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裳與謝俊堯聽到這個問題後,臉上的微笑逐漸消失了,徐裳出了悲慟的表,林湄看見後,有些不解,正好奇時,便聽到徐裳說:“老大……大學的時候就走了。”
林湄剛剛收回來的手驀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徐裳,完全不願意承認方才聽到的話。
走了……是理解的那個意思麽?
蕭玥與林正德的表一時間也很是複雜,本隻是幾句寒暄而已,沒想到竟然得到了如此驚人的答案,蕭玥不敢相信地問:“怎麽會……”
“一場意外車禍,”事過去多年了,徐裳雖悲痛,卻也不至於緒失控,“當年他們兄弟兩個和我的大孫子三個一輛車,兩個老大都去了,隻有小外孫被救了下來,他走的時候,才二十歲……哎!大好的年紀……”
林湄聽著此番話,一點點冷了下來,不知為何,竟覺得口很痛,就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人一般,得知陳啟劈時,都未有過如此劇烈的反應。
以為那段朦朧的隻是年時短暫的回憶,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對造如此之大的影響,前陣子想起他時,林湄也有猜過,他比大了幾歲,如今說不定已經家立業了。
林湄從未試圖讓年時的幻想真,但也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那樣溫和煦的人,怎麽就得不到老天爺的偏呢?
完全可以接對方結婚生子,甚至不記得也可以,可偏偏是這樣殘忍的結果。
徐裳也是第一次跟外人聊這些事,家裏孩子去世,從未與周邊的人提起過,蕭玥與林正德也聽得於心不忍。
那兩個孩子裏,他們隻對老大有印象了,老二話不多,即便是補習的時候也悶聲不吭的,老大會來事,做題也積極,當老師的,自然更喜歡老大一些,在陳啟未出現之前,蕭玥也與林正德開過玩笑,若林湄畢業還找不到男朋友,就去找徐裳牽個紅線。
隻是這玩笑也隻停留在玩笑的階段了,那樣好的一個年輕人,怎會是這樣的結果……
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林湄幾乎一整天都是悶悶不樂的,過往的記憶像是開閘了似的,紛紛湧了腦海中,原本不怎麽真切的,如今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想到,他離開湘西之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他穿著校服站在巷子裏,同一起走著路,告知了這個消息。
知道後自然是舍不得的,一個激抓住了他的袖子,後來不知是誰砸了一塊石子過來,砸痛了的手,方才鬆開。
然後大哥哥很溫地替了手背。
那個傍晚,他同說了很多話,用兄長的口吻告訴要好好學習,以後他會在南江大學等過來……
兩人說了很久的話,臨別時,大哥哥還給了一封信,等他走了再拆開,林湄後來小心翼翼地將信放到了書包裏,可後來,那封信卻不見了。
迄今為止,都不知道那封信究竟去了哪裏,在家裏找遍了,又去找路邊,連信封的影子都未看到。
那個時候何曾想過,那封信,竟會是他最後留給的東西。
年時的誼總歸是容易被時衝淡的,後來的生活逐漸被學業占據,大學後又談了,便也不怎麽去回想過去了,直到今日,再想到這封信,更覺得難。
林湄站在病房的窗前向外看著,夕將天邊染了熱烈的赤紅,醫院樓下有不散步的病人與家屬,歲月寧靜,不慌不忙,而與他的分別,也是在這樣一個傍晚。33小說網
大抵是因為月經快要來了,緒很是敏,想著想著,眼眶竟然酸脹了起來,隻是,林湄尚未來得及落淚,一旁的手機便嗡嗡震了兩下。
思緒回籠,拿起手機,便看見了邢錚發來的微信,林湄這才想起,先前答應了邢錚周末去給他做飯,這會兒已經五點鍾了,再不去來不及了。
林湄整理好思路,飛快給邢錚回了微信,問他家裏還有沒有菜,邢錚回複說沒有了,林湄便先去超市買了菜。
林湄將車停在珠華別墅時,將近七點,天已然暗了下來,邢錚的車已經停在了車位,林湄拎著購袋走到了門口,利落地輸碼開了門。
進門以後,林湄環顧四周,未找到邢錚的影,彎腰去換拖鞋,剛剛穿上拖鞋,還未起,肩膀上突然爬了個茸茸的東西。
林湄被嚇了一跳,尖一聲,下意識地跳了起來,一邊手去拍肩膀,臉一陣白一陣紅。
待轉過來,才看見了邢錚,狗男人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你神經……”
罵人的話還未說完,林湄卻突然瞥見了邢錚懷裏抱著一團小小的,茸茸的東西,以為是什麽絨玩,正想鄙視他稚,卻突然見那小團東西了,然後……豎起了耳朵?
這回林湄終於看清楚了,邢錚懷裏抱著的是一隻白的小兔子,兔子特別小,應該剛出生沒多久,綿綿地蜷在他的手臂裏,材高大的男人抱著這樣小的玩意兒,看起來很違和。
“可麽?”邢錚忽地將兔子舉到了林湄的眼前,這突然的靠近又是將林湄嚇了個夠嗆,往後退了一步,“你拿兔子做什麽?”
邢錚慢條斯理地擼著小白兔的耳朵,“無聊,養個寵解解。”
林湄的表有些一言難盡,他這樣的人,養寵竟然會選兔子。
邢錚似是看穿了的疑,修長的手指挪到了兔子的小臉蛋兒上,“不覺得它有點兒眼麽?”
林湄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隻兔子有什麽好眼的。”
若不是邢錚現在還能正常說話,林湄都要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犯病了,正腹誹之際,便聽他慵懶地說:“是母兔子。”
林湄:“?”
“跟你長得像的,不是麽?”那小兔子被邢錚擼得舒服了,蠕著胖胖的在邢錚胳膊上蹭著。
邢錚低頭看著小東西,角玩味勾了起來,複又跟上一句:“喜歡靠著我蹭,這一點也跟你像的。”
林湄生平第一次被人比作兔子,快被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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