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舟覺得此時的更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抿了抿:“你臉上的傷痕,別著,等會還要給你上藥。”
聞柚白不說話了。
謝延舟心思幾經沉浮,還是開口溫聲:“我現在和你一樣了,我們是一樣的。”
聞柚白不喜歡聽他這種打啞謎的方式,還不如像從前那樣直白,直接指責。
他繼續道:“你不容易懷孕,我也是。”
聞柚白眼皮一,然後神經開始迅速地跳了起來,有些恍然,以為自己聽錯了,當然,也一時間沒明白什麽意思。
什麽他也是,他也不容易懷孕嗎?一個男人本來就不能懷孕。
謝延舟平靜地扔下一個深水炸彈:“我做了結紮手,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前麵有幾天沒來醫院,就是因為我去做手了,你隻要小驚蟄,我也是,我有這個兒就夠了,不用再要別的孩子了,我會把我對孩子的,都隻給一人。”
聞柚白瞳眸瑟,地抿著,眼眸裏寫滿的都是震驚和不解。
謝延舟去做結紮手了?
這個手很小,也很安全,震驚的不是有男人會去做這個手,而是,謝延舟去做,因為他是謝家獨子,按照正常的傳統觀念,一定需要一個男繼承人的,所以,謝延舟必須要有兒子,這是謝家長輩對他的要求。
但謝延舟直接結紮了。
聞柚白輕輕地了,想說什麽,對上他的視線,又把話都吞咽了下去,又想,算了,的確無法理解謝延舟,這是他作為一個年人的選擇,他之前還說他要當丁克,不喜歡小孩,就當他自己堅持了他自己的夢想吧。
更何況,男結紮手也可以複通的,也對沒什麽傷害,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去複通,就可以再有兒子了。
聞柚白抿著角,沉默了半晌,拿手機在們朋友的群聊發了消息。
“謝延舟不能生!”
就這一句話,其他人都炸了。
聞柚白又沒繼續說了,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了。
謝延舟也沒去打擾,讓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他走到窗戶邊的桌子上繼續工作,休息的間隙抬眼去看一眼,外麵夜寂靜,他心平靜萬分,隻要看到躺在床上,和的燈籠罩著,他躁不安的心便能倏然。
他猜測應該睡了,就走過去,拿起清涼藥膏輕輕地抹在了的臉頰上,就算他早已看過多次臉上的傷痕,卻還是眼神越發沉,瘦了太多,本來就白皙的更是不見。
在病房待了太久,又疼又孤獨,也無法工作,吃喝拉撒都需要別人的幫助,仿佛整個人倒退到兒時期,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緒很不穩定了,所以才會輕易發火。
連睡覺的時候,也並不安穩。
所有人都覺得從鬼門關回來一趟應該慶幸了,但沒人關心心裏的想法,應該又是後怕又是迷茫,對自己的世、對未知的未來,所以總是惶恐又茫然,心口空,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謝延舟也知道應該不想看到他,但好在,他的出現沒讓的病變得更加眼中。m.x33xs.
他如果不陪在邊,他也不放心,偶爾他出門辦事,回來的時候總會看到一個人發呆,臉上沒有什麽神,隻有白茫茫的恍惚,整個人木楞木楞的,好像沒有什麽事能讓提起興趣。
他忍不住責問看護,看護也很無辜:“謝先生,我不知道該跟聞小姐說什麽。”
而且,發呆而已,又不是折磨、毆打聞小姐。
但謝延舟就是會心疼,忍不住心酸,他總覺得他不在的時候,沒人注意到的緒。
*
徐寧桁不知道自己幾次被謝延舟的保鏢攔在外麵,他做不到大吼大,因為他不想影響柚柚休息,他也有自己的麵,從小到大的教養不允許他發瘋。
他咬牙切齒,眼睛通紅:“這是我妻子。”
謝延舟聽到保鏢的匯報出來了病房,臉冷漠:“馬上就不是了,徐家不是讓你離婚了嗎,怎麽還不去?”
他沒有半分奪人妻子的恥心。
徐寧桁深呼吸:“家裏是我家裏,我是我。”
“你離不開徐家,徐家就是你,你母親算溫和了,沒說什麽難聽話,你父親滿胡言,如果敢這時候找到聞柚白,在麵前胡說什麽,我也不會客氣的。”
徐寧桁臉更是難看,卻無力反駁,他爸爸這幾天說的話的確很難聽,也是著他離婚,如果不是他媽媽攔著,他爸爸早就鬧到醫院來找聞柚白簽離婚協議書了。
徐寧桁說:“別在這邊談,我們去外麵,別吵到柚柚。”
謝延舟佩服的就是徐寧桁這一點,當然,也是他嫉妒的一點,不知道徐家怎麽養出的徐寧桁,他總是清風明月,做什麽都像個君子,而且並不是刻意的偽君子,是發自心的,他喜歡聞柚白的時候,就默默地在邊奉獻,從不會傷害。
唯一出格且衝的事,就是撒謊說懷孕了。
謝延舟也知道,這就是聞柚白喜歡徐寧桁的點,想要找一個純粹的的人,如果這一次他們結婚,徐寧桁沒有撒謊騙徐家人懷孕了,或許他們真的可以長久地生活下去。
但徐寧桁走錯路了。
和他不一樣的是,他從小在謝家沒得到什麽意,讓他和謝家斷掉關係,也不是不可以,而徐寧桁卻做不到,因為徐家的人是他的,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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