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來時,見宿舍群里也都在討論公司放假日期。
君熹也報了:“云鯨臘月二十五放假。”
章雅還在君熹公司隔壁的游戲公司做,說:“哇,那我們公司最爽快了,臘月二十四就開始放假,放到元宵哎。”
寢室長回復:“神仙公司啊啊啊啊,我們這破公司除夕還要上班,我瘋了。過了年我去你那里應聘。”
章雅:“可以可以,我們三個每天中午都可以一起吃飯了哈哈哈。”
寢室長:“那熹熹你什麼時候回去?你生日的時候還在北市嗎?”
君熹聞言,也想起來自己的生日,生日早,是宿舍里一年中最早的,一月三十號就生日,在今年的臘月二十七,以往每年都能在學校放假前過個生日。
章雅說:“熹熹你過完生日再走吧,我們宿舍年前還可以聚一下。”
君熹:“好。”
聊完天恰好中午了,君熹關了電腦去隔壁的游戲公司找章雅一起吃飯。
飯后回來還有點時間,君熹第一次在大中午給應晨書發消息。
他也難得這會兒有空,一如既往給回了電話。
君熹握著手機跟他說:“就是,我們公司今天放年假的消息,我臘月二十五就放假了。”
“是嘛,那好的,可以早點回家。”
“我可能會晚幾天回去,因為我那個,有個舍友二十七生日,我想聚完再走。”
“嗯,也好,可以。”
“然后,應先生,你……”
靜了靜,應晨書在電話里問:“你是不是問,我過年的安排?”
“不,不是……”君熹深吸口氣,“就是,我現在還能買到覽市的機票,因為買覽市的票和買瑚洲的票差不了多錢,區別只是坐車去高雨會多一點時間,所以,我去哪兒都行……”
“你買哪天的?”
“還沒買……那個,臘月二十八,你在覽市嗎?”說完君熹覺得渾都發燙了,起從辦公桌走到窗邊去吹風。
應晨書的聲音穿過風鉆耳朵,有點滾燙:“晚一天的好不好?”
君熹立刻笑了:“你不在,好,行,那買二十九的。”
“嗯,好。”
應晨書的笑聲在電話里格外聽:“年前還能再見你一面,好。”
君熹不知如何回答,也超級超級想見他。
應晨書:“工作最近順利嗎?”
“唔,順利,都很好,就是……只有我自己住在謝安街,練練也不在,太安靜了。”
練練也不在,他也不在。
應晨書:“對不起。”
君熹一下子笑了,“什麼,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你又沒有規定一定要在北市,我就是,就是懷念以前人多,但是年后練練就回來了吧,們學校最晚正月中旬就要開學了。”
“嗯,過年就會回去了。我也會在這個時間里回一趟北市的,熹熹。”
“真的呀~”雀躍的聲音穿過電話,開心的仿佛能想象到。
應晨書一邊想象,一邊算了算日子,整整四個月沒見到了,小姑娘也很想他。
他能想象到寒冬臘月里,一個人在四合院里住著,每天安安靜靜的孤單。
“應先生。”
“嗯?”
“是不是,明年,以后的每一年,你都不會在北市生活了?”
電話里沉默了下去。
君熹的笑容盡數收斂了去,那種鋪天蓋地的孤單像水一樣席卷而來。
“我,我就是想說,我工作穩定的,工資也比之前高了不,也住得起外面比較好的房子了,所以,我想出去住。”
“不需要,我不在你依然可以住著,熹熹,外面我不放心。”
“我不想,住哪兒都一樣的,我沒理由在有能力的時候還一直在這住,你不用不放心,我總會獨立的,不能一輩子在你的庇護下生活,在外面跌倒了摔破了也是長而已,我都可以接。”
“……那如果,我在呢?熹熹。”
電話變了這邊的沉默,永無止境的沉默,最后君熹慌地說要上班了,先掛了。
其實才下午一點半,云鯨兩點上班,應晨書是知道的。
…
臘月二十四那天下班后君熹總的來說就沒事了,第二天直接和章雅去玩了一天,第一年上班,第一次放年假,兩人都開心得很。
過了兩天,一月三十那日,北市下了今冬與開年的第一場雪,外面盡管天寒地凍可一整晚都很熱鬧,可能也是因為馬上要過年了。
一整個宿舍在外面玩到十一點出頭,實在是太冷了,大家從ktv里出去。
君熹拎著幾份禮,裹著大踩著厚厚的積雪和寢室長一起走著,打算去趕最后一趟地鐵,室長走了幾步打了個車走了。
“拜拜~”
“拜拜~”
北極門ktv門口的長街沒什麼人,本ktv這個點不算晚,散場的還,加上外面太冷了。
君熹一邊揮手一邊繼續往前走。
前面的燈柱有點刺目,君熹抬頭遮住眼,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最后畫面里出現了好幾個月沒有見面的一張臉。
他穿著一席墨長,上飄了些雪,人靠在黑車車上,車子停在路燈下,白玉蘭形狀的路燈優雅又漂亮,往地上投下幾片澄明的橘暖,讓那張臉虛虛實實,有些像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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