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腳步停下的那一刻,兩個人同時開口。
“你先。”
溫也想聽聽他說什麽,也道:“你先說吧。”
自己這個消息需要他消化很久,加上跟霍喻發生的事,可能結果並不會如自己所願。
可說到底,他是父親,有知權。
無論結果如何,溫都不會後悔。
這些後果,必須承擔。
霍斯年淡淡吐出一口氣,周氣息冷沉,他道:“我先去洗漱。”
這次,他沒用臥室的浴室,而是轉出去了。
溫攥著被子,在床上等了很久都不見霍斯年來。
實在按耐不住就下床去找,結果在臺那兒看到了明明滅滅的火星子……
他又在煙。
溫向前走近,忽然聽到他似乎是在跟人講話。
聽別人講話是不對的。
扭頭下意識就要走,可又聽到從霍斯年裏吐出的兩個字。
“溫麽?”
腳步猛地停下。
電話那頭是誰?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一步步往前走……
“在眼裏,我又算得了什麽呢?”想到了什麽,他開口問,“對了,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夜裏風冷,徐立還在外麵,他寵停頓片刻,著手機一字一句說出了霍喻的真實份。
這是自從霍喻進了霍家,卻莫名和夫人走的近,後來在霍慕兩家訂婚宴上,霍喻更是高調攜帶溫出場之後,霍總一怒之下下達的命令。
他要自己查清楚霍喻的真實份。
這人雖然藏的很深,但好歹也是查到了。
“霍喻真正的名字沈、喻、寒……”
沈喻寒!
霍斯年瞳孔放大,著手機的手一點點攥……
難怪啊難怪。
如此一來就真的什麽都能解釋的清了。
為什麽剛來霍家連腳跟都沒站穩的霍喻會莫名跟自己的妻子走那樣近。
為什麽他盯著溫的眼裏都是悲傷。
為什麽……為什麽溫那樣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會獨獨讓霍喻推出去曬太……
所以,他們很早之前就有了勾結。
隻有他是那個被傻傻蒙在鼓裏的笨蛋!
在溫這兒,隻要這個人是沈喻寒,那還有什麽能說的?
想到此,霍斯年著手機的手更了……
可笑啊,兜兜轉轉爭了一圈兒,到最後,還是要敗在沈喻寒手裏。
“霍總?”電話裏的聲音太久沒傳來,徐立有些心焦的喊了一聲。
霍斯年自嘲地笑著。
天際遙遠,星星閃爍,他仰著頭,整個眼眶都是灼熱地。
淚意逐漸近,他毫無辦法,就那麽任由淚水滾落。
像是在自我安,讓自己足夠狠心,不去後悔做過的那些事,他開口道:“反正我一開始放低姿態也不過是察覺到利用溫能夠很好的牽製霍喻罷了……”
“果不其然,這次有溫做局,霍喻跟他那個母親鬧掰了,連帶著公司裏的事都不管了……”
“霍總。”徐立太過於敏銳,他聽出男人語氣裏的勉強,莫名有些心疼。
這一切不過都是說辭……
“沒什麽的,我對也不過是利用……”
“世界上人那麽多,我又不是非不可……”
這句話說完,他終於潰不軍,連站也站不住,高大拔的軀一點點彎起。
到最後,他整個人狼狽不堪的癱坐在臺冰冷的地板上。
耳邊的手機砸下來,突兀的聲響讓他軀一。
這樣的沉默不知要了多久,他這才起,將狼狽的自己整理好這才走出臺。
大床上隆起一個小山丘,霍斯年走近,掀開被子上榻。
像是以前的無數次。
他練的攬著的肩頭將抱懷裏。
淚水洇半邊枕頭。
在黑暗中,他歎息著吻去眼角淚水。
“跟我在一起就這麽勉強嗎?”
心頭酸的厲害,淚水落的更兇……
他在臺上對著電話裏說的那些話,溫一字不差全都聽到了。
他沒有過……
他之所以放低姿態,改變自己無非是發現了霍喻的肋。
霍喻在利用他。
而他霍斯年又何嚐不是呢?
溫,自始至終不過就是一顆棋子……
沒人。
一直都沒有!
是傻傻的沉浸在自己被的幻想中無法醒來。
多麽可笑啊?
“別哭了。”男人嗓音哽咽,他為放手,“我不再關著你了,放你離開,給你自由……”
“你……”他結滾,眼窩有溫熱的意流淌而下,“以後,你是自由的,想找誰,想過什麽樣的生活都可以。”
溫泣著,幾乎要哭死一般。
在噎的窒息中,讓自己冷靜,不知道捱了多久,終於開口。
“霍斯年,我可以解釋的……”
那麽卑微,心深有個聲音嘶聲力竭的吶喊,讓低到了塵埃裏。
“我和霍喻清清白白,那天……那天出現在他床上,我自己也不……”
“夠了溫。”
太痛了。
他溫的打斷。
“這些年你或許也很辛苦,今晚過去,我希你以後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
多麽可笑啊。
命運像是跟開了一個玩笑。
想要自由的時候,他寸步不讓。
想永遠的陪伴,他卻溫的放手。
是懲罰嗎?
可是,又做錯了什麽呢?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大方?”
霍斯年無奈的的眉眼,在一片漆黑中,他湊上前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也沒辦法了。”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放手?”
“嗯。”
因為,不願再看到辛苦的裝作很的樣子。
如果沈喻寒真的死了,他霍斯年半步不離,拚上這條命都要代替那個人的位置陪在邊。
可……
沈喻寒沒死,他回來了。
溫心裏的白月回來了,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做出這些傷人傷己的事呢?
“霍斯年,你會後悔嗎?”
霍斯年閉上眼。
眼中神刺痛了自己。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要你腸子悔青,下半生都活在無盡悔恨中!”
這或許是最惡毒的詛咒。
隻可惜彼時的霍斯年什麽都沒品出來,卻在不久之後,說的話一一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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