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則還在世的就一個姐姐一個妹妹,雖然二公主的生母出低微,而且二公主有宮寒之癥,難以孕。但當初挑駙馬的時候,也是挑細選的。
孫翩家世不顯,只是二公主相中了孫翩,孫翩又當著楚正則和太皇太后的面發下了毒誓,就算沒有親生子嗣,也絕不納妾。至于何時抱養、要不要抱養,也由二公主一力做主。太皇太后這才應允了這門婚事。
孫翩和二公主大婚之后,楚正則就將孫翩從正八品的翰林院編修,連跳兩級,提拔至了從六品上的吏部員外郎,以示恩寵。
孫大夫人沒想到薛玉潤居然油鹽不進,心頭一跳,語調緩地道:“薛姑娘所言極是。我們孫家雖不是什麼世家貴胄,但也深知皇恩浩。含芷肯下嫁翩哥兒,已是孫家的大幸。”
孫大夫人語重心長地道:“也正是因此,我看著含芷為子嗣緣憂心,這才于心不忍。我想著,不如從宗親之中抱養一個,也免去了含芷的一樁心事。”
薛玉潤眉頭一皺。
孫大夫人這話說的,話里話外聽著都是為二公主考慮。可誰說從宗親過繼子嗣,就能了卻二公主的心事?
“多謝母親關懷。”二公主輕輕地拍了拍薛玉潤的手,阻止繼續說話,轉而和地道:“此事我跟夫君正在商量,就不勞母親掛心了。”
站起來,挽著薛玉潤的手,道:“母親,容我們先行告退。”
薛玉潤便行了個禮,只等孫大夫人開口。
要是孫大夫人不顧二公主的心意,執意挽留,那就要好好思量怎麼跟太皇太后描述今日所見了。
孫大夫人顧慮地看了薛玉潤一眼,道:“是這個理,也是我焦心了些。見到薛姑娘來,便想著讓勸著你高興些。你跟翩哥兒既然在商量了,那就好。快去跟薛姑娘說會子話吧。”
*
二公主帶著薛玉潤離開孫大夫人的院子,輕輕地道:“湯圓兒……”
薛玉潤跳著去捂的:“不許道謝。不然我就要強迫你給我繡十個八個荷包。”
“好,好。”二公主莞爾一笑:“我給你繡了一個荷包,打了一條絡子,一會兒就給你。”
薛玉潤高高興興地道:“謝謝二姐姐!”
二公主笑著搖了搖頭,點了點的額頭,又是一嘆:“別怪母親,也是被我這次風寒惹得心生忐忑。”
“我在風寒之中,偶有犯嘔的病癥,我們都以為是有了孕,誰知又是空歡喜一場。我低落了太久,連靜寄山莊都沒去。”二公主深嘆一口氣:“我這些日子也想了很久,母親想讓我過繼族親,也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二公主輕輕地慨嘆道:“子皆是緣分,若是緣分不到,也沒法強求。”
“這些日子,我已經跟夫君說了,讓他留心著,若是有合適的族親,讓我先見一見。我也不忍旁人骨分離,須得是實在養不了的,又或是年失怙的,他們愿意,我才好養。年紀還要小些,才好認親。”
二公主帶著薛玉潤走進自己的閨房坐下,解釋道:“這些條件列下來,實在不好找。所以還沒敢跟母親說,怕空歡喜一場。”
薛玉潤細細觀察二公主的眉眼,見說起此事,臉上并無勉強之,這才松了口氣,頷首道:“二姐姐,陛下、太皇太后和太后那兒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是呢。”二公主讓使上了一盤小,給薛玉潤喂了一塊,笑著打趣:“我還有你在呢。便是旁人都顧不上我,我的閨中友,可是未來的皇后。”
“對呀。所以你放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給你撐腰。”薛玉潤信誓旦旦地道。
二公主莞爾一笑:“別擔心,你可是我最后的底牌,現下還用不著你呢,夫君也一直站在我這一邊。”
“我原還想過要勸夫君……”二公主下意識地想說“納妾”,但想起薛玉潤以后可能不得不面臨這些事,便將這兩個字咽了下去,只道:“只是實在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二姐姐,你不樂意的事,千萬不要去做。”薛玉潤知道二公主的未盡之言,并不在意,而是連忙道:“二駙馬在陛下跟前發過誓的。”
回想起孫翩當初“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二公主含笑道:“是,我也不打算勉強。夫君亦是這麼說。他當真是極好的。”
的笑意含,蘊藏著如水般纏綿的意。
薛玉潤見狀,輕咬了一下,懷春的心事重新浮上了心頭。
咳嗽了兩聲,手上不自覺地挲著杯盞,聲音低了幾分:“二姐姐,你跟駙馬……嗯……你是怎麼知道你相中了駙馬的呀?”
二公主訝然地看向薛玉潤。
薛玉潤正襟危坐,可眼神游移,臉頰的緋紅藏也藏不住。
二公主笑著朝使招了招手:“拿銅鏡來。”
“誒?”薛玉潤困地抬頭看去,就見二公主將銅鏡放在了的面前。
銅鏡里的小娘子,輕咬著,努力想繃自己的臉。可不下微彎的角,遮不住泛紅的臉頰,蓋不上一雙如波輕漾的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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