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瀲灩的眸子裏泛起一層冷意,瑪瑙也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說道。
“這沈大爺也太不要臉了,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他和表小姐,還真是般配。”
翡翠拿起鬥篷,幫蘇清妤穿戴好,有些擔憂地說道:“我隻怕這麽鬧下去,小姐的名聲就要壞了。”
這種事若是傳到別人耳朵裏,隻會說沈昭一句年風流。卻會說大小姐是狐禍水,尤其還是侄子和嬸嬸的關係。
蘇清妤眼底的冷意更甚,之前沒急著對付沈昭,是想等著進了沈家再說。卻沒想到一個七寶珠串,弄出了這麽多事。
主仆三人從接引殿出來,繞到前殿,去了沈家眾人住的院子。
正房,兩位老夫人坐在上首,其餘人分坐兩側,沈昭站在中間。
蘇清妤走到門口的,正好聽見沈昭說道:“清妤妹妹不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麵說,就由我來說。我們確實是兩相悅,之前的事也原諒我了。有婚書和信為證,請祖母和蘇老夫人重新為我們訂婚。”
在場眾人聞言都麵麵相覷,難道這兩個孩子真的又私定終了?
沈老夫人半信半疑地看向沈昭:“你說的是真的?清妤也是這麽想?”
倒是沒懷疑蘇清妤的品,但是人生在世,字一關最難。這兩個孩子之前就有婚約,若說蘇清妤是因為太過傷心才另嫁,現在又後悔了,也說得過去。
如果真是那樣,那這門婚事還真的要重新商議了。不然一個屋簷下,早晚會鬧出醜事。
蘇老夫人心裏則有些竊喜,總覺得蘇清妤嫁給沈昭,比嫁給沈三爺那個死人強。
轉看向沈老夫人,“弟妹,你說這可怎麽辦?若是再改婚事,皇上那邊好代麽?”
言外之意,是同意沈昭的說辭的。
沈老夫人沉了片刻,說道:“人已經去了,皇上也不過多過問。不過這事……我還是要親口問問清妤。”
沈昭聞言忙道:“祖母,清妤妹妹麵子薄,你這麽問,怎麽好意思說?”
說著,沈昭又掏出一塊玉佩,說道:“這對玉佩的另一塊,我已經送給清妤妹妹了。怕你們不信,也在婚書上摁了手印。”
那玉佩,和程如錦給蘇清妤的那塊正是一對。應該是怕蘇清妤不承認,到時候直接搜出玉佩,就是無可抵賴的私相授。
門口守著的是沈家的丫鬟,見蘇清妤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去,隻能揚聲行禮,“參見蘇大小姐,奴婢給您開門。”
蘇清妤看了那丫鬟一眼,也不為難,抬腳走了進去。
裏麵的人聽見聲音也都愣住了,尤其是沈昭和程如錦,明顯有些慌。
蘇清妤進去之後見了禮,又問道:“怎麽都聚在這?研究什麽呢?”
沈昭強裝鎮定,討好般地說道:“清妤妹妹,現在正在商議我們的婚事。”
蘇清妤挑了挑眉,“婚事?侄子和嬸子議親?這有點不合適吧?”
沈昭神一滯,然後委屈地說道:“清妤妹妹,你之前收了我的玉佩,也答應了這門親事,現在要反悔麽?”
這招反咬一口很高明,蘇清妤的反駁了反悔。
“玉佩?什麽玉佩?”
“就是和這塊一樣的玉佩,這是外祖母送給我和未來夫人的。”沈昭拿出玉佩,讓蘇清妤看了一眼。
蘇清妤神莫名,角輕輕揚起個弧度,“怎麽?憑一塊玉佩就能定親?是不是今天這玉佩在誰那,誰就是你沈家的?”
沈昭以為蘇清妤沒認出這玉佩是之前程如錦給的,便說道:“那是自然,這是定信。”
蘇清妤哦了一聲,然後揚聲說道:“元嬤嬤,我讓你保管的玉佩呢,你拿出來讓沈大爺看看,是不是他的。”
元嬤嬤正在老夫人後站著,聽蘇清妤說,才想起那塊玉佩。
連忙拿了出來,遞到了沈昭麵前,“沈大爺,這玉佩是大小姐撿的,老奴可沒和您私相授。”
在場眾人都探究地看向沈昭,這就是他說的兩相悅?
沈老夫人麵慍,對這個嫡長孫失至極。沉聲說道:“好了,這件事就此打住,今日的事隻當沒發生過。”
沈昭卻還是不死心,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高聲質問蘇清妤,“那這張婚書呢?你怎麽解釋?”
“這上麵是咱們倆的手印,你剛才跟我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都忘了?”
說完,攤開婚書示意蘇清妤看。
就聽蘇清妤冷冷地說道:“你在說什麽?你要不要看看你拿的什麽?”
沈昭一愣,看向紙上的容。容沒變,字跡沒變,但是底下的名字卻變了蘇清妤,沈之修。
若不是他知道自己寫過什麽,他都要以為這是自己親筆寫的了。
沈老夫人示意邊的花嬤嬤把紙拿過來,盯著沈之修三個字看了半天,眼睛有些酸。
一時間,整個正房寂靜無聲。
沈昭猩紅的眸子盯著蘇清妤,執念骨。
“那你剛剛在接引殿跟我親熱又是怎麽回事?”
蘇清妤一時間驚住了,沈昭這是要拉著同歸於盡麽?
冷眼掃向沈昭,眼中無盡的怒火熊熊燃燒。
“沈昭,你說話要有憑據。我可以對著佛祖起誓,我和你之間從未有過那些齷齪的事。”
程如錦轉頭看向邊的大丫鬟如意,給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意和之前被杖斃的玉秀一樣,都是跟了程如錦好幾年的,忠心耿耿。
看懂程如錦的眼神,便上前了幾步,說道:“我可以給大爺作證,剛剛我陪程姨娘去找大爺,正好撞見了大小姐……和大爺抱在一起。”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老夫人看向如意,沉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如意點頭說道:“奴婢說的千真萬確,奴婢也可以在佛祖麵前起誓,絕無一句假話。”
沈家大夫人陳氏忽然開口說道:“蘇清妤,你不能這麽戲耍我兒子,一會和他親熱,一會兒又不肯嫁給他。”
蘇清妤冷聲說道:“我沒有。”
陳氏哼了一聲,“你說沒有,那有人為你作證麽?除了你的丫鬟,可有人能證明昭兒說的是假的。”
蘇清妤抿著,糾結的想要不要找那位嚴三爺。
但是他像是在著見什麽人,若是喊他出來作證,會不會給他惹麻煩?
蘇清妤的糾結,在眾人看來更像是心虛。
陳氏繼續說道:“既然沒人能證明,你是不是該實話實說了?你到底是怎麽勾引我兒子的?說。”
“我給他作證。”
男子清潤的聲音傳來進來,接著正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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