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念先回了一趟家。
客廳裏。
江景承正坐在沙發上喝水,一抬眼,看見江晚念焦糊的劉海,差點把裏的水噴出來:“你被雷劈了?”
江晚念一噎,沒好氣地回嗆:“什麽被雷劈了?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我這是最近新流行的炸頭,你一點也不懂欣賞!”
江景承走過去,努力欣賞了一下的新發型,然後抬頭看向天花板:“老天爺,劈了就不能劈我了哦。”
江晚念:“???”
江晚念瞬間炸,更氣了:“別以為你是我哥,我就不敢打你!等著吧,我以後必在你的捐獻書上簽字!”
江景承:“???”
這就互相傷害嗎?
江晚念生氣之餘,腦子轉得也很快。
哥不知道頭發的事,應該是沒看綜藝,也沒看網上熱搜,所以還不知道和沈妄測謊儀那個片段。
江晚念悄悄鬆了一口氣:“我等下還要出趟門,先上樓拿個東西。”
說完就蹬蹬蹬跑上了樓。
拿完東西從樓上下來,看見哥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接誰的電話,麵容一片冷峻。
等他掛了電話,江晚念眨著眼睛問道:“誰的電話啊?”
江景承薄輕扯,漫出一聲譏諷的嗤笑:“江紹安打來的。”
江晚念聞言擰起了眉。
按輩分講,江紹安是和江景承的叔叔,是他們父親江紹泰的親弟弟。
江晚念討厭自己父親,也很討厭這個叔叔,這兄弟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江紹泰已經死了,江紹安還活著,窩囊廢一個,沒什麽能力,卻還惦記江氏集團和江家的財產。
不過,江紹安是真沒什麽本事,也造不什麽威脅,江晚念都能對付他,更不必說江景承了。
江景承把手機放回兜裏:“你不用管他,我剛才隻說兩句話,江紹安就嚇得掛了電話,他不敢去你麵前礙你的眼。”
江晚念既又慨,手拉哥的頭發。
“哥,你天天真是碎了心,讓我看看,你不會年紀輕輕就有白頭發了吧?”
“咦?我拉了一圈,沒瞅見白頭發,但是,你好像……開始禿頂了……”
江景承臉一變。
禿頂?
江晚念今天這個賤是非犯不可。
一邊憋笑一邊往外跑:“沒事哥!不用怕,就算禿頂你也是最帥的哥哥!我哥天下第一帥!你慢慢禿,我先出門啦!”
什麽慢慢禿?
江景承額頭青筋一跳,騰地一下起跑到鏡子前。
來來回回仔細照了好幾遍。
哪裏禿了?
我那欠打的冤種妹妹!
江景承拿出手機,剛準備給江晚念打電話,就見屏幕上跳出一條新聞推送:沈妄的未公開友是不是江晚念!
江景承:“?”
這是什麽垃圾新聞?
他皺眉點進去,看完測謊儀那個片段,臉瞬間黑了。
有喜歡的人,談過一次,初吻上個月沒的……嗬……
江景承差點被江晚念幹的好事氣笑。
他又不蠢。
沈妄的回答跟他妹的回答一模一樣,這要是再看不出貓膩,他這個江氏集團總裁的位子也不用坐了。
這一瞬間,江·妹控·景承,想封殺沈妄的心都有了。
他就一眼沒看住!
他妹就被野男人勾搭走了!
水靈靈的白菜就被豬拱了!
……
江晚念跑出家後,決定今天必須表白功,必須把沈妄那顆水靈靈的白菜給拱了!
拉開車門,剛坐上駕駛座,接到了袁旦的電話。
“念姐,你的劉海……修好了嗎?”
江晚念聽出他聲音裏的憋笑,臉一黑:“幹嘛?”
袁旦在電話那頭笑得臉都快筋了。
估計念姐還不知道,的劉海現在已經為全網的快樂源泉。
袁旦清了清嗓子,努力忍住笑意:“咳咳,念姐,妄哥知道你最喜歡Faye這個造型師,所以剛才妄哥給Faye打過電話了,如果你現在不忙的話,可以讓Faye上門給你修一下發型,把焦糊的劉海都修掉。”
江晚念聞言驚奇地眨了眨眼,沈妄連最喜歡哪個造型師都知道?
不過……
“Faye這幾天不是去外地了嗎?”江晚念狐疑地問。
Faye是圈裏最有名最有資曆的造型師,一般的明星接不到,畢竟Faye隻給幾個頂流星做造型。
江晚念跟Faye很,也很喜歡做的造型。
但是Faye這幾天不是在外地嗎,怎麽給修頭發?
電話那頭的袁旦回答得天無:“Faye今天剛好回來了,念姐,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讓Faye上門給你修一下發型。”
江晚念想了想。
頂著個糟糟的劉海表白,確實不合適,顯得不正經。
萬一水靈靈的沈妄嫌太醜,不給拱,不答應的表白怎麽辦?
還是修一下頭發,地表白叭!
江晚念對電話那頭的袁旦說:“不用Faye上門了,Faye的工作室不是在臨江路嗎,正好我路過那裏,我順便過去就行。”
袁旦:“好的念姐。”
掛了電話,江晚念發車子,開到臨江路那邊,順便去了一趟Faye的工作室。
Faye是一個打扮得很時尚的人,經常給江晚念做造型,所以跟江晚念很,一看見江晚念那頭焦糊的劉海,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江晚念:“……”
Faye笑著說:“來吧親的,妄爺剛才在電話裏都跟我說了,我保證把你的頭發修得和以前一樣漂亮!”
江晚念:“那我先謝謝你了。”
江晚念輕車路地走到梳妝鏡前坐下。
Faye看著鏡子裏的人,慨萬分。
這麽沙雕這麽焦糊的劉海,都毫弱化不了江晚念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蛋。
這張臉何止是老天爺賞飯吃。
簡直是老天爺追著一口一口往裏喂飯吃。
沒花多長時間,發型便修整好了。
Faye打量著鏡子裏的人,黑的波浪長發散落在肩頭,燈打在那張明豔的臉上,雪潤,好像白得發,如同三月桃花般的瓣,豔得人采摘。
尤其是那雙微微上翹的狐貍眼,水霧瀲灩,飽含,眼波流轉間,恍若藏著一把妖嬈的小鉤子,得勾魂奪魄。
Faye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豔:“念念,怎麽覺你越來越漂亮了?是不是最近有什麽開心的事發生?”
開心的事?
江晚念明的眼尾微微上揚,如畫的眉眼漾出一抹懶笑意:“算是吧。”
和沈妄認識,對他一步一步了解更深,算是一件開心的事吧。
江晚念跟Faye閑聊了幾句,隨後起離開。
回到車上。
江晚念從包裏拿出手機,自拍了一張發給沈妄。
【莪の漃瘼妳卟嬞:劉海修好啦!】
【莪の漃瘼妳卟嬞:[照片]】
非常厚臉皮地敲字。
【莪の漃瘼妳卟嬞:看,這是誰的朋友?漂不漂亮呀!】
那邊秒回。
【S沈妄:漂亮。】
江晚念看見這個回複有些不滿,他怎麽不回答這是誰的朋友?
是不是還要堅持跟分手?
江晚念不高興地撇著。
如果沈妄今天拒絕的表白,那……就來強的!
必須把他這顆水靈靈的白菜拱了!
……
與此同時,某雜誌拍攝。
袁旦倒了一杯水,給沈妄遞過去:“妄哥,休息一會兒再拍吧?”
男人嗓音低沉:“不用,繼續吧。”
江晚念讓他今天晚上把時間騰出來,像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
他自然得早早把時間騰出來。
袁旦見男人像是有事,便也不再勸,並把拍攝前的準備工作做得更妥善。
……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幾顆星子掛在天邊,月牙如鉤,在人間撒下一層銀的清輝。
江晚念終於把一切都布置好,迫不及待地給沈妄發信息,問他在哪兒。
收到回複,他此刻正在家。
江晚念直接開車過去。
到了沈妄的住後。
江晚念雀躍地按了門鈴。
沒一會兒,房門打開。
男人像是剛結束工作沒多久,上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肩寬長,姿如玉。
他本就長了一張俊絕的臉,從致的眉骨到高的鼻梁,從淩厲的下頜到的結,每一寸線條都散發著人的蘇,宛如顛倒眾生的妖孽。
江晚念看著眼前的男人,莫名張了起來。
沈妄第一眼就看向了江晚念的劉海,確實修好了,從灰撲撲被燒焦的小狐貍,變回了俏靈的小狐貍。
又手了發際線的位置,確定沒什麽問題了。
在這個過程中,江晚念一直乖巧站著不,任由他,沈妄忍不住低笑出聲:“怎麽這麽乖,先進來吧。”
江晚念立刻搖頭,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不進了,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沈妄一怔,訝異地挑眉:“去哪裏?”
江晚念:“先保,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上了車,沈妄坐在副駕駛,不聲地打量著開車的江晚念,心裏愈發確定,果然是在暗地謀劃什麽。
在謀劃什麽?
此刻也看不出要把車往哪開。
夜晚的街道上路燈林立,霓虹閃爍,車流不息。
過了沒幾分鍾,安靜的車忽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是江晚念的手機。
的手機就大喇喇地放在中控臺上,屏幕上來電顯示:蘇懷瑾。
沈妄隻輕描淡寫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反正江晚念已經說了喜歡他,他才是有名分的人。
那種稚小氣吃醋的妒夫,他才不當。
而且,江晚念有異朋友的權利。
像蘇懷瑾這種朋友,給打個電話而已,也是正常的。
嗯,正常的。
江晚念看見‘蘇懷瑾’這個來電顯示,眼皮子一抖,悄咪咪看了一眼沈妄,見他臉沒什麽變化,並不在意的樣子,而鈴聲又一直響著,很鬧心,手過去準備接電話。
結果手剛一下,還沒離開方向盤呢,耳邊響起男人低沉冷淡的聲音:“好好開你的車。”
江晚念渾一激靈:“……”
很有自覺,立馬表示:“我也不是想接,主要是鈴聲一直響,聽著難,我還是掛斷吧。”
沈妄聞言,緩緩哦了一聲,手肘撐在車窗框上,斜支著額頭看:“萬一你這位曾經做過兩年同桌的朋友,又發燒了呢。”
江晚念:“……”
怎麽怪氣的?
江晚念沒多說,直接用行,準備手去掛的時候,因為長時間無人接聽,電話自己掛斷了。
江晚念眨了眨眼,巧,但總算安靜下來了。
沈妄仍舊斜支著額頭,他睫很長,車頂的打下來,在眼瞼下方投出一片小小的影,愈發襯得麵容昳麗絕。
“這麽晚了,我們要去哪兒?”
他這麽一問,江晚念又開始張起來,為了保,故意在臉上擺出淡定的神:“別急,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妄眼眸微微瞇起,舌尖抵了抵臉側。
總不能是帶他去見蘇懷瑾吧?
不知開了多久,像是到了郊區。
江晚念終於停下車子,掌心滲出一層細的汗,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張還是激:“到了!”
沈妄向車窗外看了一眼,準備推門下車。
“等一下!”江晚念拉住他,傾湊近到他麵前,狐貍眼裏漾著盈盈水,“沈妄,借你的領帶用一下。”
沈妄聞言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江晚念抿了抿嫣紅的瓣,抖著指尖把他的領帶解下來,然後,把黑領帶蒙到了男人眼上。
視線忽然被漆黑籠罩,沈妄下意識攥住了纖細瑩白的手腕:“江晚念……”
江晚念把領帶係在男人腦後,因為被蒙住雙眼,男人俊絕的麵容,多出了幾分人的氣息。
江晚念忍不住用指尖蹭了一下他的臉頰,輕聲在他耳邊說:“別怕,我扶著你往裏走,等下就給你解開。”
沈妄攥著手腕,心底更加驚疑,要帶他去哪裏?做什麽?
他的視線看不見,便全部依賴在了江晚念上,一路被江晚念帶著往前走,似乎轉了幾個彎,不知走了多遠,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到啦!”江晚念把蒙住他雙眼的領帶解下來。
沈妄微微瞇著眼,待適應眼前的線後,抬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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