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覺到若安的不理不睬，卓嘉許才稍微鬆開，抬起頭來看。

雙眼通紅，滿麵是淚。

“老婆......”

若安又睜開眼，對上他蓄滿淚水的猩紅雙眼，輕啟兩片沒有什麽的瓣道，“卓嘉許，離婚吧。”

“不，不，不，我不要......”卓嘉許再次搖頭，拒絕，“若安姐，我們不離婚，不離好不好？我隻是把薑和暖當發泄的工而已，我對沒有，完全沒有任何的，我的人隻有你，從一開始到現在，到永遠，都隻會是你一個人......”

“我知道。”若安看著他哭的那樣慘，那樣兇，又對他出淡淡溫的笑，還抬手，反問拭他滿臉的淚水，作那樣溫充滿嗬護的味道。

“嘉許，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薑和暖，我知道你大概是我的。”

薑和暖被調到帝都國防部後沒多日子就被安排去做了人流，這事，肖炎已經查出來了。

卓嘉許對薑和暖應該是沒什麽，才會毫不猶豫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我有潔癖，我們全家都有，你知道的。”笑容輕輕淺淺，就好似化做了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刺向了卓嘉許的心髒，“我的男人，怎麽可以和別的人共呢，你說是不是？”

“若安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罵我打我罰我，不管讓我做什麽，我統統都接，就是不要跟我離婚好不好？”

卓嘉許再次抱若安，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失去若安一樣，“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再也不會惹你生氣，再也不會了，你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小果兒，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不好。”若安拒絕的相當果斷。

說著，去捧起卓嘉許的臉，讓他看著自己，“嘉許，其實我們本不合適，離了之後，你可以找一個更能遷就你，包容你，願意為了你犧牲自己的人。”

“不，我不要。”卓嘉許仍舊搖頭，什麽也聽不進去，“若安姐，我隻要你，我隻你。”

若安笑了，“可是我已經不你了，怎麽辦呢？”

“若安姐......”

“別哭了。”若安打斷他，“離婚之後，你還可以我若安姐，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當姐弟，一起陪伴小果兒長，不好麽？”

看著若安的堅決，冷漠，卓嘉許終於漸漸清醒，冷靜下來，止住眼淚，問，“老婆，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怎麽樣都不可能了。”若安回答的很幹脆，微笑著撇開頭說，“我們的兒，已經死了。”

我們的兒，已經死了......

無疑，這句話似一把刀，狠狠捅進了卓嘉許的心髒。

“不，沒有死，等你的好了，我們可以再有兒，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可以有。”

“嗬！”若安笑了，笑出了聲音，“卓嘉許，我現在還沒好，醫生說，不要緒激，你別我。”

卓嘉許著，一時有些怔愣住。

若安不看他，隻是臉上顯然已經沒了什麽溫度。

“若安姐，你過我嗎？”卓嘉許忽然問。

若安聞言，角輕扯一下，似譏誚，又是自嘲，“過的，隻是沒有到為了你，要放棄改變自己的地步。”

“我明白了。”卓嘉許低下頭去，“我們可不可以暫時不離婚，先分居？”

或許這樣，他還能有機會。

“不可以。”若安很果斷。

“若安姐，你真的好狠心！”卓嘉許笑了，眼淚又了下來，“我當初就應該死纏爛打，讓你跟我待在南方的。”

“不可能的。”若安也笑，“我說了，我是過你，但不至於為了你，放棄或者改變自己，所以，我們真的不合適，大概薑和暖那樣的，才是真正合適你的人吧。”

“我不會留著薑和暖。”卓嘉許說。

“那是你的事，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卓嘉許再次抬頭看，臉上，漠然絕決一片。

此時此刻，他終於徹底明白，他和若安之間，真的沒可能了。

“好。”他終於點頭，不再像個孩子一樣哭著哀求，“若安姐，你想什麽時候去辦離婚？”

“明天吧。”若安說。

卓嘉許笑了，再次低下頭去。

“嘉許，我不怨你，更不恨，你是卓家的帥，犯了錯誤，勇於承擔責任就好，但不要在這個錯誤裏深陷不能自拔，除了兒長，還有很多的事等著你去做。”若安看著他，無比認真的對他說。

再怎麽樣，卓嘉許也是兒子的父親，當然不希卓嘉許因為和離婚，就頹廢下去。

“若安姐，你是希我好的，對不對？”卓嘉許抬起頭來，紅著眼問。

“當然。”若安始終都是大氣善良的，“你是小果兒的爸爸呀，從現在開始，你得為他心目中的榜樣。”

卓嘉許著，忍不住再次了眼眶，閉眼沉沉點頭應一聲，“好”。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去辦了離婚。

卓知衍明確表示，要把小果兒培養卓家下下代接班人，所以，小果兒的監護和養權，名義上給了卓嘉許。

但若安和沈家人可以毫無條件隨時去看小果兒，小果兒也可以隨時跟著媽媽一起，不任何限製。

總之，即便兩個人離了婚，也盡量不要影響到小果兒的健康長。

卓知衍和桑喻前麵幾天忙著出國訪問的事，因為出國訪問是大事，也是老早就定好的，不可能因為家事耽誤。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若安和卓嘉許已經辦完了離婚手續。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自己的兒子做出這樣的事來，別說是若安，沈家和唐家兩家都是絕不可能容忍的，離婚是必然的事。

隻是真的太可惜了。

出國訪問回來，看到已經和若安辦完離婚的卓嘉許，夫妻兩個都沒有說什麽。

卓知衍隻說，“你搬去部隊住吧，學習結束之後，三年之，待在南邊，不許回來。”

卓嘉許低著頭，答應一聲“是”。

看著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卓知衍又來了氣，直接一腳踹過去，將他踹翻在地，吼道，“三年之，你要是沒有什麽大的軍績，就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

桑喻站在一旁，想攔，可卓知衍作太快，哪裏能攔得住。

看著被踹倒在地的兒子，心疼，想要過去扶，卻又生生忍住。

刀不磨不鋒利,人不磨不，卓嘉許就是因為從小一切都太順利，沒有經過什麽挫折打擊，才會不夠懂事，做出這樣害人害己的事來。

被踹倒，卓嘉許又立刻爬起來，站正站直，然後恭恭敬敬對卓知衍道，“明白，黨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