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是真的生氣了,抿著不說話的樣子就是一個人在生悶氣,不想和他吵,吵來吵去也沒什麼意思。
程時寧可能不太會哄人,而且長大之后的琳瑯也不如小時候好哄,他想和親近一些,卻用不對方法。一個在外面輕輕松松做上億生意的人,卻搞不定一個人,說出去也沒人信,但程時寧發現自己真的搞不定琳瑯。
他只好出去,把門給關上。
琳瑯換服的時候,池歡來電話了。
知道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陪著琳瑯,但是搞不清楚兩個人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琳瑯進醫院了,心里特別擔憂。
“時寧,琳瑯現在怎麼樣了?”
“好的。”
不想讓媽媽太擔心,他都撿好的說:“沒什麼大問題,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聽你干媽說抑郁癥……”
“沒有那麼嚴重,你不要擔心,也讓我干媽別那麼焦慮,醫生說不算很嚴重。”
池歡讓他帶琳瑯回去吃飯,程時寧摁著眉心自嘲,“你要我以什麼份帶回家吃飯?朋友還是老婆?估計不會給面子。”
“我以為你倆好了。”
“沒有,我還在哄。”
池歡聽兒子說這種話,又擔心,又覺得好笑,覺得琳瑯就是老天爺派來收拾他的。
有人敲門,是外賣送來了。
程時寧掛了母親的電話,去門口拿吃的。
在車上的時候琳瑯說想喝粥,自己熬肯定來不及了,程時寧給了外賣。
琳瑯換了服出來,白連帽衫和牛仔,頭發扎馬尾,本來人就小,這素面朝天的裝束就更像學生了。
程時寧一商務人士的打扮,襯衫領帶黑大,兩人形鮮明對比。
“你先去忙吧,我可以照顧自己。”
琳瑯走到他面前,仰著頭和他講話:“沒犯病的時候我也是個正常人,你們沒有必要形影不離。”
程時寧說:“我只是想陪著你。”
琳瑯說:“會耽誤你工作的。”
“不耽誤。”
程時寧拉過去坐下,把餐盒一個一個打開,除了海鮮粥,還點了喜歡的糯爪和桂花糕,“嘗嘗,還是你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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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
琳瑯看著眼前的東西,聽著程時寧的話,不由得想起,那會兒周末歡歡阿姨帶和程時寧一起在外面吃飯,這家港式茶餐廳的蒸爪特別喜歡,啃得滿桌子都是骨頭,卻一個都沒啃干凈。
大概是兩個人都想到一去了,不知怎麼就都笑起來了。
琳瑯問:“這麼多年都沒有換廚師麼?”
程時寧坐在旁邊,給把粥盛到小碗里,“廚師就是老板,店還開著,那肯定沒換。”
他把盛好的粥擺到面前,“趕吃,都快涼了。”
“哦。”
琳瑯趕拿起勺子。
時間像是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下午了。
琳瑯收拾了一會兒屋子,期間程時寧一直在接電話,掛了又接,掛了又接,琳瑯聽著像是工作上的事。
那邊應該需要他過去。
等他再次掛電話,琳瑯對他說:“你還是走吧,先把工作顧上,別因為我耽誤正事。”
程時寧攥的手,“我不想走。”
琳瑯把手了回來,“那你隨意。”
格就是這樣,平時除了跟自己家里人親近,是不太會關心其他人的。
但今天說完那話之后,又仔細想了想,對程時寧說:“我記得程伯伯對你很嚴厲的,你工作上要是出了紕,在他面前也抬不起頭,有要事就先去理,我今天不會和你在一起,明天也不會,所以你在這里陪我多久都沒什麼意思。”
程時寧雙手背在后,皺眉問:“為什麼一定就不會跟我在一起?”
“不想。”
“但我想。”
他說話的語氣很溫和,可態度還是那麼強勢,“琳瑯,知道我現在最想干什麼嗎,我最想做的就是五年前跟你做的那件事,無時無刻都在想,而且這種越來越強烈,你以為我還能容忍你邊有其他人嗎?”
他說的這是什麼話,琳瑯聽著臉就
紅起來了,連頭都抬不起,不知道他怎麼能把這種話說得跟聊天一樣輕松。
琳瑯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氣得轉就走,程時寧將拉到懷里抱著,“大家都是年人了,直白一點沒什麼不好,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浪費,琳瑯,你也很想我對嗎?”
我沒有!
明明就能口而出的三個字,琳瑯卻說不出來了,的心狂跳不已,覺到程時寧的溫都傳到了自己上。
兩個人就那樣站在那里。
落地窗外就是小花園,花園的柵欄外頭,陶思銘的車停在那里——
早上他去醫院看琳瑯,得知琳瑯回來了,他便驅車過來。
他有想過程時寧會在這里,但他還是想要來一趟。
昨天他離開,不是因為懼怕程時寧,只是不想彼此之間弄得太僵,畢竟大家都是同事,他母親還是博宇集團的高層,他和程時寧無論如何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所以他走了。
不管程時寧是多麼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都影響不了陶思銘喜歡琳瑯的決心,甚至昨天程時寧說的那些話他都可以當做沒聽見。可是當他看見程時寧將琳瑯小小的擁在懷里、而琳瑯沒有推開他的時候,他畏了。
陶思銘自己也知道,要不是琳瑯和程時寧之間有很多問題,他又怎麼可能撿和琳瑯在一起,可是當那個天之驕子放下自尊,愿意在琳瑯面前低頭的時候,琳瑯會不會心,陶思銘一點把握都沒有。
此時此刻,午后熾烈的落在程時寧肩膀上,琳瑯在他懷里轉了個。
琳瑯現在不想撒謊了,總是撒謊會讓覺得自己很糟糕,“我很喜歡陶哥,他比你好,我和他在一塊兒的時候我能覺到他是一心一意的。”
這就是在程時寧的心窩子,程時寧聽著臉就難看,但在面前還得維持風度:“不要比較,我對你也從來沒有三心二意。”
琳瑯輕輕推開他,再次仰頭和他對視,灼熱的線順著他的額角流瀉下來,讓琳瑯瞇了瞇眼睛:“你先去忙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真的不想影響你的工作。”
已經第二次開口了,程時寧知道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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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執意留意,琳瑯又得跟他翻臉。
于是他點點頭,又抱了一下,“那我就先去理項目上的問題,晚上再過來。”
說完,在沙發上拿了外套就準備離開。
琳瑯送他到玄關,程時寧再次抱,低頭親的額頭,“在家里乖乖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送走人,琳瑯靠在門上許久才緩過勁兒來。
正準備進去繼續收拾屋子,門鈴又響了。
“又怎麼了?”
以為是程時寧沒完沒了,門一開卻看見是陶思銘,琳瑯有點愣住,“陶哥?”
陶思銘看起來有些疲憊,他輕輕住琳瑯的胳膊,拉著往里面走,順手把門關上了。
“醫生怎麼說?”
陶思銘和琳瑯在沙發坐下,他先問抑郁癥的事。
“說沒有太嚴重,拿了點控制緒的藥讓我回家休息。”
“那就好。”
關心完之后,陶思銘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了。
程時寧前腳剛走,他就來了,琳瑯心道他估計也看見程時寧了,于是問他:“你看見他了?”
陶思銘也坦:“看見了。”
然后琳瑯就沉默了,就是覺得對他有點抱歉。
但這個人本來也不是那種能設地為別人著想的人,要說心有多虧欠也是沒有的。
陶思銘坐著了兩煙,大概是經過了深思慮,他抬頭問琳瑯:“你他嗎?”
琳瑯眉心漸漸皺起:“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陶思銘再次住的手腕,表萬分認真:“這對我很重要。”
琳瑯半張著,許久說不出話來。
然后就看見陶思銘笑了,他緩緩放開,似是釋然一笑,他說:“琳瑯,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你很干脆的告訴我,說你他。即便我知道你就是他,我也不想你說出來。”
琳瑯說:“陶哥,別這樣。”
陶思銘搖搖頭,臉上的笑意比剛才更爽朗一些:“這就夠了,你還能給我留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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