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窈便順手將這婦人送去了即將致仕的都史府上,那都史向來跟王澤選不對付,一聽此事,連夜就拿了王承修都察院詔獄。
王承修被抓去詔獄后,愣是不承認自己有外室,那丟兒的老婦人雖沒有證詞,卻認得王承修的幾個小廝,在的指認下,小廝們全給抓起來嚴刑拷打,那些小廝平日里跟著王承修耀武揚威,就是個欺怕的主兒,遭了一頓刑罰后,就全部代了。
原來在今年八月份,王承修人將那大著肚子的外室沉河了,還特地選的燕京城外潞河下游。
都察院遣了衙役前去潞河下游搜尋,搜尋了整整一夜,都沒找到尸骸,這都史第二日就卸任了,沒有他追著不放,又找不到尸首,王家那頭是等著都察院乖乖放人的。
那都史致仕后,荀琮大哥荀誡順理章的升任了都史,這案子到他大哥手里不過一日,沈清煙大表哥陸恒這個大理寺卿就讓人抬著外室的尸骨進了都察院,那老婦人指認出自己的兒,罪證確鑿,兩司聯合上奏,圣人震怒,當場罷了王承修的職,判其笞刑五十杖,王承修直接被打癱瘓,王澤選也被傳喚宮,因他教子無方,扣其一年俸祿以示懲罰。
這王家也沒臉再來英國公府提親了。
沈清煙聽完怔愣了好一會兒,道,“姨娘說得對,不能做外室。”
又重復了一遍這個話,圈抱住自己的,往下補道,“外室死了都沒人知道的。”
王承修的外室還有娘為出頭,沒有姨娘了,雪茗是顧明淵的人,若是死了。
死了就死了,這世上不會有人記得的。
不能給顧明淵做外室,更不能做他的臠,可沒地方能跑了。
雪茗原本想著跟說這個事兒是讓高興的,沒料到更消沉,便訕笑說,“王公子罪有應得,您不開心嗎?”
沈清煙當然是開心的,雖不是大姐姐自己報的仇,但王承修咎由自取,人都癱了,這輩子也算完了。
月底大姐姐回京,聽到這事兒必然能揚眉吐氣一番!
雪茗看面好了些,輕聲笑道,“快過年了,小公爺給您買了新裳新首飾,您要不要看看?”
沈清煙低垂著臉靜默,良晌說不想看。
進到碧紗櫥里,玩起了陀螺,用鞭子把陀螺的直轉,那發狠的勁兒倒像是把陀螺當顧明淵打。
只要一聽到顧明淵,就這般。
雪茗道,“您跟小公爺都僵持這麼多天了……”
沈清煙不聽,陀螺被打的更兇了。
雪茗嘆氣,便故意說,“小的近來新學了妝面,酒暈妝,這妝畫臉上,要再穿上小公爺給您買上的新襦,能有十分,您不想試試嗎?”
向來也喜歡讓雪茗打扮自己,誠然看不出自己樣貌丑,但也有顆的心。
可這次沈清煙并不吃這一套了,扭過頭道,“我不想試,那些服丑死了!”
那穿鏡轉開,顧明淵冷峭的形立,他面無表的跟雪茗說,“服燒了。”
雪茗啊了兩聲。
顧明淵抬腳進來,步坐到臨近火盆的杌子上,冷聲說,“把服都拿來。”
沈清煙倏然就了眼,立在碧紗櫥旁邊一不。
雪茗求道,“……小公爺,我們姑娘說的是氣話,您別往心里去。”
顧明淵抬高聲量,“拿服。”
雪茗一抖,眼沈清煙,沈清煙別著臉不看,也強忍著不哭,雪茗沒轍了,只好去翻柜子里翻服出來,顧明淵很舍得給買服,一年四季的服都不帶穿舊的,時興服不斷。
雪茗捧著服到他跟前,原當他是故意嚇唬沈清煙,卻沒料他真的把服一件一件的往火盆里扔,都是好料子,火苗竄起來很快燒著,雪茗看的牙疼。
沈清煙眼看著他真格,服都不給留,要全燒完,這寒冬臘月的,真沒了服,想出門都得凍壞,忽的沖出來,手拿著鞭子往他上揮。
雪茗唬的直往后退。
顧明淵冷眼看一鞭子打過來,手揪住鞭繩將人拖到面前,嗓音發寒,“你莫不是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
沈清煙眼里流淚,忽甩了鞭子攥著兩只手捶他肩膀,捶了十幾下,被他一手攬抱進懷里。
雪茗心一松,很自覺的退出次間給他們留了獨空間。
沈清煙不停的掙著,發覺掙不過他就哇哇大哭。
顧明淵冰沉沉的看著,“你若想我以后不管你死活,你繼續鬧。”
作者有話說:
好像有寶貝沒看懂上一章,我解釋一下,就是淵爹去找徐世子要表姑娘的帕子,讓徐世子產生誤會,淵爹喜歡和在意的是表姑娘,徐世子是東宮的人,雖然給親爹守孝,但是也還跟東宮來往,很快東宮就知道淵爹重視表姑娘,所以為了很好的拿淵爹,皇后出面把表姑娘留下來做了八公主伴讀,表姑娘之所以想當伴讀,是因為古代人不好做也沒有往上的途徑,給公主做伴讀,有機會做宮廷,而且做了伴讀,以后就算出去嫁人,也能比一般的世家貴強,因為有皇族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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