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經常會出現陌生號碼,蘇奈沒不在意,也沒有撥回去詢問,如果真有事,自然會再打第二遍。
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許是吃了藥打了針的緣故,上也沒勁兒。
“我把飯菜給你端過來,你就在這里吃。”霍清絕說。
蘇奈捧著粥,“你吃了沒?”
“沒有。”霍清絕實話實說。
他擔心,本沒心思吃東西。
“你去公司吧,我已經沒事了。”蘇奈坐起來。
霍清絕已經起了去拿飯菜了。
他將小桌子擺好,將飯菜放上面,出紙巾給了額頭上的汗,語氣輕,“還有沒有想吃的?”
“這些就夠了。”蘇奈揚了揚下,“你也一起吃。”
“好。”
無論蘇奈說什麼,他都依,絕不會有第二句的意見。
飯后,蘇奈試著下床走一走,倒是沒什麼事了。
臺上。
蘇奈躺在搖椅上,窗外的打在上格外的暖和舒服。
霍清絕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給跳跳和瘸瘸梳,而銀狐爬到了蘇奈的上趴著。
至于有錢,正叼著小球球自娛自樂。
給貓兒們梳完,霍清絕拿起指甲鉗,握住蘇奈的手,給一下一下的修剪著指甲。
蘇奈睜開眼睛,眼底映著他的面容。
“你覺不覺得,你像是在養兒?”笑問。
霍清絕抬了下眼,“不好嗎?”
“嗯?”
他說“我把好的一切都留給你。”
有些人的就是這麼細水長流的,或許言語上,行上,乃至生活中都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但他足夠,可以平容納你所有的利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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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想吃什麼?”霍清絕問。
蘇奈想了想,“做什麼吃什麼。”
也不挑,霍清絕的廚藝本來也不錯。
“你這樣在家里,公司不會有事嗎?”怕霍清絕不去公司,萬一有什麼棘手的事。
“如果我不在大廈就倒了,那我這些年都白做了?”霍清絕換另外一只手修指甲。
他的自信不是宣之于口的,而是藏在骨子里,總是能無意間就散發出來的。
蘇奈倒是格外佩服這樣的人。
自信多好啊。
家里的一切都是霍清絕在收拾,如今也包括的房子。
霍清絕每天下了班就會第一時間回來,照顧照顧家里的幾只寵,然后收拾衛生,包攬晚飯和家務。
蘇奈本什麼都不用心,只要理好工作就行。
突然覺到一種濃濃的異樣。
本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種滋味。
就好像,每天都飄在平靜的湖面,連一條魚兒都不會出現,前方的路,一眼就能到頭。
霍清絕多聰明啊,很快就察覺到了近來蘇奈的沉默。
晚飯過后,蘇奈坐在臺看著天邊。
不是寵們喜歡這里,包括現在的,也喜歡上了這里。
霍清絕端著一杯牛過來坐到旁。
“蘇奈,你是開始厭煩現在的生活了嗎?”他問的很平靜。
兩個都非常敏的人,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問題的出現。
而他們的理方式卻不同。
蘇奈有時會選擇逃避,會選擇視而不見。
但霍清絕不一樣,他會迅速的抓住問題的源,快刀斬麻的理掉它。
“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想打我一掌?”蘇奈沒有喝牛,而是指揮有錢去拿酒。
之前放在客廳里一瓶,沒有喝完。
聰明的有錢搖著尾蹦蹦跳跳的去叼了過來。
蘇奈倒進杯子中,喝了一大口。
霍清絕垂眼,神溫和,“很正常。”
“嗯?”蘇奈擰眉,“什麼?”
“你厭煩了現在的生活,很正常。”
其實從一開始,霍清絕就猜到會有些這麼一天。
蘇奈沉默著。
霍清絕跟像是老友聊天一樣,“你年輕,追求的是激漾,刺激波瀾的人生。這是我們年齡的差距帶來的不同,我過了三十歲了,有些事也看過,所以安靜一些。這不怪你,是我的問題。”
“怎麼就是你的問題了?”蘇奈不理解。
霍清絕看向,眼神那樣認真,“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年輕,充滿活力,力充沛,追求刺激,尋求。
但他年紀在這里,那些不顧后果的事,已經做不來幾件了。
他無法陪瘋,陪鬧。
他能給的,只是一個可以讓休息的家,一段安靜平安的余生。
“要走嗎?”霍清絕終于問出口。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爭吵,甚至各持己見的爭論都沒有過,他們本不像人,反而更像是兄妹,或者老友。
蘇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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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絕靠著座椅,神清明,“無論你的答案是怎樣,我大概都不會讓你離開的。”
蘇奈一怔。
顯然很意外霍清絕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與他的脾氣秉,為人世,背道而馳。
霍清絕著窗外,“我這三十多年,小時候聽從父母的話,讀書后聽老師的話,步職場后聽前輩的話。我一直在遵從所有人的意見,所以所有人都覺得我脾氣很好,子溫和。”
“可蘇奈,難道你真的覺得,我脾氣好嗎?”
他看向蘇奈時笑了起來,“我也想固執一次,不懂事一次。”
霍清絕握住了蘇奈捧著酒杯的手,“別走,再等等我,我可以試著去學。”
學你們年輕人的那一套,來取悅你。
“為什麼?”
蘇奈不是覺不到霍清絕的心理活,但無法理解為什麼喜歡一個人要改變自己那麼多。
“為什麼?”霍清絕呢喃,“我也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你喜歡的不是我。
為什麼你固執的心,不在我這里。
就在那天痛經昏睡時,他聽見說了句夢囈。
霍清絕甚至無法去回憶,在那一刻,他在想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他也好想醒,然后問一問是在對誰說那句話。
可是當蘇奈真正醒過來后,看著那麼一張臉,回憶起當年初來這里時,霍清絕就什麼都不想問了。
他可以接有曾經的記憶,他也可以包容心里有別人的位置。
只要不說,只要不走。
他年歲大,讓著一些,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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