒看見聶大人,或許聶大人是走錯了地方。”
“我好像看到聶大人手裏拿著一壺酒,正在喝酒,該不會是宴會上喝多了,跑錯地方了吧。”
“……”
聽到外頭議論,雲初立即走出了暖閣。
從花園這個角度,正好能清晰的看到摘月閣的窗臺,那欄桿上確實坐著一個人,看穿著與形,確實是聶舟。
可是,昨天聶舟特意來宮中告罪,說他老母親忽然病危了,他需要守在老母親床前,送老母親最後一程,所以今天壽宴會缺席,請和皇上恕罪,自然不會怪聶舟,百善孝為先,將老母親放在第一位的人,很敬重,還特意安排了兩個太醫一同前去診治。
這事不對勁。
立即吩咐秋桐:“快去摘月閣看看什麽況。”
秋桐點頭,轉快步離去。
雲初盯著聶舟,看到聶舟忽然拿起手中的酒壺,舉起來往裏灌酒。
接著,聶舟子一歪,好在沒朝外摔,而是摔在了窗臺之下,下麵被牆壁遮著,看不到況。
但好在沒有再繼續坐在高,雲初總算是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
方才摔下去的人忽然起來了,躍過欄桿,從九層高掉了下去。
雖然離得遠,也聽不見落地那砰的一聲響,但在場的夫人和小姐們,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恐懼的驚聲。
“天哪……”
“聶大人……他、他竟然跳下去了。”
“這麽高摔下去,必死無疑。”
“為什麽會這樣……”
雲初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旋即,立即反應過來,邁步就朝摘月閣迅速走去。
走的很快,幾乎是小跑,提著擺,顧不上儀態,一刻也不敢耽擱。
那些圍觀了全程的員和眷們,也跟著雲初朝摘月閣而去。
雖然在花園能清晰的看到摘月閣,但實際上,兩座樓宇之間隔著一大段距離,快速走了一刻鍾才到。
摘月閣門口已經被秋桐控製了,不許任何人進。
看到雲初和小皇帝帶人前來,這才上前稟報道:“皇上,太後,屬下剛到之時,正巧聶大人墜樓,實在是來不及……屬下驗過了,聶大人已經沒了氣息。”
的聲音裏滿是懊惱,若是再早來那麽一會兒,就一定能救下聶大人……
大理寺卿上前:“讓臣看一下現場怎麽回事。”
雲初手攔住了大理寺卿:“不必,哀家去看看。”
很清楚,大理寺卿乃是楚瑞親自提拔上來的人,信誰都不能信大理寺卿。
率先朝裏走。
一步一步,朝那躺在地上的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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