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皇上的安全,皇家獵場方圓幾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護衛巡邏。
出了巡邏的範圍,估著傅辭就算反悔,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他們,薑晚原本以為可以放心了。
沒想到還沒走遠,就遭到了刺殺。
刀劍撞聲清晰耳。
薑晚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腦子裏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雲家人。
無權無勢,隻和雲家人有利益衝突。
上輩子雲嫣然自己摔下閣樓,他們把罪名扣在了的頭上,對喊打喊殺。
這輩子沒有了摔下閣樓的前因,但雲家兄弟被傅辭懲罰,懷恨在心也說不準。
想到傅辭,薑晚對雲家人的懷疑反而淡了幾分。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肯定不會貿然行事。
幕後之人可能是傅辭的敵人。
也可能是他的盟友。
薑晚腦子裏一連閃過好幾個可疑之人。
會不會是傅貴妃和四皇子?
說不定他們和老太君一樣,一直覺得是個麻煩。
趁著這次出行把解決了,便可以永絕後患。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手無意識地服,隻想當個普通人,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為什麽就這麽難?
秋月很害怕,安薑晚的聲音都打著。
“姨娘別怕,大人安排了護衛,他們個個都武藝高強,我們肯定會化險為夷的。”
薑晚苦笑,“我終究還是連累你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秋月跟著都沒得到好結果。
秋月不知道的意思,隻道:“奴婢生來就是傅家人,保護主子是奴婢的職責。”
如果今日就是他們的死期,能和姨娘一起死,也不枉們主仆一場了。
薑晚呼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緒。
“你說得對,我們肯定會化險為夷。”
掀開車簾觀察外麵的況。
刺客隻有一個人,但實力遠在護衛之上。
他們的人數優勢並不管用。
薑晚雖然沒習過武,但也知道培養一個高手有多不容易。
心裏對傅貴妃和四皇子的懷疑已經占了上風。
刺客並不著急解決薑晚,看他的樣子,反倒是想斬草除,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抹殺幹淨。
親眼看著一個個護衛倒下,薑晚難不已。
心裏對傅家人厭惡到了極點。
他們不能對傅辭怎麽樣,隻會拿無辜的人開刀!
眼見著局勢越來越不利,領頭的護衛高喊,“調頭,回獵場!”
了驚嚇的車夫像是才回過神來,連忙拉著韁繩調轉車頭。
車廂顛簸了幾下,薑晚眼疾手快抓住了車壁,順手扶住了秋月。
“小心。”
“姨娘,您顧好自己,不用管我。”
馬車快速地往前跑去。
護衛還在和刺客糾纏,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也許下一刻,刺客就會追上來。
“姨娘,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秋月比薑晚大不了幾歲,現在是真的害怕了。
薑晚努力讓自己冷靜,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盡可能保住邊之人的命。
唯有以作餌,所有人才會多一線生機。
“我記得你會騎馬?”
秋月張地回,“會。”
薑晚道:“你騎馬回獵場給大人報信,讓他帶人來支援。”
“不行,我不能丟下您。”
薑晚安,“不是丟下,你是在救我,護衛被刺客牽製著,現在隻有你能突出重圍。”
“姨娘,奴婢帶你一起走。”
薑晚搖頭,“你隻能一個人走。”
刺客既然是衝著來的,如果和秋月騎馬離開,對方會立即追們而去。
們二人都不會武,到時候更危險。
薑晚嚴肅道:“我們現在還能撐一段時間,你一定要把消息送到。”
秋月抹了抹眼淚,“姨娘,奴婢一定會把消息送到,您一定要等著大人來救您。”
“好。”
薑晚拍了拍車廂,示意車夫放慢速度,吩咐了兩句。
車夫吹了個口哨,一匹馬跑了來。
秋月功上馬,“姨娘,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說完用力一拉韁繩,馬兒快速躥了出去。
見有人要去通風報信,刺客果真急了。
不再戰,極速奔向薑晚所在的馬車,打算先把目標解決,再來掃尾。
亮閃過,車夫悄無聲息地倒地。
失去控製的馬車在山路上橫衝直撞,最後闖進了山林。
砰砰的撞聲不絕於耳,薑晚穩不住形,上早已經撞得青一塊紫一塊。
沒空多想,薑晚努力地分辨著方向。
最後得出結論,這個方向的盡頭有一懸崖。
再這麽下去,要麽是被刺客追上,要麽就是跌落山崖。
不管是哪一種況,等待的結果隻有死。
比起坐以待斃,最後死於非命,薑晚更想努力一把。
如果最後還是避不開死亡的結局,至曾經努力過,這就足夠了。
扶著車壁,緩慢地移到了車廂門口。
不遠有個斜坡,地上堆了一層厚厚的落葉。
薑晚屏息凝神,挑準時機,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馬車前進的聲音遮掩了落地時發出的靜。
積了幾十年的落葉足以將薑晚掩埋。
借著枯枝落葉的遮掩,躲過了追而來的刺客。
周圍很安靜,靜到薑晚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一不地躺在原地,不敢發出聲音。
就怕刺客發現馬車裏沒人,突然殺個回馬槍。
這,逃跑的可能太小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藏著,等待救援。
哪怕已經死過一次,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薑晚還是做不到泰然之。
不想死。
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遠去的駿馬發出痛苦的嘶鳴聲,響徹整個山林。
薑晚抖了一下,有預,刺客很快就要調頭來尋了。
時間開始變得很慢。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傳來了靜。
腳踩在枯枝落葉上,發出的窸窸窣窣聲響傳耳中。
薑晚的心高高懸起,就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上的落葉被挑開,薑晚心如死灰。
“太子妃,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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