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宸殿側殿,楚今安便又將務省的人來毫不留訓斥一頓。
直訓的那務省總管抬不起頭來,跪地保證盡快查明走水原因。
楚今安冷冰冰的垂眸睨著他“一個時辰,再查不清楚,提頭來見朕。”
那姓于的總管哭喪著臉走出去了。
到門口時候,于公公看到廖忠,連忙拉住對方的手哭求道“廖公公誒,廖總管,您快給小的指條明路吧……”
“你好好去查就是了,還要什麼明路?”廖忠不解。
于公公幾乎要哭出來“這……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衡月,皇上還讓我們查,這、這是何意啊?”
“這是什麼意思你還看不出?”廖忠驚訝。
“不是,那、那衡月,就不能是嫌犯嗎?還怎麼查啊。”于公公是真無奈。
不僅皇上在往務省施,端親王、太后都在催促。
務省也想盡快結案啊!
可現在查出的唯一嫌疑人,卻似乎皇上并不認同。
廖忠這次是真的不敢置信了“衡月如今被皇上扣在大明宮,連慎刑司都不必去,還專門安排了人守著,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于公公依舊懵懵懂懂“皇上怕跑了?”
廖忠……
得,這般蠢,看來務省可以換個管事了。
他懶得說更多,才擺了一下手,就被于公公激的握住!
于公公像是終于茅塞頓開,激的話都不會說了,只比畫著道“皇上、是要保、那位?那、那位姑娘,不能是嫌犯?”
廖忠無言的白了他一眼。
這不廢話麼?
“好好好,那我明白了,多謝廖公公,多謝多謝!”
于公公是真的一時沒想明白關鍵點,只朝著衡月是縱火犯這條線去查了,怎麼查都是證據充分。
這會兒被廖公公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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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驚覺自己竟然是徹底查反了!
還好知道的還不算晚,還有時間——雖然只有一個時辰!
但也來得及!
于公公沒空和廖忠說更多,一拱手便匆匆走了。
廖忠這才舉步進殿,抬眼便見楚今安一臉沉。
“蠢貨。”楚今安冷冷吐出這兩個字,手中拿著的紙也重重按在案上。
廖忠連忙彎腰“皇上息怒,如今務省已經知曉皇上心意,定能很快查出真相。”
“真相,哼。”楚今安起,背著手在殿中轉了幾圈,又冷笑一聲。
務省也不全是無能之輩,從半夜查到現在,除了衡月旁的一點線索也無。
這件事手的是太后,幫忙的是愉妃,燒的是愉妃自己的宮殿,務省能查出來旁的才有鬼了。
而且,楚今安現在還不能和太后、和端親王對上。
他閉了閉眼睛“安排小順子去頂罪。”
頓一下,楚今安嘆了口氣,“事做的利索些,之后……盡量救,再給他家中的事好好安頓一下。”
廖忠有些不忍的上前扶住楚今安,低聲道“小順子早就準備著了……他和他兄弟的命都是皇上救的,甘愿為皇上而死。”
“是朕……”不中用三個字,實在難以啟齒。
楚今安抿,眸中閃過自我厭棄,卻又很快轉為濃濃的恨意和不甘。
他才是天子!才是皇上!
憑什麼要被人挾制!
甚至自己的后妃都與外人聯手,火燒后宮,只為迫他寵幸對方
?
何其可笑!
何其無奈!
楚今安握手中紙張,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努力讓自己起伏的緒盡快平復下來。
廖忠也有些擔心的站在一旁,屋里一時寂靜,只有楚今安呼吸的聲音。
但這聲音也由重到輕,不大會便平復下來,只余下均勻清淺的呼吸聲。
楚今安淡聲道“朕無事了,去找小順子吧。”
“是。”這件事也只能廖忠自己去辦。
他有些不放心,加上現在楚今安在側殿,也不更多人知曉,思來想去,廖忠了青尋來伺候在圣駕旁。
到底是從潛邸跟上來的奴婢,哪怕青尋不算是前伺候的人,對楚今安也算了解,端茶倒水總不問題。
主要是的,絕對忠誠。
哪怕此時楚今安因緒不好引起毒發,被青尋看到,也比旁人知曉的好。
楚今安見進來伺候的是青尋倒是有些驚訝,只是此時他也無事做,干脆問起青尋“平日里都是你與衡月在一起的?”
“是啊,皇上,奴婢凌晨去尋衡月姐姐的時候,才剛醒,絕不可能是縱火的人啊。”青尋抓時間幫衡月辯白道。
楚今安只輕輕點了點頭,手指在扶手上輕敲片刻,忽然問道“平日不當值的時候都在做什麼?”
“姐姐不當值的時候,幾乎都是在自己住待著,有時候也會去膳房找舊友說話,但次數很。”
青尋老實的答道,“一般都是奴婢陪著姐姐,吃飯我們都是在一起的。”
“嗯。”楚今安應了一聲,心中卻在想著廖忠之前的話。
衡月的世來歷以及之前再膳房當值的記錄全都清清楚楚,有沒有可能,確實不是安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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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來大明宮之后的所行所跡,也都并不讓人懷疑,反而正常的很。
楚今安如今竟是難得的有了些矛盾。
他既覺得衡月若是安王的棋子也是件好事,甕中捉鱉守株待兔,他總能知道些安王的消息;
但……
楚今安不是此時才驚覺,自己卻是不盼著衡月是細的。
他輕嘆了口氣,又看青尋“你覺得,是一個是什麼樣的人?”
“衡月姐姐嗎?回皇上,奴婢就沒見過比還溫的人!”
說起這個,青尋便神了!
站的板筆直,像是說書人似的,將衡月日常的事一件件的娓娓道來。
在口中,衡月確實也是個很溫的人。
雖然話不多,但事事為旁人考慮,行事也妥帖細致,實在是個好人。
好人。
楚今安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角。
若衡月不是安王的人,那確實可以稱一句好人。
青尋這邊還未講完衡月的日常,廖忠便已經回來,向楚今安回稟“已經妥了。”
楚今安點點頭,看向有些好奇的青尋,啟都帶了旁人不易察覺的暖意“你可以去把你衡月姐姐接出來了。”
“真的嗎!”青尋一喜,“是事查清楚了嗎?不是衡月姐姐對不對?”
“青尋!怎麼和皇上說話呢?”廖忠連忙訓道。
青尋連忙低頭稱罪,之后卻是一撇,很是傷心的模樣“可惜……衡月姐姐等今日等了這般久,便是此時出來,也一切都晚了……”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青尋一個。
那邊正殿里,愉妃剛睡醒,便聽說務省找到了真正放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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