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已有心儀之人,自然不會去。”
……
休沐日,寧姒與常云兮來尋姜煜。
天越發冷,姜煜在冬日里更為怠懶些,不喜出門,偏在家里呆著,不是下棋彈琴,便是喝茶看書。
寧姒來了,興頭一起,想與他下棋。
說起來,還未曾與姜煜下過棋。從前是因為的水平遠遠不夠,不足以為姜煜的對手。
如今……寧姒的水平仍舊遠遠不夠,不過份變了,姜煜自然樂意陪著玩耍。
兩人坐于棋盤兩端。
姜煜執棋的時候,寧姒總忍不住去瞧他的手。
他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每一個作都優雅至極。
姜煜眼也不抬,便知道寧姒再看他,心中喜悅,卻逗,“姒兒妹妹又看著阿煜哥哥發呆啊?”
寧姒怎會承認,“哪里是看你發呆?我在思考怎麼破了你的局呢!”
再看棋盤之上,姜煜的白棋將寧姒的黑棋步步,卻偏不肯一子,不知識哪里學來的路數,仁慈又殘忍。
寧姒氣道,“你怎麼不吃我的黑子?可是在讓我?若說讓我,那你也讓得忒沒水平了。”
姜煜輕笑一聲,帶著溫度的目從黑子移到寧姒面上,“也不知是怎麼了,我覺得姒兒妹妹下的棋,也是可的,便不忍心吃掉了。”
他長指一點,“姒兒妹妹瞧,這一步便顯得狡黠機靈、這一步又是手忙腳的自救,這幾步挨我這麼近,可是在撒?”
寧姒的目隨著他的手指移,能聽明白姜煜的意思,也將棋子一個個擬人化了,這下當真覺得自己在跟他撒賣乖一般。
“你盡想些什麼呢。”寧姒惱反駁,“誰人下棋有你想得多?”
常云兮則在一旁著糕餅吃,對兩人的話仿若未聞,非常盡職地打著掩護。
“對了,阿煜哥哥,我進府的時候到姜伯伯。”寧姒斟酌了一下,“他看我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姜煜心中好笑,“或許他覺得我們姒兒妹妹很不錯,適合給我做媳婦吧?”
“你又逗我!”寧姒含瞪他一眼,“莫不是你跟姜伯伯說了什麼?”
姜煜避而不答,“我們姒兒妹妹這麼討人喜歡,父親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寧姒聽得暗喜,“阿煜哥哥,你可要記著在姜伯伯謝夫子面前,多說我幾句好話!對,還要不聲、潛移默化,千萬不能刻意了!他們眼神都利,我生怕被瞧出什麼來。”
姜煜忍笑忍得辛苦,“好,一定說你好話!”
隨即又問,“那寧伯伯寧伯母呢?你可要為我說好話?”
寧姒一噎,“他們對你印象夠好了!我再說,過猶不及!”
“他們只是覺得阿煜哥哥是個好后生,卻不曾往婿上頭想。”姜煜道,“這一點還是要姒兒妹妹多多暗示,要不聲、潛移默化。”
寧姒的思緒卻卡在姜煜那聲“婿”上,腦袋里就冒出了二人婚之后,爹爹拍著姜煜的肩笑喊“賢婿”的場面。
既害,又忍不住覺得好笑。
一旁的常云兮放下手中的糕餅,忍不住,“你們現在就婚好了,我正好有空,給你們證婚。”
他一出聲,寧姒這才想起邊上還有個人,更覺害。
于是生地轉移話題,“阿煜哥哥,你我不要管哥哥和晚晚姐姐的事,那你管了不曾?”
“姒兒妹妹你知道的,我不管閑事。”姜煜正道,“但他們這一回行事都有些過,阿澈便不說了,他開竅之前,糊涂得可以,遲遲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那晚晚姐姐呢?”寧姒遲疑著說,“我總覺得怪異,以前雖有些小心思,卻很有分寸,我也喜的分寸。怎麼這回……是不是當真讓人頭腦發昏啊?”
姜煜見寧姒急切地向他索取一個答案,心里滿足這樣的依賴。
“姒兒妹妹,是不是送了一只樓蘭漠玉的手鐲給晚晚?”
寧姒不知他為何提及這個,“是啊。”
姜煜執棋的手指往桌上一點,“晚晚以為這是阿澈的意思。原本歇了的心思又如火焰般高漲。”
“啊?”
“我也覺得奇怪,便去探問了。”姜煜說,“說原本是打算就此放棄的,明里暗里尋了阿澈幾回,他都無于衷,和沈姑娘卻好似日臻佳境。可及笄那日卻收到了那只手鐲。”
“晚晚后來還戴上手鐲去試探阿澈,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阿澈送的。結果阿澈顯然是知曉的。”
寧姒窒息了。
只是覺得那塊籽料品質上佳,做手鐲再合適不過,沒想到釀了這樣的誤會。
“可就一個手鐲而已……”
“許多人都以手鐲定,或明示心意。”姜煜無奈,“這也是晚晚想多了。阿澈那種子,若是暗暗喜歡上一個姑娘,哪里有膽子直接送手鐲?勢必會先詢問對方,互通心意之后才敢送禮的。”
“那,你與說清楚了沒?”
“倒沒有。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用。”
寧姒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為什麼事發展這樣。
謝林晚和寧澈兩個人,一個想得太多,一個想得太。
一個以為對方多有些中意自己,一個或許還在疑怎麼多次來尋他,可是跟嘟嘟鬧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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